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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倭战绩,徒小三的领兵天资,已是毋庸置疑,同时,随着徒小三升任正二品大将军之位,他也成为了江南第一大将。不论徒小三如今的地位还是官职,他在江南已是数得上的实权人物。
虽则段钦差话里话外的对徒小三传达了谢国公他老人家对于徒小三的欣赏,还有什么徒小三能升任大将军很有谢国公他老人家在御前帮徒小三说好话的原因啥的。当然,这些话,徒小三半个字都不信。可孔巡抚不晓得啊,孔巡抚简直给谢家这一伙子气得不清,一个老的快掉渣的三品钦差,就要娶人家二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这可当真是臭不要脸!还有这姓段的混账东西,成天在他巡抚府里吆三喝四充大爷就不提了,你还成天把林大将军瞎嘟嘟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谢国公一系的险恶用心哪!
于是,孔巡抚第二日就到了将军府,然后……他竟然说了一套与段钦差相似的话,不同的是,段钦差那些话的主语是谢国公,到了孔巡抚这里,主语就换成了孔国公。孔巡抚说的是,孔国公大人对于徒小三如何如何欣赏如何如何器重,连带着此次战功,国公爷也出了大力气啊。
把徒小三闹的,徒小三心说,倘不是知晓你们是死对头,我得以为你俩商量好后过来的呢。
孔国公还与徒小三说了一句,“这位钦差大人,之所以降临咱们江南,皆谢国公当朝大力举荐哪!”好吧,除了暗地里拉拢示好,孔国公直接就把话说破了,反正他早便很心烦段钦差了。
不同的是,段钦差私下与徒小三说的是,“当初大将军同我打听您麾下李秀才战功之事,哎,就是孔国公大人极力上本,说李秀才品性酷虐。当时谢国公他老人家还说呢,对着细作,还讲仁义不成?可有什么法子呢,孔国公毕竟是孔太后的父亲,他又极力的翩动了许多清流一并上本,陛下也唯有允了他所奏。如今国公爷说起来,也颇是为李秀才不值啊。”
好吧,林靖军功之事,徒小三总算是清楚了。
段钦差非但与徒小三说了此事,他听闻林靖乃徒小三第一心腹,私下还与林靖离间了一回。
要说以往段谢相争还有一层遮羞布,毕竟大家面儿上还是和气的。自从段钦差要求聘穆姑娘,大家颇有些撕破脸的节奏。如孔巡抚就曾当着段钦差的面儿说了,“穆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与国有功的奇女子,即便嫁人,也当是堂堂正正的正室。二房是什么?偏房孽庶!委实委屈穆姑娘了!”
直把段钦差气得不轻。
段钦差冷笑,“我段某私事,就不劳孔巡抚操心了。”
“要是你的事,请我我都不替你操心。可穆姑娘不同,穆姑娘为我们泉州城的安危,立下汗马功劳,物不平则鸣,我见有不平,自然要说话的。”孔巡抚是绝计不能叫这门亲事成了的。
段钦差一拂袖子,冷冷离去。
于是,当事人穆姑娘还未发表任何评论,孔巡抚与段钦差已成乌眼鸡。
至于穆姑娘,说来,她亲事一直不顺遂。这些年,说的亲事不少,可没一桩能成,不过,这些个亲事里,身份最高的,便是前头淹死的五品金陵前同知了。如今这位段钦差,却是正三品。按世俗眼光而论,这门亲事,便是段钦差的侧室,也并非不能般配穆姑娘。
因此事是郑允说到跟前,林靖纵十分恶心,还是不能不叫穆容知晓的。
穆容听林靖说了,见林靖语气冷淡,不禁看向他,“青弟你是不是觉着这门亲事不好?不过,我的丫头听说后,可是满面欢喜。”
林靖心说,你那是个什么没见识的丫头。林靖道,“这事得问穆大哥,我哪里好说的。”
穆容笑,“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要说十五六时,还对亲事害羞,如今还有什么可羞的。何况,咱们认识时间虽不长,却是一起杀过敌打过仗的,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才是生气。”
林靖便说了,林靖道,“阿容姐,你别听外头那些个没见识的话。这婚嫁,总不能全看门第。你今年才二十五,那段钦差,五十不止。家里姬妾不知多少,何况,其品性十分有限。这女孩子嫁人,不要看外头的花团锦簇,还要看实惠。这种人,不要说二房,就是大房来娶你,也不能嫁。”
穆容端起茶盏慢慢饮了,道,“当年,我亲事未成,便立志不再嫁的。段钦差这事,我原也无意。只是,你们官场中人,最讲颜面。我只担心如何回绝,方能不得罪了他。”
林靖放下一颗心,道,“阿容姐你没有嫁他的意思就成,剩下的事,我与穆大哥商量便是。”
林靖原就不惧段钦差,这江南,到底还是章总督的地盘。
故而,林靖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待穆秋亭回泉州议定便可。
可谁知,郑允过来,与林靖提及了第二桩喜事,知府大人有一爱女,年方二八,欲许君子。
林靖吓一跳,林靖连忙道,“我未婚妻便死于倭匪之手,当年,我已立誓此生定不再娶。”
郑允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笑一时,方挽着林靖的手拍了拍,笑道,“阿青你误会了,不是你,是林大将军。知府大人看林大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听闻林大将军家中未有亲事,想托我与你打听一二。”
林靖心说,这谢氏一系还当真是肯下本钱啊,这一环套一环的。
林靖先道,“谢姑娘的容貌,我也是听说过的,听闻德容言工,样样俱全的好姑娘。”
郑允笑,“是啊,不是我夸大,便是在京城,能及得上我家姑娘的闺秀,也是不多见的。”
“我虽未去过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可想来,郑兄这话没错。”林靖笑,“此等喜事,我自当代为转达。只是一样,哎,这个,我可不敢做保啊。”
“看贤弟这般,似是有难言之隐?”
“倒不是我有难言之隐。”林靖一幅推心置腹的模样,道,“郑兄也晓得我们大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正当壮年,说实话,这几年,给他说亲的不在少数,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乐意。他又不似我这般,已是鳏夫,不好耽搁人家女孩子。我也不晓得,他是何缘故。”
林靖这般一说,郑允也不禁皱眉,郑允道,“莫不是大将军眼界奇高,寻常闺秀难入他目?”
林靖摇头,“这一点,便是我,也猜不透的。”
郑允有些为难了,一般这样的联姻喜事,自然是双方都有意,一说便成方好。倘是一方提了,尤其是女方先提的,倘被人拒绝,那就太失颜面了。
郑允是个慎重人,他当即道,“即如此,咱们还是斟酌一二。”
林靖道,“我听郑兄的。”
林靖回头与徒小三提了这事,徒小三郁闷的瞥林靖一眼,问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