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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深深陷入自己不能理解的状况之中,满心迷惘。
就在这时,季闲轻轻吐出口气。
“我错了。”
这话不着边际的在他人看来,和整个现场的情况也不差分毫了。
但是一直注意着季闲的原随云倒是没忘记是自己最先意识到季闲心情不快的,可他没想到,这个人的不快发泄出来会是如此惊人!
身旁的人突然迈出一步,原随云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楚留香虽然神色凝重,但眼睛亮亮,好奇心显然占据他大部分心神,少量的畏惧怀疑压根不会影响这个浪子的行动。
楚留香是在场中人中,唯一还敢和季闲对话的人,他的话也十分值得人深思,他道:“你怎么会错?”
“我怎么不会错?”态度不见变化的季闲好似从未做过将数十人一气蒸发的举动,看起来如同在闲聊一般的回道。
这副模样落在楚留香眼里,说不定会觉得这正是对方懊恼的表现。
事实上,也算是失手的表现吧。
季闲叹息道:“我想到此处是个好地界,但这里显然有主了。”
楚留香:“所以……?”
季闲的笑容像是烦恼一样的舒展开,“所以我直接销毁他们的形体,可却不知怎么为他们著碑,怎样为他们送酒。”
“咕噜”
在场人不管是谁,有着怎样的经历,在他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冷汗瞬间从头顶流到脚背,凉风呼呼吹着后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吞口水的动作是十分一致的。
渗人!冷!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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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完成任务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之后,楚留香本来的话也在季闲若无其事的残暴下被噎回肚子里,这回气氛是真的冷得掉渣,没一人敢张嘴。
季闲算是在场最为淡然的一个,不过也是,他刚发完火,以这个人的修养还不至于接连让情绪大起大落,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眼帘,笑意浅浅挂在嘴角,以这个动作少许安抚了其他人生动波动的内心。
嗯,既生动又波动。
复杂的没边儿了!
原随云叹道:“季闲,我之前弹奏的曲子如何?”
季闲做出沉浸其中的表情,评道:“上佳。”
原随云笑了,遍布小园各处的紧张气氛在这一笑中消散于无。
孙秀青只感一直沉沉压在心头的压力突然消失,她征愣少许方回味过来滋味,顿时神色黯然,如同遇上自己望尘莫及的人物。
像是那个印象中白衣胜雪的男人,仅仅是单纯的呆在他身旁就有自惭形秽之感。
石秀云是师姐妹中性子最好,最细腻的那个,她发现孙秀青神色恍惚,不禁为此着急,但是视线里一抹血色硬是将她到嘴边儿的话改为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这些本来就神经紧绷的人们立刻沉下脸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之间,抽气声不绝于耳。
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紧贴在墙角,仿佛壁画似的镶嵌在墙内,可即使这副惨状他仍是没有死,在石秀云发现他时,他还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在渗血的眼眶里转动,恶意裂开的嘴巴,露出一排白牙。
形象可谓血肉模糊。
“呕”
叶秀珠当场没忍住呕吐的欲望,扶住门框吐出一地淅淅沥沥的清水。
马秀真见状顾不得反胃,忙挡住叶秀珠的眼睛防止她再看。
孙秀青眉头皱的死紧,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算是在场人中反应最小的那个,严人英和张英风则忍着骇然走上前去。
张英风看到这个人影时就感到眼熟,但等到他阻止师弟靠近,自己走过去并用衣袖擦干净他的脸才恍然大悟,嘴角抽搐的叫出一个名字。
“宫九!”
“什么?”
“咦?”
……
凌乱的惊疑声接连响起,楚留香大步上前,推开严人英看清他的脸,这可不就是宫九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开口无疑证实对方的身份,严人英这下也不怕了,围着这个实体壁画转着圈嘲笑。
“哈哈哈,你也有这副惨相的时候啊!太可笑了!”
宫九瞪着眼睛冷眼瞅他们,不管他们怎么讽刺自己,他都不反驳。
楚留香检查一下,肯定的道:“伤到声带了,想要说话,起码要七天。”
宫九闻言活动一下脑袋,附近的墙体已然在他进去时变得脆弱不堪,如今只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大片粉尘被震下来,扑头盖脸的撒了这群人一身。
严人英:“呸呸!混蛋,看我不揍你!”
小少侠一脸的白灰,从师兄眼里看到自己样子后,顿时怒火中烧。
张英风也是形状凄惨,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可却比严人英更为冷静,拉住他冲楚留香说道:“香帅,宫九是何身份你知道吗?”
能在这么重的伤势下活下来,宫九普通富家公子的解释,爱谁信谁信!
楚留香捏着下巴,泰然自若道:“那么咱们先把他摘下来,然后再好好过问一下这位‘公子爷’的来历吧。”
张英风赞同颔首,叫师弟过来和他一起把人“摘”下来。
至于为什么用“摘”这个动词,实在是看过这副画面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对一幅人形壁画还需要用摘以外的字眼。
当宫九落地,整个靠西侧的墙体轰然崩散,像是捏碎一捧石灰,看起来坚固,实则不堪一击。
尘土飞扬,所有人打着喷嚏,挥动着手将宫九挪到适合交谈的房间。
留在后面的两个人因为距离足够远没有被波及到,此时闲闲的站在后面,快要旁观出闲情雅致来了。
原随云对楚留香半身粉白的样子露出十足十的幸灾乐祸。
“你不如直接去对他说,你也有今天,总比现在笑得这么阴险强。”
季闲袖手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眼自己身旁的男子,不过对方在他开口之后,立马恢复曾经欺世盗名的敦厚样子,温良恭谦,配上那身宽袍大袖,像是一个读书人胜过一名武林高手。
原随云突然道:“我父亲曾说我适合官场。”
季闲安静的当起一名倾听者。
原随云笑容落寞:“但我就算熟读四书五经,才高八斗,我也不可能当官。”
因为他是个瞎子。
瞎子怎么可以做官呢?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做一个大善人,当一个武林世家的唯一继承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