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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二伯父:“即是老板!”
大伯父懵了懵,“老板啊?老板好啊!做老板好,那那,阿伟,你赶紧生个仔啊,不然以后谁接你班?”
一直只听不说的阿爸好笑了,“有什么班接,公司又不是我一个的。”
大伯父:“那也要生仔!以后你退休了,那个位置可以传给你的仔啊。”
二伯父响亮地“呸”了声,“你撞聋抑或撞懵?你当那个是皇位搞世袭制?就算是,女儿也一样行!你看,你看那个,那个什么英女王,不就一个女的!”
“神经病!”大伯父愤起反驳,“跟那些番鬼比做什么,我们中国人有中国人的一套!”
“套你老母!”二伯父喷了大伯父一脸屁,再拍拍阿爸的肩膀,“不用理他,他食古不化,以为自己有两个仔就了不起。我们生女儿的,一样,一样!我保证!”
二伯父端起再次盛满的酒杯碰了碰阿爸的,干了,接着又说:“不论仔女,都要告诉他们,工字无出头,做什么都要做老板!就算在街市卖菜的,至少也是个老板!”
同饭桌的有人笑他:“街市卖菜的没店铺名啊,不如卖元宝蜡烛!”
“都得!”二伯父挺挺腰,眼睛瞪得直直,脸色有大片醉红,“反正自己话事,最好!”
程心往身后侧竖竖耳朵,连阿姨与阿妈的悄悄话也没有放过。
“二姐,你和二姐夫确定不再生了?”
“不生了,麻烦。”
“但二姐夫事业有成之后,说不定会稀罕个仔……”
“那我不会放过他。决定不要的是他,出尔反尔的又是他?我跟他决斗!”
“……”
第69章第69章
晚上八点多,街坊吃得七八成饱就陆陆续续放下筷子,改为散散慢慢地聊天吹水,没有多少人急着离席。
伙头团队穿梭于饭台间,手脚灵活地拾碗碟。有孩子挤在人间台间奔跑玩耍,延续开席前的欢腾。
程家那围台的小孩子见大人不动,他们也不动,坐在原位边吃饭后水果青皮桔边闲谈。
得知程心两个表弟陈首陈向九七之后也要去香港,郭宰兴奋了,他乡遇故知般拉着两个小弟左问右问。
“你们住哪?我住湾仔啊!到时一齐去海洋公园?”
“啊,我们住……”大表弟陈首记不住地名,反过来问弟弟陈向:“我们会住哪?”
陈向挠挠头,越挠越头大:“好像叫……深水……深水什么?那个字我不认得。”
“深水!”
程心正要提醒两个表弟,郭宰就将地点脱口而出。他挺激动:“你们住九龙啊?我阿爸以前都是!后来才搬去港岛住湾仔。不过不怕,坐地铁过海就得了,很快就到。”
“是吧,是吧?”陈首陈向懵懵懂懂,你问我又我问你。
“你们什么时候去?九七后吗?几月啊?会不会赶过去开学?”
相比于郭宰对未来去香港的兴致勃勃,陈首陈向表现得兴致缺缺。
陈向耸耸肩,“不知道啊,听阿妈话咯,阿妈话几时去就几时去咯。”
陈首更是说:“我都不想去,”他托着下巴,“去了香港,就变得没朋友了。”
陈向见哥哥这般态度,立即表示:“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外婆从隔壁桌打包完剩菜回来,听见两兄弟如是说,急了:“乱讲!香港那么好,有什么不想去的,几多人想去都去不成!朋友而已,哪里都能交,不准再乱讲!”
郭宰:“对啊,朋友可以再交,况且我就是一个现成的。我九七之后也会去,到时我们留个地址同电话,相互有个照应。”
外婆瞪着眼,陈首陈向诺诺地点点头。
“借过!”
一个伙头忽地挤到陈首陈向中间,动作迅速地台布,连带布上的饭后垃圾一次过卷走。
放眼街口几十围台,红色台布几乎都被卷了,饭台被剥去光鲜的衣服,里面原来又破又烂的台面任人一览无遗。
至此街坊一小撮一小撮地站起来离去,再蔓延成一大片一大片地离席。
街坊主任对这次街宴的圆满举办相当得意,站在榕树下拿大喇叭喊:“多谢各位赏面!大家冬至快乐!明年,记住啊,明年继续!”
冬至之后天气忽冷忽暖了一段日子,元旦之后气温渐渐稳定下来,保持了冷。
某个周末程心到家了,阿妈便将三个女儿唤进自己房间,指指床面,说:“给你们买的。”
床上铺着三件崭新的冬装棉外套,看上去不怎么厚实,可软软暖暖的。
其中白色那件尺寸最大,程心知道那是给她的。
她把衣服穿起来,走到阿妈房间的衣柜门前,照着柜门的全身镜打量自己。
很有质感的白色,款式简约实用,套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优雅了。
然而……
“白色很容易脏的。”
程心自言自语,为难地笑。
阿妈冷哼一声,“怎么?黑色耐脏,你就安心往它身上直接拔两斤生抽吗?”
程心:“……”
余下的两件外套一件黄色一件红色,尺寸差不多。阿妈原意大妹穿红色,小妹穿黄色,但小妹相中红色了,跳着叫着要跟二姐换。
大妹认为黄色也不错啊,黄灿灿的好丰,于是答应了。
小妹很喜欢这件红色外套,穿着满屋跑不舍得脱下。等阿爸下班回家了,她扑过去抱着阿爸大腿问:“阿爸我靓不靓?”
阿爸抱起她,乐呵呵道:“靓,靓过利是封。”
周日返校,程心披着新外套离开家去巴士站。
不过上车之前她将外套脱下来放回书包,再换了件旧外套穿上。
在学校,程心不吝啬将新外套披在校服外,但颇讲究。比如在饭堂吃饭,或在课室写作业,她会把外套袖子一折一折卷起来,卷至手肘处。
“你怕手臂枕着台,会弄脏袖子?”彭丽一语中的。
程心也大方承认,“是啊,袖口脏了好难洗,再者白衣服一黑,比什么都显得脏。”
彭丽笑说:“那你学学萧靖,索性戴一对袖套。”
萧靖每到冬天就会戴上一对黑色的大袖套保护袖子,有同班同学背地里笑话她,说假如她再戴一副黑框大眼镜,就十足八十年代的车间女工人了。
程心:“这不行,至少不美观吧,黑色太沉了。”
跟白色太冲撞了,又不是行天桥做模特,一黑一白斑马似的走在校园里肯定成笑柄。
“问题是你现在这样捋起来,”彭丽比划手势假意卷衣袖,“也不美观啊大姐!跟地盘工人差不多!”
程心:“……”
好吧,周末回家去地摊淘淘宝,买对白色的袖套也行。
回家后,阿妈却抛了一个布团团给她。
程心以为是新袜子什么的,翻开来才看出是对小袖套,小小巧巧的,而且颜色是外套一样的白,手工像是出自自家衣车。
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