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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局的!叫程心的来信,录取通知书!”
程心扑通过去开门签,看了看封面锦荣中学寄出,顿时如释重负。
校长到底没搞事,是她小人之心了。
信没来得及看完,电话就响了。
以为是彭丽何双她们也到通知书了,打电话来互贺呢,谁知电话那端
“喂?是我。”
男孩的嗓音低低沉沉,和上次一样不复以往的清亮。
程心乍然醒悟,他这是到变声期了。
她压着嗓子故意模仿他的声线回话:“是我?哪位啊?不好意思,声音像老牛似的,认不出来。”
知道她存心作弄,郭宰也有点不好意思,便嘿嘿的笑。
程心跟着笑,变回正常问:“吃饭了吗?”
“没呢,哪有这么早。”
程心望望窗外的天空,“这边没天黑,你们那边也没天黑吧?”
“没,很光很亮,跟乡下一样。”
“最近怎样?去哪里玩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才来回答:“去了海洋公园,去了山顶,尖沙咀,好多地方。”
“woo,看来玩得不错喔,开心吧?”
“嗯。”
“那,行街纸出来之后,有什么新进展?”程心没忍住,主动问了。
郭宰语气平淡:“有啊,讲什么要走法律程度,没钱请律师,只好去法援署求助。”
“你去了吗?”
“去了。”顿了顿,“不去不行。”
“那有没有律师帮你?”
“有,一位姓张的律师跟进我的个案。他很好人。”
程心深深松了口气,“好事,这是好事,恭喜你。”
“不知道啊。打官司好麻烦,法庭不一定受理,受理了排期又不知要排到某年某月。况且他们要告香港政府,讲笑咩,民告官哪有赢的。”
“在乡下无,在香港有,至少有专业的律师愿意帮你,怎么样都比没有的强吧,乐观些。”
郭宰叹气,“只能这样了。”
程心听出他的消极无奈,想狠狠给他打几桶鸡血,然而这些样的安慰与鼓励哪个不是隔靴搔痒外强中干?
她便道:“你平时多些打电话回来嘛,大家都很挂住你。”
郭宰:“你也挂住我吗?”
程心呵呵两声,“挂,拿个衣架挂住你。”
“哈哈……”
郭宰笑了,朗朗的笑声听得程心不住想,对嘛,这样才像他。
她随后又说:“你在香港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号码了,现在告诉你。”郭宰很快说出一串数字,程心未反应过来,却发现了不妥。
她翻出那张号码纸,让他再说一遍。
郭宰照做,然后话筒那端安静了。
他疑惑:“怎么了?记下来没?”
片刻,那端才道:“没没,刚找到笔呢,你再讲一遍。”
“真笨。”郭宰再度报号码,之后强调:“我一般七点左右才方便接电话,但最好等我打给你,我不想阿爸和那个女人知道有人找我。”
程心应得爽快:“好。如果你三四日都无电话过来,我就打过去。”
“哇,你是管家婆吗,居然规定我时间?不行不行。”
“那写信,九月开学之后。”
“我看看吧……”
“别看了,不然我明天就打你电话。”
“……”
天黑齐时,俩人结束通话。
郭宰放下话筒,望着电话机微微出神。
不多时,他转身离开电话亭,拎着阿爸叫他去买的生抽往对面的楼宇走去。
前阵子他趁阿爸和兰姐睡着后,偷偷去漆黑的客厅将电话拆下来捧进房间。
不料客厅的灯突然亮敞,兰姐恶鬼般现身,冲他怒喝:“怪不得最近电话暴涨,原来是你偷偷打电话!是不是打回乡下?死啦,国际长途三四块一分钟的,你跟谁煲电话粥了?未识赚钱就学着花钱,你厉害了败家!”
郭宰又惊又惧,急急解释:“无啊无啊,我只打过一次……”
“鬼信你!三更半夜出来偷电话,不是我起身去厕所揭发你,你分分钟打电话打到我破产!”兰姐从他怀里将电话抢回去。
郭父从房间跑出来解围,又哄又劝的把兰姐送回床上睡觉,再对郭宰说:“家里电话是兰姐交的,我们平日很少打电话,你不要怪她。”
郭宰委屈极了,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呆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郭父问:“你是不是想打给阿妈?她在省城很忙,哪来时间天天和你聊天?一个月打一次够啦。”
郭宰依旧不出声,眼眶开始泛红。
“啧,话你两句就哭……”郭父也似为难,沉吟了半天,终想出个法子:“这样吧,你拿到身份能去上学之前,去喜帖铺帮我手,我每日给你5元,你把钱攒起来做电话用。不要在家打了,兰姐不喜欢,你过对面马路的电话亭打,懂吗?”
他从身上摸出几枚硬币塞进郭宰手里:“这里几个大饼,是你最近去喜帖铺帮手攒的,拿去打电话吧……”
第102章第102章小修
程心将写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号码的纸妥善好之前,在郭宰报的号码后画了个问号。
通话时一直在旁边聆听的大妹问这代表什么意思。
程心一时说不出解释,便道:“反正两个号码都不能随便打,除非十分十分紧急,我们就打这个。”
她的手指在没有备注问号的号码上点了点。
大妹似懂非懂,说:“那,小也挺挂住他的,下次让他给小打个电话?”她补充:“小家的电话有来电显示。”
程心说好,心里却怀疑郭宰就算答应了也未必会打。
过了两天她接到何双的电话,说是全宿舍都到锦中的录取通知书了,想组织出来聚一聚。
程心:“行,几时哪里?”
何双:“明天中午,m记。”
时值七月末,太阳火辣辣的,人在户外站两分钟就热得浑身流油。
程心恨不得一头扎进冷气开放的餐厅里,无奈餐厅门口积了大批人要和门口的m叔叔像合影,堵得水泄不通。
“借过借过。”她见缝插针,又出了一身油汗。
期间,她似有若无地感觉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腰身。
程心汗毛竖起。
郭宰不在,这次肯定是小偷。
她警惕地回头扫视,只见一堆陌生的脸孔。手同时摸向裤兜,幸好钱包还在。
程心不作多想,干脆把钱包握在手里,匆匆挤进餐厅里。
比约定时间早了足足二十分钟,说好的谁先到谁占位,她在餐厅转了圈,运气颇好地猎了张空台。
午饭时分食客多,一人占一台显然势单力薄,惹来不少人过来问搭台,甚至有拖家带口的明里暗里建议她去搭台,把整台让给更有需要的人。
程心统统友好拒绝。
“能搭台吗?”
才请走一对年轻的搭台情侣,又来一个年轻的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