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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奶。师奶们金睛火眼盯着儿子,个个眼里含春,一声声“靓仔”,娇羞又肉麻,听得郭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及一身火气。叼,一个个市井姣婆,都不拿尿照照自己的老样,买十包利是封就想勾搭他儿子?有本事买下喜兰的机器设备!
郭父越想越不甘心,索性过去吼一句:“利是封不打折了!原价卖!”
“啊?”郭宰傻了,不解地抬头望向父亲。
不是说好要清仓的吗?
“有无搞错,都要倒闭了,还原价卖!识不识做生意的!”
“就是,怪不得倒闭!不买了!”
师奶们除了不解,还有恨,有些扔下手中挑选好的利是封,极有骨气地转身走了。
郭父懒得跟她们解释,干脆叫郭宰休息,去街口买两份快餐回来填肚。
下午两点多,俩父子在店铺内吃快餐。
郭父吃得快,边擦嘴边吩咐:“如果这几天依然是师奶过来买利是封,你加价三成。”
郭宰有点懵,但没论这个事,而是说:“我三号下午就要走了。”
郭父:“走什么走?你留够七日才走。”他将饭盒扔进铺外的垃圾筒,进内堂。
郭宰叫住他,告诉他:“我今年只放三天假,高三了。”
郭父停下来,回头看他,“高什么?”
郭宰微微叹气,“高三,要高考了,我明年考大学。”
郭父皱眉,歪着头问:“读完高中不够,还要读大学?”
郭宰:“人人都考,人人都读。”
郭父哼了声笑,“乡下什么鬼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香港本地升大率很低。你以为个个都读大学?你以为个个都读得起?就算不读大学,这个社会也有大把职位提给中学毕业生。”
说完他就走了,完全没有往下详谈的意思。
郭宰在原地呆了几秒,剩下的饭再也吃不下去,心想,他的大学学冻过水了。
到了下午,又一波师奶过来淘货。
郭宰依郭父的意思涨价三成,对比起隔壁左右同样在大甩卖的店铺,这价格等同于比别人贵了一倍,成功吓走不少师奶。
郭宰认为这不是办法,便擅自在门口竖个牌,写着“原hk$288/包,清跳hk$138!限三天”。
过了会,在内堂的郭父闻见外面一片喧闹,掀起堂帘往外望两眼,见儿子又被一群师奶围着。
叼……早知道叫衰仔涨价五成。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郭宰在一群师奶中听到有人喊他,“郭宰?郭宰?”
他百忙中“诶诶”应了两声,却没有去看是谁在叫自己。直至有人用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安静地锲而不舍地点了很多次,郭宰才抽空回个头,然后愕然。
李嘉仟朝他轻轻挥手,“hi。”
笑颜如花。
郭宰回过神,“hi”了声,又继续忙。
他前面左右都围了师奶,李嘉仟只能站在他身后,与他说话:“你几时来的?”
郭宰听不见,她问了两次,他才恍然地回话:“今早来的。”
“来几天啊?”
“三天。”
“暑假你无去家具城打工吗?我们去那个店了,不见你。”
“无。”
上个暑假本来就短,郭宰将重点放在学习与程心上,没分时间去打工。
李嘉仟见他很忙的样子,回答问题简短又促,便决定先不打扰他。
待忙至将近七点,人少了许多,郭父好像在内堂睡了一觉,打着呵欠出来,看见李嘉仟在店内静静坐着,他惊了惊,喝了郭宰一声,郭宰才知道她还没走。
“李小姐,过来帮李老板订货吗?不好意思,衰仔顾着那班师奶,无好好招呼你。”郭父忙赔不是。
李嘉仟站起来,有点被误会了的小紧张,讪笑道:“不是的,我路过而已,不要怪他。”
她看看门口的郭宰,他似乎很热衷于甩卖利是封,郭父刚才喝他,他只回一回头而已。他背影很高大,简简单单的衣着,却出奇的好看。
郭父帮儿子解释:“他心急,想尽快卖完就回乡下。”
“哦哦……”李嘉仟点点头,问:“喜兰印刷也要搬吗?”
“不搬,结业了。”
“啊?那很可惜。很多酒楼都是你们的老客户。”
“无办法,找不到合适的铺位了。外面不止铺租贵,行家又不集中,一盆散沙一样,哪似得这里成行成市。我和兰姐都一把年纪了,那衰仔又不在这边……”说至最后,郭父叹了口气。
李嘉仟不知如何安慰,一时缄默不语。
郭父去门口帮忙将卖剩的利是封搬回店内,终于看见郭宰竖的那个牌了,他好气又好笑,低声笑骂了儿子几句。
见他们父子准备落闸铺,李嘉仟不好意思妨碍人家下班,所以即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与郭宰正正经经说上几句话,她也照样体贴地告辞了。
第二天十月二号,李嘉仟抽时间又来喜兰印刷。不过郭宰逗留日子短,郭父要在他离开之前完成所有拾工作,因此他没有多余时间与她闲聊。之后十月三号再来,郭宰就已经走了。
为了赶深圳那边最晚的一趟长途车,郭宰未到下午三点就坐地铁去罗湖。坐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到了关口,他小跑着去排队出境。出了境,又一路小跑去排队入境。
排队的人不少,他看看手机,没有信号。关机重启,信号来了。
他发短信给程心:想不到今日也很多人过关,还在排队。
过了会,在东澳城加班的程心回复他:买不到车票你就走路回家吧,过完国庆你就能走到锦中了恭喜。:)
郭宰:傻瓜,来的时候就买了返程车票了。
郭程心:good[拇指][拇指]
郭宰:你男朋友很醒目吧,喜欢吗?
郭程心:嗯,他智商与脸皮成正比,喜欢。
郭宰咧嘴深笑。虽然被损了,但依然迷之心花怒放。
继续短信间,忽闻隔壁队伍怨声载道。他抬眸看了看,隔壁是外籍旅客通道,而最前面正在接受关员查问的老外貌似已经占用了不短时间。
那关员向老外提问题,老外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我听不懂”的姿态。
关员无法,离开了席位,不知去哪了。排队的旅客对此不满,不少在低声抗议。被查问的老外一脸无辜,双手抱胸昂着下巴,等着。
很快,关员回来了,身后跟着同样穿制服,肩章却更加高级的霍泉。
郭宰冷眼相看,见霍泉接过关员手中的护照,翻了翻看,对老外进行提问。老外仍是那副“我听不懂,你奈我何”的态度。
郭宰所在的队伍如常往前挪动,他走上了几个人位,对隔壁前头的事看得更清楚,也听出些什么了。
老外身材非常高大,比霍泉还要高,而且手臂粗壮,叽里咕噜地怼霍泉,仿佛霍泉再不放行,别怪他一气之下,挥一只拳头将他揍扁。
霍泉始终脸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