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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声了,张小姐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房内的气愤压抑的吓人,最终还是张小姐出口打破了沉默。
“叔叔,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你从始至终都误会了我们,你不仅误会了我父亲,你连爷爷都误会了。我一直很喜欢听父亲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所以当年的事情他也对我讲过一些。”
“那年爷爷病重,心知自己时日不多,恰逢那段时间世事艰难生意不好做,父亲跟着一起打理生意,二人知道茶楼酒肆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爷爷知道你没受过什么苦,担心你支撑不了那些产业,和父亲商量之后决定将土地和房产分给你,让你可以不什么力就能到租金,养活自己,而不是想拿那些搪塞你。那些茶楼酒肆现在还能开着是我父亲当年拼死拼活才守住的,至于你说父亲为我选亲事也完全是你多心了。父亲从来都没有想过把爷爷打拼下来的家业拱手让人,从一开始给我挑选夫君,父亲就很看重对方人品。父亲不愿意让家业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闲时他一直在教导我如何看账目做生意。他还跟我说过若是我以后的孩子是儿子便要培养他做生意,若是我命里和儿子无缘,只有姑娘的话,他便会分一半的产业给你打理,待你有了子嗣你大可再交给他们。”
张小姐叹息着说出这些,而小张老爷的脸色随着张小姐的话慢慢血色尽褪,苍白着一张脸瘫倒在椅子上。
片刻后他又癫狂的掀翻了桌子,嘴里叫嚷着“我不信,我不信。”须臾,又双手掩面哀声哭泣。
都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这可恨之人也一样有可恨之处。若是小张老爷能不这么偏执任性,若是兄弟,父子之间当初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流一番,想必今日也不会是这番光景了。
一念之差,父子间无端生嫌隙,兄弟情分崩离析,好好的富贵人家只剩下一个孤女和偌大的家产,何其悲凉。
纵观张家的这件案子,叶少渊也是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说起,虽说案件解决了,可他心里提不起一丝快意,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要坦坦荡荡的做人,不负他人的好意……
尘埃落定
小张老爷已经认罪了,李管家见大势已去,也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之前死不招认的理由。原来小张老爷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时他被人追杀,差点死于非命,是小张老爷救了他,并将他留在府上,而后见他能力出众于是又让他当了管家,这么些年来,李管家对小张老爷忠心耿耿,小张老爷也待他如朋友一般,所以当他知道小张老爷的烦心事之后,又帮着小张老爷出谋划策,东奔西走,最后促成了这桩悲剧。
而那陶立既可怜又可恨还可悲,可怜在无端被人当了枪使,可恨在不长记性,始终戒不了赌,可悲则悲在家中老母和妹妹以后可能再无人照顾了。
宋大人已经将涉案的各人按罪定刑了,案件的卷宗也送到上一级官员那里复核了,而这些人则被关在牢里等着最终的处置结果。
没有人想到,在这之后的一天夜里,小张老爷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牢房里只有昏暗的烛火。小张员外,李管家还有陶立几人被分开关押着,值夜的衙役在外面的隔间里候着,间或过来巡视两眼。小张员外躺在地上,困在牢中无事可做,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小时候的自己是过得很开心的,家中富足,要什么有什么,父母老来得子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哥哥也年长自己许多,也都是宠着自己的。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哥哥成家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事情变了。父亲忙着家业,哥哥也要帮忙,还有照顾嫂子,忽然之间好像自己就没人管了,于是自己就更加放纵不羁了。后来父亲病重却不和自己多说,什么事也不和自己商量,也许还当自己是孩子,悄悄的就和哥哥决定了一切。他心中有气,不只是气家产分配不如他意,还气这些人还当自己是小孩。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混蛋事,又想想那些从自己侄女口中说出的,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他甚是内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哥哥,也对不起自己的侄女,害她失去双亲,从此孤苦无依。
越想越难受,再看看这环境恶劣的地牢,料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既然这样,不如自己以死谢罪,这样还能早点下去,早点见到父母和哥哥,早点向他们赔罪,早点和他们团聚。
在牢里的几天他差不多摸清楚衙役们的习惯了,已经后半夜了,衙役们基本不会再来巡查。于是他便不再犹豫了,下定决心,将腰带解下来绑在横梁上,准备上吊自杀,确认带子绑紧了,他将头穿过那环,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踢翻了脚下的凳子,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天快亮时,衙役走进来便看见空旷的牢房中吊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只能匆匆忙忙的去通知宋大人。
待宋大人过来的时候,衙役已经将尸体挪下来放到地上了。仵作过来查看了一番确定他是自杀身亡的后便将尸体抬下去了,而后摇着头走了出去。经过李管家牢房的时候,那人出声叫住他,询问是不是小张老爷没了。从宋大人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李管家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只是呆坐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后续事情在宋大人的手下都妥善的处理了。张小姐最开始借助在宋家,后来带着自己从人市新买的一个丫鬟暂时住到了客栈。案子处理完毕,张小姐还亲自上门道谢。宋母可怜她,留她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恰好叶少渊也过来了,宋母便将他也留下吃饭。
问到张小姐日后有何打算,她说张员外还活着的时候就教了她一些做生意的本事,小叔也过世了,还在还有王掌柜这样的人能帮她一把,她想接下父亲的遗志,好好打理父亲留下的家业。
宋母又问到成家立业的事情,张小姐说出了这些事,她暂且不急,想先把家里稳定下来再说。又道是若遇见合心的可能就嫁了,说这话时她悄悄的看了宋乾安一眼,宋乾安自己倒是没注意,却让叶少渊给看见了,后者还暗暗在心里撇了撇嘴。想到她一介女流怕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宋乾安便说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听他这么说张小姐嘴上客气了几句,眼睛却亮亮的。因着他前面对宋乾安的那一瞥,叶少渊对她稍微留意了一下便没有错过张小姐的这一丝变化。
叶少渊也不是什么迟钝的人,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多少都是要比一般人更敏感些的,这会儿他也回过味儿了。想来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小姐对宋乾安动心了吧。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吃味儿,只是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