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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靠在沙发背上,漫不经心道:“结完婚再算吧。”
见姑姐过去,霍泉朝她笑问:“怎样三婶,都通知了吗?”
姑姐吃吃地笑,说:“都通知了,隔离邻舍,旧街坊,以前一起玩的,反正认识你的都乐意去捧场。”
霍泉似笑非笑,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是吗?”
他站起来,登登衣服,说:“那我先走了,有事要忙。”
姑丈站起来送,相当体谅:“那快去忙,本来就不用你专程过来送喜帖。打个电话我去你家拿就行了……”
送走霍泉,关好门,姑姐神神秘秘地与丈夫说:“阿泉够犀利,一娶就娶个高官女儿,以后有外父罩着,大好前程不用愁了。”
姑丈脸色一下子变了,语气不悦道:“你乱讲什么?我们阿泉很差吗?他是高考状元,名校毕业,海关的工作也是自己考的!他什么时候靠过外父?就算他不娶高官女儿,单凭自己的能力,也分分钟一世无忧!”
姑姐没料到丈夫反应这么大,被喷一脸屁后,没好气说:“知了知了,知你侄子犀利,当我无讲过!”
街外,霍泉无所事事,在附近一带闲逛。
附近有个街市,一群上至十几岁下至四五岁的孩子在街市里外追逐玩耍,和他小时候一样。
街市对面有个公厕,因为欠缺维护与清洁,几年前就已经被弃置了。
霍泉忽觉胸闷,急步离开,取车,踩油,游离浪荡地兜了几圈,兜了康顺里,又兜了涌口,最后将车停在前锋幼儿园的铁栏外。
铁栏内,是前锋幼儿园的游泳池,池水波光粼粼,池面浮着数片风刮落的树叶,没有泳客,安静得有如深海。
刚刚建好的时候,这游泳池很新正,很风光,水特别清澈,池底的瓷砖也蔚蓝蔚蓝的。如今数年过去,池壁浸出不少的锈迹,岸边的地砖也污迹斑驳,放眼望去,难觉得陈旧。
霍泉打开车窗,手肘搭在窗框处,点着一根细长的烟,边抽边看着泳池出神。
那年暑假在这里当义工教游水之后,他没再来过。
拿起手机,翻开短信功能,编辑一条:第210日。
发送成功后,将手机扔到副驾位上,继续静静抽烟。
抽着抽着,也许烟熏到眼睛,莫名犯困。他摘下眼镜,捏了捏印堂,闭目养神。
夹着烟的手晾在车窗外,烟灰燃透了,自由跌落,可未着地就被风吹散。
不知过了多久,扔在副驾位的手机响了。霍泉睁开一只眼,瞄了下号码,伸手按了接听键,再打开提功能,有神无气地“喂”了声。
“泉哥,今晚走一趟凯旋门如何?那里来了一批新的公主,听讲个个都好索!”毫无顾忌的邀请响彻车厢。
霍泉事不关己般懒懒说:“挺大胆嘛,不怕向雪曼拾你?”
电话那端的男人哈哈乐:“这算什么啊,结婚前最后的疯狂是男人的专属权利!阿嫂会只眼开只眼闭的。”
霍泉睁开另一只眼,哼了声无情绪的笑,将烟头扔掉,回手,边旋动车钥,边闲闲问:“今晚几点?”
幼儿园铁栏外停了许久的黑色私家车缓缓驶离,铁栏内的游泳池安静依旧。
第178章第178章
从姑姐口中得知霍泉结婚的消息后,隔了几天,程心到彭丽的短信:霍泉要结婚了。
程心无奈地笑了笑,连回复都懒。
一会后,彭丽再来短信:我一直以为他喜欢你的。
程心皱眉。彭丽初中的时候就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大学毕业了,霍泉也要结婚了,她这个思维却没有变化。
到底是霍泉看起来像个情圣,抑或彭丽的眼睛有问题?
程心依旧不回复。
手机响时,她以为彭丽对这个话题的热衷程度大到要打电话沟通,便当作听不见,任手机在柜筒里响个不停。
电话自动断线后,再次响起。
前后左右的同事投来抵制的目光,程心这才打开柜筒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阿爸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她马上按了接听键,走到办公室外面回避。
电话里阿爸问:“你好忙?打几次电话才接听,开会?”
程心辩称:“去厕所了,才回座位。”
阿爸又问:“十一放假吗?”
程心对这个日子有别样的敏感与排斥,即说:“不放。”
阿爸:“国庆都不放假?你那是什么大公司大企业?正规不正规?”
程心一直对家人说,自己在省城某企业从事销售工作,具体的他们没多问,程心也就没多说。
“加班有加班的。”程心敷衍着。
电话那端静了静,阿爸再说:“那你请假,十一那天回来帮个事。”
程心:“……”
她有不祥的直觉。
阿爸接着说:“以前的副市长十一那天嫁女,回来这边摆酒,桂江受过他不少提携,几个股东都会去道贺。但那日我要陪你阿妈去香港准备做手术,走不开。不去不给面子,你回来替我出席吧。我听姑姐讲新郎哥是你姑丈的侄子,你们早就认识,这正好。”
程心将阿爸的意思消化完,第一反应:“阿妈做什么手术?”
电话那端又静了,然后有悉悉簌簌的小声音,再传来话声时,声音变成阿妈的。
阿妈不知道程心先前说了什么,从阿爸手中接过话筒就说:“找我吗?”
程心愣愣,再问:“你十一去香港做手术吗?做什么手术?”
阿妈默了默,才说:“还能有什么手术,在黄教授那里看了病几年,她最近建议我将子宫直接切掉算了。”
闻言,程心暗暗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不是其它意料之外的手术。
上辈子阿爸过身后,阿妈不曾打理自己的身体,后来发现病情时,癌细胞已经扩散。当时医生说,如果及早发现,及早切除子宫,能有九成机率保住性命。可惜知道的时候太晚了。
这辈子这个时候这个安排,但愿是天时地利的选择。
程心说:“既然是黄教授的建议,听她应该无错的。”
阿妈变得阴声怪气:“是是,她是教授,我才读过几年书?跟她无得比。你们当然听她的无错。”
程心:“……”
她猜测阿妈不太愿意接受这个手术,“你们”应该是指她与阿爸,看来他俩老人家为这事有过一段争吵。
程心转移话题:“手术是哪一天?要我去香港陪护吗?”
阿妈明显仍有情绪,连带对女儿表现出的关心也不稀罕,“陪什么陪,你不是要上班好忙吗?不用了!”
说完,电话那端又来悉悉簌簌的声音,话筒易手了,由阿爸接话:“你记得十一那天回来替我去婚宴。”
程心:“哦。”
挂掉电话,程心踌躇了片刻,给郭宰发去短信:见到程愿程意的话,叫她们打电话给我。
郭宰上完一整天课,晚自习放学回宿舍,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