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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花满楼却认为这种事没有对错,单纯的只是对周边环境生出的不同理解,以及个人造成的印象不同。
没见那位理当报复世界的蝙蝠公子现在在军营里面也是备受人们尊敬的一位大人,论起四处奔走,来回各方势力,他总能带回满意的答案,让期待他的人从未有过失望。
有时是粮草,有时是支援方面的印信,有时是和江湖势力的结盟,有时……有时还能让那些落草为寇,打家劫舍的贼子对闯入大庆疆域的异族人来上一次突袭,减少了军队的兵力支出。
无论是三教九流中哪一阶层的人物,他都能八面玲珑,舌灿莲花的说服对方为己所用,在雁门关原随云已经隐隐有了第一谋士的风采。
所以你看,没有人是不会变的,也没有人会一生都活在同一种印象之中。
因此花满楼教给那些士兵的就是另外一种活法,不需要愤世嫉俗,平和安然的面对这个世界说不定就会有惊喜的发现。
对此,花满庭是感激的。
自己手下的兵自己心疼,一个个都是用命拼搏的兄弟,怎么忍心看他们下场惨淡,但是花满庭能做到金银方面的援助,心理方面就实在使不上力气。
故而花满楼能去开解他们,可谓意外之喜。
趁着早上难得的清闲,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几个月前的形势。
花满庭叹息:“没想到七童你居然会认识那样一个人物!”
花满楼笑道:“我说过了,闲有大才。”
花满庭:“但我依旧没想到他的脑子居然那么好使!”
至于怎么好使?
看穿敌军的部署,准的分兵布置直接将辽军打出边界三十里外算不算?
若不是有这一战,依照雁门关这些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到现在!
“辽军损失惨重可让我们这边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花满庭说得兴起,激动的拍了下大腿,“他究竟是怎么想到的?以前辽人作战没有计划,横冲直撞全靠骑兵强势,我们大庆本就少马,骑兵培养不易,所以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束手无策,全靠人数硬添。然而这一次辽人方面得了位会排兵列阵的谋士,我还以为大敌将要如虎添翼,却偏偏被他看出关窍,一举大搓辽军士气,不得不说,光只这一点儿,高下立判,强我那些参谋不知哪里去!”
士气听起来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当成人的潜力理解就不难发现,许多极端的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体素质会受到环境影响呈现出许多出乎意料的效果。
比方说,曾有一员大将所带军队被敌军围困,坚持数日不愿投降,士兵亦是顽固,可是敌方有心生擒所以并未强攻,反而齐齐唱起大将家乡的歌曲,唤起他们的思乡之情。
这种状况下,即使有水有粮,完全可以和敌军硬耗下去,却也因为对方的做法导致我军战意大失,战意一失,士气如黄河决堤,微弱的抵抗在敌军摧枯拉朽的作战中分崩离析。
所以说,士气可用其实是很多将领常用的招数。
辽人经过那一次大败,连上战场的力气都不知弱了多少,致使庆国连连获好几里失地,实在大快人心!
像是习惯了花满庭一提起那一战就会非常激动,花满楼轻声笑道:“其实闲有说,辽人先时作战毫无章法,反倒揣测不易,然而换成汉人领军,倒是因为有许多熟悉的东西能轻易摸出脉络。汉人和汉人的战场总会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因此这正是大庆的机会。”
然后这一个机会被季闲抓到手里,导演了这一场大胜!
“我服了。”
花满庭认真的说道。
花满楼笑着为花满庭空空的茶碗里倒上粗茶。
“这话……你可以亲自去找闲说。”
花满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刚见面时候就那么揣测人家,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啊。
不过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粗茶也显得甘甜,他望向远方逐渐出现绿意的山头,花满庭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最艰难的时候总算过去了。”
雪灾也好,战争也好,最苦的时候总算熬过去了。
前一年大雪覆盖中原,雪厚足以到成年人的腰,甚至入春之后好长一阵子积雪都没有融化,愁坏不少地里刨食的农民。
然而就在许多人将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老天爷仿佛开眼了,突然上升的温度将大地绿了一块又一块。
雪后肥沃的土地若不出意外,又会是一个丰年。
这下,不少熬过隆冬的人家才露出点儿小模样。
似乎一切都在像好的方面转变。
只是,功德佛自出长安白马寺,脚步虽然不停,但他现在只是个肉体凡胎,和徒弟拔根毫毛□□下界俨然两码事,除了那身功德,他和唐三藏时期没有区别,所以他高估了自己的脚程。
走了快半年了也没找到人!
好吧,其实功德佛自己也有辩解。
贫僧的脚程不慢,但是架不住目的地坐标总在移动,云游僧脚下一双草鞋,连匹马都没有,不打细算,说不定行到半途就要效仿葛衣派僧侣光脚走遍大地!
托在手里的钵盂已经放在行囊中,功德僧擦掉头上的汗,光秃秃的脑壳反射一层油光,这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芒鞋经过过度使用,露出一个大脚趾指头冲天,浑身上下极其狼狈,却诡异的叫人觉得佛光笼罩,此人甚是慈悲,都不带嫌弃他的先给人准备好热水,素斋。
多亏了功德加身的神奇作用,这才让功德佛离了徒弟后没被饿死。
只是连续步行二十公里山路没遇上一户人家,功德佛也觉得自己快要回西天面见如来,禀报自己私自下凡泄职的事了。
舔舔干裂的嘴唇,眼前已经出现雁门关三个大字,目标就在前方,功德佛脚步都跟着轻快不少。
有城镇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热水和食物,阿弥陀佛,贫僧得救啦!
然而欢呼雀跃到中途,功德佛的脚步停在进门的前一刻。
一瞬间,什么潜藏的喜悦全都不见了,隐隐散发佛性的双目定格到雁门关内若隐若现的莹绿色气息之上。
这气息在佛家有个专有名词。
疫病!
没选择住在军营找虐,出了主意后就选择回客栈休憩的季闲忽然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视线穿过窗外阻碍视线的建筑物,一下子落到城外驻足的功德佛身上。
脸上挂起微妙的笑容,书也不看了,丢在桌面上,季闲直起身,拢拢衣襟,自言自语道:“今日有客来,要先把长琴叫回来。”
太子长琴他们所在的营地正好也迎来了难得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本我就是在写各种灾难?不说了,昨天有没有很惊喜?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