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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温馨。
在屋子里一直窝到了下午,眼瞧着太阳已经偏了西,叶长生这才终于想起早上那句“当然是要出去看看”的承诺,和那头换上了年前置办的情侣装,兴致高扬地便出了门。
因为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在之前的旅途中已经彻底化为了灰烬,里面的东西诸如笔记本电脑之类的设备回过头来也不得不重新置办。
拉着贺九重在商场逛了一圈将缺的东西补办齐全,看着时间还早又拉着那头去电影院看了个电影,将之前因为时间问题没能彻底体验完的“理想约会”步骤按部就班地完成之后,然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那头离开了商场。
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暮色四合,街道上的灯光缓缓地亮了起来,街上的人潮涌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贺九重挑了挑眉,望着叶长生道:“这里平时我怎么记得还没有这么多人?”
叶长生笑眯眯地望他一眼:“所以我才跟你说,今天是元宵节啊。‘年’的最后一天,偏又赶上大周末的,人可不是多么。”
伸手将贺九重的手拉住了,乌黑的眼睛笑成月牙似的形状:“今天晚上会比除夕那天还要热闹。走,我们去湖边吧,一早就听说那边要办花灯会的。”
贺九重半压着眼皮,瞧着那头笑得眉眼弯弯,自然也是生不出什么拒绝的心思。虽然他并不觉得夹杂在一大群人中间有什么乐趣,但是这会儿看着叶长生浮现着的雀跃,心底下不由得也就浮起了几分奇异的愉悦来。
反握住他的手,淡淡应了一声道:“走吧。”
叶长生便眉开眼笑地,拉着贺九重便朝湖边走了去。
湖边两侧都是商贩,湖前的一大片空地上,色的灯笼错落有致地被悬挂起来,陪着旁边五缤纷的小灯,一眼看过去有一种别样的美。
游人三三两两地结成一对,手里提着或大或小的各式灯笼在人群里穿梭着,偶尔停下来一起猜一会儿灯谜,所有人的脸上都盈着欢乐的笑,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
叶长生也拉着贺九重在人群里穿梭着,从湖这头灯笼上挂着的灯谜一路兴致勃勃地就猜到了那头。
猜谜得到的奖品一开始还能放进背包里,但是架不住叶长生猜谜的本事太厉害,到了后期,不光是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就连自己怀里也被各式各样的奖品装的满满当当。
贺九重大概是从没想过叶长生会在这种地方大展身手,但是再看看他抱着奖品艰难地紧随着人群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由得觉得几分好笑。
礼花开始不停地在空中跃动,一朵一朵巨大无比的,像是在夜色之中盛开着的花朵,在暗色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惊艳而又无比华美。
叶长生将怀里的小礼物都分发给了附近的孩子们,再抬头看看正盛开在天上的那些礼花,忍不住有些感慨:“真好看啊。”
贺九重侧头看他一眼,这会儿的他正仰着头看着天空。
也许是因为叶长生的眼瞳太黑了,当他仰望天空的时候,漆黑的夜色里炸开的烟花就这么落到了他的眼睛里,绚烂得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那头因为疑惑而转过头来回望着他时,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点头应和他之前的话道:“嗯,真好看。”
叶长生先是微微一怔,脸上却忍不住先于自己的意识而浮现起一抹笑来。
不远的地方,有舞龙的队伍正“咚咚锵锵”地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家长便带着兴奋的小孩子们一齐挤了过去,虽然因为被人群挤得远了并不能确切地看到舞龙队的情形,但是那头爆发出来的一阵阵欢呼叫好声,也不由得让周围的人莞尔。
叶长生知道贺九重不喜欢人多,能陪着自己逛花灯会已经是重大让步了,这会儿也就不折腾着去舞龙队那边再看热闹。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便拉着他去商贩那里买了两个小小的莲灯,准备去河里放花灯。
河里面的花灯已经密密麻麻地汇聚了一大片,火光微微,看起来也是一副极美的景致。
叶长生拿着笔正在考虑要往纸上写什么,一侧头,发现身边的贺九重却只是竟那纸条拿在手上摩挲,并不落笔,嘴角一弯,笑着道:“怎么,想不出来写什么?”
贺九重看他一眼,声音淡淡地:“我觉得所有的一切如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去祈求更多。”
叶长生想了想,觉得也是,索性自己也就不再写什么了,将两人的花灯点燃了,然后轻轻地放入水中,让花灯随着水流方向慢慢飘远了。
等将花灯放完,再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
虽然街上的人潮依旧,叶长生与贺九重也不准备再继续凑热闹了。两人商量着正要打车回去,突然于人群之中,叶长生的视线却被某个地方牵绊住了。
贺九重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头看去,只见在那群衣着鲜艳,欢声笑语的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突兀的身影。
那是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太太。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在人群之中佝偻着前行。她脸上的表情是木然却又瑟缩的,浑浊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茫然。
贺九重的视线从那个老太太身上又移到了叶长生的眉眼间,眉心微微挑了一下,唇角陷落的弧度微深了些:“看样子你多管闲事这个毛病是改不掉了。”
叶长生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他侧头望着贺九重道:“我还没都没说呢。”
贺九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你说吧。”
叶长生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咳了一声,辩解道:“你看清楚,那可还是个生魂。要是我将她送回去了,说不定他的家人会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
贺九重的视线又掠过老太太身上朴素得就差要打几个补丁的衣服,然后对着叶长生示意了一下,一双眸子似笑非笑。
“你怎么能这么肤浅?看一个人的家境如何能单单只看别人的外表吗?”叶长生眼睛眨都不眨,头头是道地,“难道有钱人就不能穿棉麻衣服了吗?也许人家就是觉得这种布料穿起来舒服呢?”
贺九重点点头,颇为赞赏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叶长生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也并不在乎那头略带着些戏谑的神情了,抬步就往那个老太太身边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叶长生才发现这个老太太的情况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她看起来从身体里脱离出来还并没有很久,但是看起来却已经整个地呈现了一种死魂才有的半透明状态。她的额心有一团黑色的邪气正缓缓地弥散开来,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并就不十分旺盛的阳火。
叶长生微微眯了一下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