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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在山上建寺,镇压魑魅魍魉。一开始附近的村子真的没有人再失踪,所以香火鼎盛了不少,但是好景不长……”
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上山祭拜的信徒发现庙里和尚一夕惨死,正堂的巨大佛像上染满血迹,那个来得略早的信徒当场大叫着跑下山,被人发现时已经疯疯癫癫,不管谁来问,他都大喊一句话。
黑山老妖吃人啦!
之后,有关于黑山的传说流传下来,代代被附近土地上生活的村子口口相传。
陆小凤平时不仅爱在大城市里吃饭喝酒,偶尔也会去一些偏僻的地方躲清静,这个传说就是某回他躲清静时偶然听村子里的老人说的。
当时那个老人是为了警告一些调皮的孩子不让他们上山才讲得故事,他不知怎么记了下来,为了证明传说的无稽,他特意跑山下看看,之后发现整座山都是由黑色土壤组成的。
他想着可能这才是黑山之名的真正来历,至于妖怪吃人的传说,基本每个偏僻的村落都会有类似的故事流传下来,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没想到他刚说完,楚留香便急匆匆问道:“地址呢?你还记得怎么去哪里吗?”
陆小凤:“你先别急,先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楚留香眉头紧蹙,他一直被季闲的实力迷了眼儿,却忘了世界之大,有季闲这般超乎常理的存在,也自然有其他意料不到的怪物。
像是女鬼,树,山灵,这些他曾经认为子怪力乱神的事物,如今不是也已经打过他一次脸了吗?
“我忽然想到……”
他面色凝重道:“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不是比所以为的还要危险。”
“食人的妖物之中,是不是也有如季闲一般捉摸不透的生物。”
陆小凤听出他的潜台词,脸色迅速变白了。
没人可以保证妖怪一定是友好的。
有花那么单纯美丽的,自然也有嗜血残忍的妖物。
毕竟,古往今来的志怪异闻中,妖怪对人类可从来称不上友善。
“楚留香……”陆小凤苦笑的摸着胡子,这招牌一样的动作以前用来是意气奋发,明睿智,现在反倒有些落寞的滋味,“我本来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下季闲这个人,我觉得你们太信任他容易忽视一些显而易见的破绽,但是现在你这样一说,倒是轮到我心惊肉跳。”
跟那些生活在黑暗之中以人为食的妖魔比起来,人与人之间的鬼蜮伎俩反倒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楚留香神情沉重,“我也不过是这样一说。”
陆小凤苦笑更深,“问题是没人能把它当做一说。”
楚留香和陆小凤互相对视,一齐下定决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调查清楚,不能擅自下达结论。”
陆小凤丢掉啃的干净的骨头,站起身,正色道:“京城这里我会多加关注,黑山那边儿就劳烦你了。”
楚留香点头,确实是有经验的他比较适合处理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那好,一切就拜托你了,还有……”
陆小凤思索一圈,各种方面都考虑到了,但还是没想到楚留香要叮嘱的部分。
楚留香道:“遇到和季闲有关的事先思考,别急着找到结果。”说完,他英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几丝微妙的沉重,“我和他接触时间不短,但我发现此人行事,每每不得章法,却每每能达到意料之外的效果。若形容他的处事,可用环环相扣,若形容他的为人,则笔墨难以描绘,言语无法企及。所以你要想调查他,自己必须要稳住,不然……”
不然变成对方手中的人偶,任人摆布,倒成了污点一般的憾事。
陆小凤细心记下,面带严肃。
“我记下了!”
楚留香传达完自己的经验,点点头,不再多谈,最后的两人也在此四下分离,而再见的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久。
一直到南王一事落下序幕,楚留香遇险的消息方迟迟传来。
只不过在现在,人人口中传递的,还是“剑仙剑神,同聚长安,紫禁之城,绝世之巅”!
亲手策划出这一幕的人,和三两好友聚到一起,沏茶赏花,品茗论道,何等快活。
正用手捻起十三太保上一朵显眼至极的大茶花时,季闲神色微动,右手仿佛被触电一样痉挛了一下,紧接着他前方那盏正冒着热气的茶杯连同里面刚刚沏好的茶水一同融化成空气。
连齑粉都不是,好似被人凭空拿走一般,毫无存在的痕迹。
旁边两个虽然做着别的事,但眼角余光都有留意他的人分别“咦”了一声。
玉罗刹大胆的把手放在茶杯原本在的位置摸了摸,确定一点儿粉末都没有后,难掩讶异道:“奇了!”
王怜花蹙起眉头,向季闲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季闲没有开口,盯着刚刚无意识导出电流的左手,思索着本体那边儿的情况。
玉罗刹见季闲没有回答,没有耐心的出手打算压在他的脉搏上,但是他还没等按上,就反被一只手擒住。
玉罗刹抬眼,语气喜怒不定。
“松开。”
察觉到有人要接触自己命脉因而下意识动作的季闲回手,低垂下的眼捷又长又密,挡住一双平时总给人莫名震慑意味的眼眸,气质无形中添加几分温顺。
玉罗刹看着这副模样的季闲,心情有几分好转。
要不怎么说魅力这种东西,最为不讲道理。
季闲这是不示好则已,一旦示好,玉罗刹,王怜花分明都是当世枭雄,但愣是没逃过他的指掌。
“看起来没什么。”玉罗刹认真听脉,再到回手,全然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王怜花没好气白他一眼,再对季闲关心道:“知道原因吗?”
季闲点点头,王怜花便不再细问,他是一个体贴的朋友,和玉罗刹那种什么都管的可不同。
看看王怜花,再看看玉罗刹,他们两个性情迥异,爱好仿佛,可是留在季闲身旁的他们,无论一开始是基于怎样的理由,但相处到现在确实有几分惺惺相惜。
哪怕是王怜花跟玉罗刹之间,除了最开始谈话中都冒着烟火气,现在的两人倒有些像是性格不同的损友。
以互相嘲讽为乐,以没事找揍为趣味。
幸好他们独有的交流感情的方式不会用在自己身上,不然……
不然怎么着?
季闲想着,垂下的眼帘起眼底真实又浅淡的情绪。
总归是不可能的。
孤家寡人。
他道朱,何尝不是在评价自己。
但这又是他自从走上这条路就已经资源背负上的代价,没有挽回的余地,也不会选择去后悔。
若说这是王者的尊严,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