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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静心悔过,几百年后方有可能在佛音中洗净罪孽投胎转世,不然依照你们身上的业力即使入鬼门关,也有酆都大帝审判尔等罪行,我观你们之中罪戾最轻的都要入畜生道,其他人还是不要心怀幻想为好。”
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她们之中谁罪行最轻,但一起相处数百年了谁还不知道谁?互相看看,基本没有手上不沾过人命的众女鬼一阵哗然。
季闲不给她们反应机会继续道:“除此以外,另一个办法可能也是你们最为熟练的活计,勾引男人,汲取阳气,彻底转为鬼修,入妖道,不进轮回。一着不慎,魂飞魄散,修为尽数化为灵气滋养天地生灵,永世不再为人。”
“两个办法各有优劣,为你们自己考虑,还是好好想想为好。”
说完之后,他不再看那些脸色惨白的女子,转而望着给公孙兰输送内力的楚留香。
楚留香: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季闲突然道:“我是不是太好心了?”
楚留香默默回忆上述剧情,翻来覆去的思索也没找出他会蹦出这样一句话的原因,但季闲目光灼灼,他还不能不回答。
最终,楚留香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连回复都透出一股子干巴巴的味道。
“你说是就是吧。”
季闲一点儿也不满意这个回答,大袖一甩。
“重新想!”
楚留香叹气,不知道他怎么就和这个问题较上劲儿了。
把公孙兰安置好,腾出来的两手摊开身侧,笑时使人如沐春风,不笑时又棱角分明,十分具有男子气概的楚香帅放弃思考道:“你若是纠结好心与否,不如给这些女子提供一条踏踏实实的明路。”
季闲:“哦?”他忽而玩味的拉长了音。
楚留香仰天长叹:“即使是我也知道,你提供的两个办法都不现实。这些女子跟随在妖物身旁几百年,身心早就被养的不安分了,想也知道没办法老老实实日日清修。但要是走第二条路,无疑于饮鸩止渴,最终之路终是不幸之途,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所以你提出的这两个选择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季闲高高扬起眉头,“香帅高见啊!”
楚留香再也忍不住的揉揉脸,待到揉出一张镇定自若的脸孔时,他一本正经道:“还请季兄直言。”
季闲:“……你换个称呼我就告诉你。”鸡胸什么鬼!
“好啊!”楚留香欢快的换了个称呼顺便换了个语气,“那么季公子还请不吝赐教。”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子狡黠。
和季闲相处这么久,楚留香也不是白跟的,摸索出怎样和他相处,以楚留香在为人处世上的天赋并非难事。
交朋友嘛,贵在坦诚。
然后和季闲交朋友,贵在胆识。
不是谁都有和敬天宗主有互怼的魄力的,从这点儿上看,楚留香颇有这个资质。
季闲轻缓勾起嘴角弧度,面貌上的优势不动声色间清华毕露,纵使此时光线昏暗,但有一种美名朦胧,越是不真切,越留给人最深的印象。
“你说的不错,本座便赏你一个机会。”
楚留香笑意不改,但视线从他脸上飘移开,即使不止一次知晓眼前这个人的魅力,但还是为自己完整的袖子狠狠捏了把汗。
挺住啊!桃子一个人吃就行了!
正好这时,季闲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楚留香如蒙大赦的把力统统集中到听觉上,顿时那一声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轻慢声线,悦耳至极,也冰冷至极,质感当真如同山玉般凉薄无情。
季闲缓缓道:“非是我不愿指条明路,若有心,数百年枯燥忍忍也就过去了,终究犯错便要赎罪,世上可没有随随便便就能逃脱的责难,更多的……是时候未到罢了。”
楚留香略微恍惚的心神,被这音质扰得好似一头冷水泼下,当时就是一阵清明。
“可是……她们也并非有意害人……”
季闲看他一阵,不疾不徐道:“所以我才给她们提个醒,再照着之前那般活法,最后的结局不过身陷劫火,道尽途殚。本座不认为世上有以德报怨之人,但知晓世上有大德之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们若离了槐树妖还是去害人性命,那么化身鬼物之人,怎么死有余辜都不奇怪。”
楚留香不知怎么在这些话里听出一阵别扭,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抱怨道:“但你对原随云就不这样。”
若论害人害己,蝙蝠公子的所作所为堪称丧尽天良,但他却愣是能在落海后大难不死,就连之前众医生束手无策的盲眼,也因为这次遭遇中的机缘巧合变得能视物了。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自有尺度,可像他这样的人都能应了那句“必有后福”,这让世上那么多的善人怎样想?
说出这话,楚留香倒不是对如今这个一改往日作风的原随云有什么意见,不过是顺势这么一提。
毕竟原随云的经历太过曲折离奇,单以巧合论之,那么福祸相依,眼前的季闲对他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发觉自己的思绪不经意间拐了个弯,跑到季闲身上去了,楚留香连忙挥散自己的联想,紧紧盯着似乎想说什么的季闲。
被他盯着的人犹豫的张张嘴,最后复杂的垂下眼帘。
季闲:“他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楚留香好悬没喊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非常希望有人能给我这几章补补分,qaq评论个位数了,心口好痛,不能呼吸了!!!
第49章
季闲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似是知晓楚留香的心思,若有所指道:“须知世上因果多为人为,所谓的逢凶化吉基本都有个来处,也就是福祸相依各有渊源。常言道荫庇有之,祖先佑之。一者祖宗保佑,家族枝繁叶茂,自然为后代子孙遮荫乘凉,二者自身便成蔽日之树,无恐之忧。”
楚留香神一振,这还是头一次季闲不打马虎眼的谈起原随云,虽然不清楚态度变化的原因,但也由此可见转变之后自己总算不需要抓心挠肝的乱猜。
“那么他是哪一种?”楚留香不禁期待的看过去,季闲唇弯弧度有笑意挂梢,有别于书卷气的昂然风流是颐养出来的清贵,光是看便是一副流传千古的名画,故而,看的人失神,讲话的人却似习以为常,言谈间颇有警醒的意味。
“自然是两种都有。”
话音不等落地,楚留香情不自禁拍头,暗道自己真是的,居然忘记无争山庄那么大的排场。
“所以呢?”
旁边一道声音来的突然,但是声音好听清灵,别有一番缥缈凄然,惹得楚留香不由的别过视线,追逐起说话之人的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