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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水中泡了些时辰了,都已近泡的发白发胀了,那男子只掀开白布看了一眼脸就别过了脸,后又一脸悲痛的说是自己的妻子。
在这男子认尸的当口,叶少渊正左顾右盼想找些村民打探消息,也亏了他正眼观四面,不然便会错过一个细节。只见这自称是死去女子夫君的男人脸上没什么悲痛之情,倒是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在白布掀开的刹那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双眼,踉跄了几步,他立刻拉住身旁的村民问那男子是谁,村民只知道那人姓赵,是个读书人,别的也不知道就没说了。
叶少渊觉得蹊跷,两厢一对比,怎么这个赵姓男子倒是与死者感情更深的样子。他还在纳闷呢,远处又过来几个人,急匆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后面跟了个妇人,手里牵着个男孩。中年男人看见那男子在尸体旁边心中似乎就有底了,他不再急匆匆,反而是放缓了脚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遮盖尸体的白布再一次被掀开又盖上,中年男人本就有些佝偻的背现在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弯了……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先一步走了呢,好好的孩子你不在家到河边干什么啊……”中年男人坐在尸体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和他一起的妇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牵着孩子远远的站着,冷眼旁观。
宋大人命衙役将尸体带回去给仵作好好检查一番,若是没有问题就及早结案,早日让她入土为安。而后又询问了死者的夫君昨夜在干嘛,他道自己喝多了酒,早早就睡了。也无法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宋大人只能先让他回家,静候音信。
早上围观的人多,河边已经看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了,叶少渊准备回衙门看看仵作的检查结果却被宋乾安拉住了。
宋乾安怀疑那女子并不是在这里落水的,或许是在上游落水,随着水飘下来的。听他这么说,叶少渊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两人便向上游走去了。岸边长着很多低矮的草,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看见有一块儿草皮被人踩的破烂不堪,也许……这里才是第一现场。
转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二人就也先返回衙门了。
错综复杂
二人回衙门的时候宋大人正在仵作房里听仵作汇报尸体的检查情况。
“死因是溺水,但是尸体有被殴打过的情况。”仵作老伯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尸体翻了个身继续说到“你们看背上,脖子上都有淤青,而且脖子上这块儿淤青也不太寻常,这姑娘死的蹊跷,怕不是单纯的失足落水而死。”
听了仵作老伯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气愤,有何仇怨非要置人于死地,况且这平民人家养在深闺才出阁的姑娘会和什么人结下仇怨呢?
叶少渊本不知道这死去的女子是谁,后来还是在当时围观的看客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这女子是陈家的独女,说是独女也不准确,因为陈母早逝,陈父独自带了一段时间孩子,后来陈父就续弦了,只是她这个后母性格泼辣,待人刻薄,而她父亲又生性怯懦,所以被她后母吃的死死的。陈姑娘的后母生了个儿子之后在家里就更跋扈了,对她也更加刻薄,最后草草将她许配了,把人嫁出去打发走,自己一家人倒是过的舒坦。
许配的对象便是她现在的夫君王成,陈姑娘是有几分姿色的,王成无意中看见便动了心而后就央求父母找人上门提亲了。王父王母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是有些风流的,再加上媒人对陈姑娘的评价不错,王父王母便应了王成的要求。而王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也还算富足,陈姑娘的后母看中了王家的聘礼,不顾陈姑娘的反对,也不管外面关于王成品性不佳的闲言碎语,铁了心的把陈姑娘嫁过去了。在陈姑娘之前,王成还有一个正妻,陈姑娘嫁过去的日子可想而知会不太好过。
因着陈姑娘身上有伤,宋大人又去了王家,准备再向王家人详细了解一些情况。叶少渊觉得在河边遇到的那个书生和陈姑娘关系可能不一般就拉着宋乾安去找那个书生了。
从别人的口中问出那书生的住址后两人就寻了过去,找到赵书生家的两人才发现原来他和陈姑娘家离得极近,可以说是比邻而居了。两人敲了门却不见人应,正纳闷着想找人打听,转身就看见赵书生抱着酒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这人应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满身的酒气,老远就能闻见,叶少渊虽觉得有些难闻,但是为了案子还是忍住了,耐心的向人介绍了自己的来意。赵书生记得在现场似乎看见过这两人,听他们说明来意之后就把人请进屋了。
“冒昧的问一下,你和陈姑娘是什么关系呢,早上看你甚是悲痛的样子。”叶少渊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家和陈家离得近,阿宁和我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们小时候经常一块儿玩,那时我父母还未过世,阿宁的母亲也还在。阿宁是姑娘,不能去学堂,但是她又想学,我就每次去学堂回来之后再教她些简单的。后来我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那段时期我悲痛万分,都是在阿宁和陈伯母的照顾下我才走出那段困难的时期。再后来陈伯母生了一场大病,没挺过那年冬天,阿宁很伤心,我毕竟是个过来人,时常宽慰她。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们明白了彼此的情谊,本约定待我学业有所成的时候就娶她过门,将她托付给我陈伯父应该也会放心。
我们规划好了美好的未来,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陈伯父将那吴氏娶了过来,吴氏进门后一改之前的乖巧娴静,变得势力刻薄起来。陈伯父虽然后悔却也没法子,这吴氏就赖定他了,甩也甩不掉。吴氏知道了我对阿宁的情意,又见我还没有成就,便对我冷嘲热讽,说我一穷二白根本配不上阿宁,我无话可说,毕竟那时我确实是什么成就都没有。
我下定决心苦心读书,考取功名,早日迎娶阿宁,我跟阿宁说了,阿宁说她会等我的。可是阿宁虽有心等我却拗不过那吴氏,吴氏趁我出门赶考不在的那段时间不顾阿宁的意愿将她许配给王成了,待我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后悔不及,可又无力改变现状。”
“再后来呢?”
“这些还是我听邻人说的,后来有一次我在街上遇见阿宁,阿宁已经盘起了为人妇的发髻,她看见我又是悲痛又是惊喜。我顾不上别人的眼光,走上前与她叙旧,却见她额角有隐隐的淤青,我问怎么了,她只道是撞上了,在我的追问下她才哭着像我倾诉了自己这些日子受的苦。
原来那王成不仅有些风流,脾气还不太好,阿宁被娶进门后在他眼里便从原来的宝变成了一棵草,又因着毕竟是新人还有些新鲜气,王成便多在阿宁那里过夜。这王成醉酒后脾气更加暴躁,阿宁又不爱他,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