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前脚还没迈进去,脖子骤然一紧,呼吸也瞬间被剥夺,许莹被男人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脸色因缺氧变得涨红起来,手里的包包跌落在地。
呼吸困难,许莹抓住他的手,开口艰难,“祁牧深,放,放手。”
祁牧深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好几倍,他的目光残酷冷暴,一副恨不得马上把她掐死的样子,“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话落,祁牧深手一甩,许莹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再转过头来,病房门就关上了。
“咳咳咳······”许莹难受的用力咳出来,看向紧闭的房门,忽地的笑了,宋一念是没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许莹摸着脖子站了起来,咳了出声,上前拿起地上的包包,转身离开。
祁牧深进来,宋雄不放心的追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一点小事。”祁牧深并不打算提及。
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宋雄也没逼他,又看宋一念没醒,病房里人多,总归不太好,看向宋文斌,“念念还没醒,我们到外面去。”
而且,这个时候的确该给祁牧深和宋一念空间。
被点名,宋文斌知道宋雄的用意,他点头,“好。”
老常也跟着道:“祁先生,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祁牧深颔首,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老常回头看了眼,开门走了出去。
彼时,宋一念还在沉睡中,祁牧深握住她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这一觉,宋一念睡得很沉,同样也睡了很久,再睁眼醒来,入目的是陌生的环境,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宋一念有片刻的失神,紧跟着就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摸上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她嘴巴有点干,连开口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
在浴室的祁牧深听到声音,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底难掩疲倦的俊脸上露出了笑,“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宋一念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垂眸盯着肚腹,“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祁牧深眸色一暗,“念念,我们还年轻。”
一句“我们还年轻”便是答案,宋一念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孩子根本就不能活,但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宋一念抬手遮住眼睛的和额头,咬牙无声的在哭。
如果不是她同意约许莹见面,那也不会有这次意外,孩子也不会有事,全都是她的错。
祁牧深握紧她的手,沉沉道:“不许哭。”
宋一念用力挣脱他的手,侧过身去,把背对着他,忍住那抹痛,她咬着手背,眼泪更凶了,好不容易喘口气,她低低的说了句,“祁牧深,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祁牧深见不得她这样,像是有人打着锤子在敲他的胸口,压抑难受又窒息得厉害。
伸到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僵住,祁牧深握拳收了回来,他深吸口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你没错。”
“是我的错,我不该去见许莹的。”宋一念话出口都不成声了,她没想到许文康竟然会对自己下手,又想到上次的意外,没准也是故意的。
自责内疚的语气,听得祁牧深心都揪一块去了,他捧住她的脸,亲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别多想,只能说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养好身子,懂吗?”
宋一念坐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抱着他放声大哭。
祁牧深身形一僵,却还是抱紧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如果哭,你觉得好受一点,那就哭吧。”
话音未落,宋一念还真的哭得更大声了。
那哭声停在祁牧深耳朵,滋味真的不好受,但他也没办法,至少能哭出来,这也是一种宣泄。
过了许久,哭声停了,宋一念哭得没力气了,她也没动了。
祁牧深侧头一看,宋一念枕着他肩膀已经睡了过去,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连脸颊上也是。
祁牧深叹了口气,将她放回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去了浴室,拿着湿毛巾,帮她擦了脸。
知道宋一念会受打击,祁牧深公司也没去,就一些琐碎的事吩咐何鹏去忙。
宋一念再醒来,已经是中午的事了,她是被饿醒的。
也是,昨天连晚饭都没吃,今早也没吃早饭,不饿是不可能的。
好在祁牧深事先让老常时刻准备,见她醒来,他就道:“饿了吧?我叫老常把饭菜送过来。”
宋一念点头,然后便要下床,祁牧深站起来,顺势扶着她进了浴室,清楚她这是要洗漱。
毛巾,祁牧深都是润过温水,作势要帮她洗。
“我自己可以。”宋一念朝他伸出手,她声音带着病态后的孱弱。
祁牧深没拒绝,放到她手里,又帮她把牙膏挤了出来,再次递给她,这才给老常打电话,吩咐他把饭菜拿过来。
等宋一念从浴室出来,祁牧深已经动手把饭菜搬出来了,又过来扶她。
然而,宋一念心情却是很烦躁,她不要祁牧深对自己这么好,连她都恨现在的自己。
吃完饭,宋一念躺回床上,她也不说话,腹部上的伤口隐约有点疼,微微皱了眉。
但还是被祁牧深给看到了,紧张的问,“伤口疼是吗?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说着,祁牧深抬头要按床头的按钮,宋一念忙道:“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
帮她掖好被子,祁牧深叮嘱道:“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就在这里陪你。”
宋一念心里更难受了,她想翻身,但腹部上有伤,有点不太方便,而且也会压到伤口,“你去公司吧,不用特意在这陪着我,有常伯在就好。”
“不,我就在这陪着你。”祁牧深直接拒绝了她。
宋一念只觉得眼睛有点发酸,“我不用你陪,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祁牧深听出了不对劲,他凝了声,“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