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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同样也知道。”
不提多少人倒抽口冷气，怀疑季闲是否脑子坏了，这样说是想和白云城结下死仇，就说听见此话的叶孤城将视线对准他，神色不辨喜怒，却看不出其他情绪的痕迹，不如说，叶孤城还是那么淡泊的样子，好似天底下没什么事能惹出他的怒火。
叶孤城道：“你已经拿到了。”
季闲颔首：“我拿到了。”
叶孤城垂下眼帘：“何必多此一举。”
季闲道：“不问自取视为偷，我大而化之，可还不想当个小偷。”
叶孤城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之后他眼神深邃的道：“叶孤城同样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季闲目光微动，头一次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感到惊讶。
那是被猜中布置后正常反应，但在他的设想中，会发现自己留下的痕迹的人，绝没有一个名字是叶孤城。
“你很厉害。”
对宫九等人都说你是个聪明人的季闲在对叶孤城说厉害，这已然是一种认同。
叶孤城点点头，周身的气势敛软化，之后他郑重的说道：“以后阁下若有事求助于白云城，叶氏上下无有不从。”
季闲笑笑，从善如流的说道：“我觉得应该用不到，但他来了之后，我可能会带人去白云城游玩，到时就要麻烦叶城主了。”
叶孤城虽然不知道那个他，但是季闲的意思还是表达明白的，知道对方是个识事理的人顿时安心，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和西门吹雪擦肩而过时，西门吹雪道：“下次再战。”
叶孤城一顿，回过头，与西门吹雪目光相对，他看见西门吹雪眼底的炙热战意与对叶孤城这个人的复杂和欣赏。
“好！”
对于高处不胜寒的剑者而言，世上能有另一个懂你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你最好的对手，那么知己一词仿佛为此量身订造。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其他情感，能用到的，唯有一战。
叶孤城走后，季闲和西门吹雪对视。
气氛逐渐在他们两个人的僵持中凝滞，其他想说的话摄于他们之间强大的气势不敢开口，一直到，西门吹雪打破僵持出言发问。
西门吹雪：“是你对他的剑东了手脚。”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显然能掌握偌大一个万梅山庄的他并不傻。
季闲毫不迟疑的点头。
“还有其他问题吗？有的话就问吧。”
西门吹雪默默凝视他许久，叹气道：“叶孤城谢你，是因为你的做法得到他的认同……”
“不是认同，”季闲面无表情的打断，“我认同他这个人，但他不认同我。我行事无所顾忌，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为过。相比之下，叶孤城虽是城主，肩负一城百姓的苦难兴衰，但本人却心中有道，行事颇有章法。我和他是对立却绝无和平可能的关系，所以我断他剑，就是因为我想断就断了，我对他的剑做手脚，也是因为我想做就做了，你不需要为我找借口。”
西门吹雪略一沉默，“噌鸣”剑锋在今夜第二次出鞘，对准季闲。
而季闲丝毫不意外。
事到如今的情势发展可谓出人意表，两人刚刚明显还关系不错，怎么突然开始刀剑相向？
有心思活络的人一下子联想到季闲说的那些话，来回梳理几遍，不禁面色沉重。
陆小凤脸沉似水，他再一次推翻对季闲生出的印象，全因此人又一次打破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这人……就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吗？”
朱听见陆小凤呢喃出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脸色非常难看，连带着自己都跟着一惊。
听说过四条眉毛的传说，就知道陆小凤这个人风趣幽默，天塌下来也没有多少苦相，为人风流潇洒，朋友遍布整个江湖。
要说谁能和他一较高下，那么无疑只有某位远在天边的盗帅本人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乍然暴露出自己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稍微敏感点儿的人都会去想，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朱此时就是这样想的，不由在他和季闲只见看来看去，待到发现自己光看看不出什么来，他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得到答案。
“陆小凤，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闻声转头，发现问话的人是朱时不由面露苦涩。
“陛下……”
朱不吃这套的摆手，“告诉朕，此人有何等丰功伟绩，居然会让你这么忌惮？”
陆小凤实在没办法拒绝这位九五之尊，想了想，否认道：“我不是忌惮，是忐忑啊。”
朱“啊”了声。
陆小凤已经回过头，望向季闲。
朱沉吟道：“那你告诉我，西门吹雪为什么拔剑？”
陆小凤：“西门吹雪拔剑，是因为季闲玷污了他心中的道。”
朱：“西门吹雪心中的道是什么？”
陆小凤：“一名剑者心中的道是什么，西门吹雪的道就是什么。”
朱果断摇头：“不懂。”
陆小凤苦笑：“我也不懂，但我想季闲懂，所以他一下子就把西门吹雪激怒了。”
任何一心向道的剑客，都容忍不了有人对自己心中之道的质疑。
何况季闲这不是质疑，而是眼也不眨的踩上去，戳上去，还碾了几下。
西门吹雪做出拔剑的反应，实在是正常至极，不过季闲还是失望的，为这“普通”中的意料之中。
西门吹雪仿佛看不见季闲无意中流露出的失望，语气分外淡漠的道：“拔剑吧。”
季闲笑了，神色变化有万卷山河一息铺展的惊艳，注视着他的人呼吸不禁停滞，静静的做起背景板。
他笑完之后轻叹着抬起眼帘，眉目之间自有写意随性。
“我出剑，死的只会是你。”
西门吹雪：“拔剑！”
季闲：“想好了吗？死的绝对不会是我，你的剑指望的究竟是何方？”
西门吹雪执着的盯着他，季闲眼底情绪愈发的少，表情也越来越往冷漠方向转变。
“你？我？还是天地？还是大道？”
西门吹雪身形一飘，毫无迟疑的剑术仿佛一瀑清泉，从山石草木间倾泄而下，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丽。
“好吧，我知道了，你现在对准的只是你自己。”
季闲一个侧身就将西门吹雪甩至身后，落脚在太和殿屋顶斗拱飞檐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于他。
硕大圆月倒映在每一个人眼底，季闲语气飘忽，又像是带有不可遏制的嘲笑。
“西门吹雪，感谢我吧，你枉顾自己的性命与我为敌，我却还没想要了你的命。”
待见西门吹雪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