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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爹,他一定是不知道的。
对此,季闲的反应只有一个。
“自作聪明。”
玉罗刹当即暴跳:“喂!”
季闲斜了他一眼,颇有不咸不淡的意味。
“以为我说错了吗?剑者相较,重在气节。虽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因你有意谋划,并未见过面,但我敢说,同为当世有名剑客,彼此之间必是神交已久。你如此作为,反倒显得你多管闲事,侮辱西门吹雪的剑心。”
玉罗刹气结,可想想自家那个执拗的儿子,不得不承认季闲说的没错。
“那怎么办?”
气的翻身坐起,玉罗刹还是不得不向季闲求教,他可没忘这人在西门吹雪那里备受推崇。
季闲:“一个字,放。”
玉罗刹:“说人话!”
季闲抽抽嘴角。
玉罗刹早就查到南王设下的计划时就已经心急如焚,至今没有杀过去还是看在本朝皇姓的份上。
罗刹牌一物点名西方魔教背后势力,乃是魔门分支之一。玉罗刹本人也是魔门内部一派主使,但具体是哪一门哪一派,却没人清楚。
魔门一向和静斋打对垒,热爱掺和天下大势。
虽然后来有李氏一门坚持数百年的清缴,大唐江湖可谓历经浩劫,但魔门根系深厚,在外人眼里已经连虎死余威在的威势都不存的魔道领袖,即使在那场劫难中伤筋动骨,可元气仍在,只是想要再恢复昔年声势,却是万万不能了。
这种状态下他们自然和其他人结盟,做最坏的打算,留下整个门派的传承在某处风水宝地,而剩下的那些人也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真理,不多时便纷纷隐迹。
像是如今的朱姓皇脉,他们家在几百年前传承自岭南,在岭南昔年有一世家姓宋,其中天刀宋缺名震大隋,宋氏门阀亦是令人闻风丧胆。
不过如今几百年过去,天有阴晴圆缺,再鼎盛的世家也有没落的时候,最后的后人易名改姓,却不知还有今朝造化。
魔门之中玉罗刹这一系早年和宋家有点儿渊源,这些年朝代更替间也曾互帮一把手,就算是当今圣上,其父早年化名入江湖闯荡,阴差阳错的跟玉罗刹结下盟友。
可以说先皇和玉罗刹算是朋友关系,整个大庆背后有魔门的痕迹。
也正是如此,宫九终究是太平王世子,是姓朱的,因此怀疑季闲是静斋中人其实是非常合理的揣测。
不过闲话暂时到这里,玉罗刹毕竟已经心急如焚,继续扯下去,他可能会暴走。
眼瞅着玉罗刹俊美的脸上情绪越来越驳杂,整体开始往暴怒上靠拢,季闲终于不再继续拿捏作态。
“西门吹雪又不是七岁小童,旁人这个年纪早就当父亲,你也已经做爷爷了。就你还对这么大的人管东管西,操心操的都叫人忍不住翻白眼。”
说完又苦口婆心的道:“该放手就放手,孩子不小了,你就别跟人家对着干了,继续搞小动作,小心父子反目。”
玉罗刹认真想想,抚摸自己的脸。
“我有老到被人叫爷爷的程度吗?”
季闲:“……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听了,”玉罗刹点点头,神色恍然:“我说阿雪为什么和我不亲近呢,原来是因为我没给他找媳妇吗?说来也是,阿雪继续下去,我恐怕没有孙子了。”
季闲俊眉一扬,似乎想到什么,顿时语气变得不怀好意。
“像是剑客,可从来是和自己的剑相亲相爱的,你见过有多少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剑士成家立业?”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刚冒出抱孙子念头的玉罗刹顿时脸都绿了。
呼啦一下站起身,玉罗刹怒道:“他敢!”
季闲施施然坐下,歪身在竹榻上。
玉罗刹脸色难看道:“你是阿雪师傅吧?你就这么看着他走向不归路?”
季闲正满意竹榻清凉的温度,闻言头也不抬道:“你知道我教他什么吗?”
玉罗刹想了想,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想也知道,会让西门吹雪心悦诚服给束的师父,除了教他更会使剑以外还能有什么?
原本为阿雪过于冷清而来的玉罗刹一转眼发现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
“轰隆”
大地震荡,长安里头的人家纷纷走出家门,惊魂未定的看向东方。
都说紫气东来,今儿那边儿却是震声连连,有点儿江湖经验的都知道那里正有两个绝世高手正在酣战。
玉罗刹满脸怒容,神色鲜明。
左眼写着,可算找着你了!
右眼一行,叫你让我断子绝孙!
不愧是西方魔教教主,连表情都比旁人来的深沉。
季闲喜爱的竹榻早在玉罗刹出手后被殃及成一地碎片,之后他有意引导,两人跑到院子里交手。
此时已快深秋,再过不久就是八月十五,宫九约他到这里,正是为的紫禁之巅,但是季闲初到此地,第一印象却是院子里的紫荆花。
也不知花匠到底使下怎样的手段把花期延续的如此长,或者是用法子催花,让它提早开放。
反正紫花簇簇,放眼望去遍是花开,一片海洋说不上,但满堂满池却是足以。
鹅卵石的小径穿插入院内各处,走进去就有扑鼻花香,出来时,不知觉连衣襟也满是香韵。
此时两人战斗,紫荆花一丛丛的卷入劲气之中,两人具是广袖长舒,对斗之时,比专门的舞蹈还要好看。
翻转腾挪,紫花纷飞,推掌旋身,有一朵落下,就有一朵被送上天去。
时间一长,两人倒不像是在打斗,反而更似在对舞。
玉罗刹这下有气也被弄的发不出火来。
察觉到他怒气稍敛,季闲急退一步,不以为然的扫下肩头飘落的花瓣。
玉罗刹看过去就见这风流不解花语的做派,不禁嗤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无趣的很。”
季闲叹气:“你又有话说了?”
玉罗刹:“当然有。”他身上自然也有打斗中卷进来的花瓣,不过他习以为常的从头上摘下,放在鼻翼下一嗅,看起来可是比季闲惜花多了。
季闲:“你讲讲看。”
玉罗刹微微一笑,格外不怀好意。
“你,要不要入局?”
季闲抬眼道:“我不已身在局中?”
玉罗刹摇头:“不不不,傻子才以为你已经入局,我看的分明,那些会搅进浑水的事儿,你可是都交给原家小子和那个楚留香去干,你自己不光是不沾手,还顺势而为,指点儿出珠光宝气阁。”
季闲“哦?”了下,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玉罗刹清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