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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呲开了它森然雪白的利齿。
朝廷的判断非常准确,他们认为北靖军这是挟兵自重胁朝廷了。且不说章总督之案是一本糊涂账,要算起来,自皇帝陛下到内阁诸人到孟刘二位前总督,都有责任。这个责任要怎么算,再者,就算有责任,也不能由北靖军逼着朝廷算。若不是江南战火连天腾不出手来,怕是朝廷就要直接发兵北靖关了。
陈柒宝立刻调关庭宇大将军率边州军平江南平叛,同时向北靖关发了一道措词严厉的诏书。
林靖见关庭宇是去江南平叛,很是松了一口气,徒小三都说,“幸而关大将军不是朝咱们这里来。”
林靖道,“现下就希望江南那些个叛军能拖住关庭宇方好。”
对于关外军而言,江南战事,自然是越激烈越好。至于朝廷措词严厉的诏书,不论徒小三还是林靖,都未多理。徒小三将力都放在训练兵士上,包括对江南军洗脑,一遍遍的说起章总督如何功高,如何受冤而死的事。至于林靖,林靖将力都放到了海外倭匪头领张夫人这里,他通过水离,在诸多贸易上都格外优待张夫人。
以至于水离都以为,林靖是不是对张夫人有意啥的。
张夫人为人亦颇知礼节,既与关外军合作愉快,张夫人还送了份重礼给林靖。晚间,林靖把玩着几粒滚圆珠子,突然感慨道,“这等奇女子,不知何人堪配啊?”
徒小三刚沐浴完毕,正在扎棉袍的带子,听林靖这话,不禁道,“你这又想什么呢?”
“过来,与我想一想,你觉着,咱们这里的老光棍们,可有人配得上张夫人?”林靖拉过徒小三一道想主意。
徒小三道,“那张夫人不是个寡妇吗?”
“你这叫什么话?”林靖不爱听这个,“世间多少男人,死了媳妇立刻就续弦的。张夫人丈夫过逝,自然也可另嫁。寡妇怎么了,张夫人这等家业,多少男人要是能娶到她,不要说这辈子,就是儿孙也不必愁的了。”
徒小三便晓得林靖是想找个人娶了张夫人,与张夫人联姻的好处,徒小三略一想,也不禁心动。徒小三道,“你看水离如何?他与张夫人打交道最多。”
“我也这么寻思,倘他能与张夫人结缡,真是三辈子的福气。”林靖同徒小三商议,“江南叛军看着轰轰烈烈,可琢磨着,他们不一定是关大将军的对手。他们皆是江南豪族,手里不晓得多少家财。咱们这里,什么都不缺,就缺银子。”
“你是说,自海上打叛军个愣不防?”徒小三有些明白林靖的心思。
“若是打他们个愣不防,他们如何能把银子交给咱们呢?”林靖笑,“咱们得做他们个退路才好。这人哪,是只肯把身家性命放到退路上的。”
徒小三道,“让张夫人出面?”
“对。只是,这有个前提,现在咱们与张夫人的关系,还只是寻常的商事来往,利益关联而已。想再进一步,短时间内,唯有联姻可行了。”林靖将自己的盘算告知徒小三。
徒小三道,“成,那我明儿问一问水离。”
徒小三要给水离做个大媒,水离一听徒小三要他去娶张夫人,水离虽是读书人出身,到底家里以前是做漕帮的,这些年他又在关外海上讨生活,早把读书人的那些个臭讲究去了七七八八。水离听徒小三提这事,道,“我倒是无妨,就是不晓得人家张夫人愿不愿意?”不要以为男人就重色了,男人看重的,家财,实力,往往比美色更为重要。像张夫人,说人家是个寡妇,可只要想到张夫人海外势力,水离都没一个“不”字,反担心人家不愿。
徒小三道,“你以往也中过举人,又是这样的一表人才,她能不愿?”
水离道,“那是三哥你不晓得,张夫人在海外何等威势,她只要想嫁,倭国国王也嫁得的。”
“那些倭国人懂什么,学识不比你,相貌也不及你,你好生努力一二。”徒小三还给水离鼓了鼓劲。水离以往倒是没想过与张夫人过日子的事,可经徒小三一提,水离也觉着,张夫人是个不错人选。见徒小三还一直鼓励他,水离便去努力了。结果,还没半个月呢,水离就与徒小三道,“张夫人说,对我无意。倒是她想生个孩子,因一直没有合适人选,问我咱们这里可有出众男儿,若是有合适的,倒可过去给她相看。”
徒小三平生头一遭听这等言语,当下瞠目结舌,半晌方道,“真神人也。”
“我也这么说。”水离因为被张夫人拒绝,很有些没面子,与徒小三道,“不是我自夸,在咱们关外,比我还有才学的,没我生得好。比我生得好的,没我这举人功名。她连我都相不中,还能相中谁?除非三哥你亲自去试。”
“去去去!”徒小三想,自己堂堂大丈夫,焉能叫一个女子这般挑捡。
不过,水离进展不顺遂,徒小三还是与林靖讲了一声,林靖一琢磨,“这是个奇人哪,把水离叫过来,问一问,张夫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咱们可代为张罗嘛。”
徒小三道,“略有尊严男子,焉能受此轻视?”
“行了,咱们这正经大事,跟尊严有什么关系啊?若孩子能有张夫人这样能干的母亲,还不知如何出众。”林靖叫来水离一问,结果,水离因为被张夫人拒绝,倍觉没面子,也没问清楚张夫人的条件,林靖干脆道,“下一回出海,我与你同去,见一见这位张夫人。”
徒小三顿时紧张的了不得,待水离退去,方与林靖道,“这可不成。万一你被那女海匪扣住,当如何是好?”担心林靖给人瞧上,回不来怎么办?
林靖说徒小三,“买卖不成人义来。我就是亲自去瞧瞧张夫人,咱们想对江南有所行动,自陆路上走,是走不通的,必然要走海路。可这海路,咱们的将士不擅水战,何况,许多事情,也瞒不过张夫人。我就是去见一见她,与她把关系搞好,又不是跟她生孩子。”
徒小三道,“我与你同去。”
“你一走,家里这一摊子交谁去?”林靖道,“咱们在江南这几年,你不在关外,难保人心思变。正因你回来,才该多在军中走动。我不过三五日就能回来,又没什么危险。”
徒小三那叫一个不放心,对林靖是再三叮嘱,又亲自给林靖准备出行物什,简直是担心的夜不能寐,然后,他就又趁机与林靖一个屋了,絮絮的同林靖唠叨半宿,把林靖吵的,一宿没大睡,待第二日,顶着俩大黑眼圈儿与水离上了船。
要说,人的缘份就是这样的奇特。
林靖的穿戴,其实也没有太过出众。他就是一袭玉青色锦袍,外罩一件玄狐裘罢了。周身除了腰间的一块羊脂玉,就剩头上一顶金冠,余者,再无其他佩饰,可就这般,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