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队长
安建国就整天往秀峰山上去,把自家冬天要用的柴火都准备好了不算,还把安春兰那头做绿豆糕要用的柴火都预备着——他觉得自己是男人,这些体力活当然得他来干了。
考古队看他这个劲头,又勤快又能干的,索性直接把他叫去了:开凿墓葬也需要人手,你来打个零工吧!
这一来,安家村的老少娘们又把自家的男人骂得死臭:就在家里窝着不出门,怎么就不去秀峰山上瞧瞧,看人家需不需要人手呢?大好的机会,都叫楚婕一家子给捡去了。
其实对于一开始楚婕被指定去食堂,确实有些流言蜚语,都在嘀咕楚婕是用了什么法子和考古队搭上的关系。
楚婕也不怕什么,纪东方给她家的崽子们上课,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人楚婕就有这样的魄力,人家纪东方还是狗崽子的时候,就敢叫孩子们和他来往,这会儿人家翻身了,羡慕不来啊!
考古队在墓门的研究上,就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于峰眼里,这群人别不是在这里故意拖时间,其实并不想真正把墓开掘出来吧?
他实在对这个停滞不前的进度给弄得有些烦躁,之前不是还想骗安生搞搞破坏强行推动进度吗?被安家的小崽子无意中破局之后,他看这几个孩子就更不顺眼了。
这天孩子们围在纪东方脚边,认真地看他拓印墓门上的图案。
安生伸出已经有了点小肥肉的指头,指了指一个圆形的图案:“那是不是一个月饼?”
安宁宁和安平都笑开了,纪东方也觉得这孩子怎么看啥都是吃的呢?
“这是月亮,你看看这里,上有圆月,下有林木,中有起舞的百姓,这是在庆祝中秋佳节,进行祭祀呢。”
安生仔细辨认了半天,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以为上面的是月饼,下面的是烤出来的肉骨头,那些人正要去吃呢。”
纪东方:……糟糕,被他的思路带偏了,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他为了赶紧把自己的审美想想拉回去,就给孩子们讲了一段古代庆祝中秋的习俗和礼仪,安生听着听着,口水居然掉下来了。
“……他们要准备那么多好吃的呀……”
安宁宁那个无奈啊,帮弟弟擦了擦嘴角,小声道:“娘最近不是做了肉吃吗?”怎么还这么馋呢?
安生觉得姐姐的逻辑怕是有什么问题哦:“可是纪叔叔说的牛羊鸡鱼,咱家都没做呀!”
才吃过猪肉和想吃牛羊鸡鱼肉,这并不冲突呀!
得,安宁宁一时竟无法辩驳。
于峰远远看着这儿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实在有些气闷。小崽子们手牵着手从他身旁过时,他脚一伸,把安平绊倒了,安平放手不及,姐弟仨倒到一处去了。
他也没多大的恶意,看着小崽子们摔倒了也只当是个玩笑,半点不歉疚的,指着哈哈大笑。
安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眼睛眯了眯,也不知道那瞬间心里闪过什么报复的念头呢!
安生也气得不行,爬起来就要扑上去:“坏蛋!”
小炮弹一样才弹出去半步,就叫一个人拦腰抱住了。来人把他在手上亲昵地颠了颠:“小安生,不气不气。”
安宁宁和安平先认出了他,大喊起来:“徐叔叔!”
徐良才咧嘴笑起来:孩子们都记得他呢!没白投喂一场啊!
他把孩子们都拉起来,看向于峰:“给孩子们道歉。”他远远看得清楚,分明是于峰恶作剧,把孩子绊倒的。
于峰也脸子一拉:“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没听孩子们叫吗?我是他们的叔叔。我亲眼看到你伸脚,绊倒了安平。请向他们道歉。”
于峰就是恶作剧,大家没事开孩子玩笑、拿孩子逗闷子的多的去了,怎么还要道歉呢?
他理也不理,转身就走。
徐良才放下了安生,一步上前,手就搭上了于峰的肩膀:“道了歉再走!”
于峰也是个会家子,两人顷刻间交了几道手,于峰的神经就绷紧了:他先时只以为这是村里的青年,可对方一出手,他就知道,这是个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的高手。
“你是谁?”
徐良才手下不停:“你道不道歉,与我是谁没有关系!”
安宁宁把弟弟们拉到一边,死死扯住了激动不已的安生:他正跳着,喊“徐叔叔”加油,十分投入地为徐良才加油助威呢!
于峰心眼子或许不少,但实打实地论手头功夫,他不是徐良才的对手。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徐良才已经压制住了他。
“道不道歉?”
于峰一辈子的脸面都没了,他挣扎了几下,峰阳县这边的保卫人员都赶了上来。
“放开我们队长!”
徐良才眼睛眯了眯:队长?这个弱鸡是于峰?
万开来也闻声而来,看到徐良才,激动地迎上来:“队长!你总算回来了!”
得,峰南县保卫队的队长,徐良才同志,在他回归任务的第一天,就为了安家的三个小崽子,和峰阳县的于峰队长,结下了梁子。
晚上,三个小崽子就开开心心地把徐良才拉回家了,留下一个黯然神伤的纪东方,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升腾起了浓浓的危机感:小崽子们在外面有了别的狗了!就要抛弃他了!
不!我才是你们最爱的叔叔!你们回头看我一眼啊!看看我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狗子啊!
孩子们还记得徐良才上次来家给他们带了可多好吃的,记着徐良才的人情呢。回到家了也是高兴地喊安秀萍。
“姑姑,家里来了贵客了,咱们做点好吃的吧?”
安秀萍才下班回来,正在灶房里烧火,出来一看是徐良才,未语先笑。
“徐部长。”
徐良才好长时间没看到安秀萍,情意半点没有消退,反而更见深浓。
他深深地看着安秀萍,也不知道回答人家。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安秀萍不自觉就红了脸庞,手不自在地在衣角上擦了擦,又不自觉挽了挽落到腮边的头发——无论做什么动作,总感觉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