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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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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并没有这般能耐,多半还能听我这做娘的话儿。偏她偷偷摸摸,读了恁多矫揉造作的烂书,吟风弄月,伤春悲秋,皆是泥车瓦马,无所用之!”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朝代,人们提倡实用、实际,热衷于功名利禄,富贵利达。即使女子为尊,女子也并不是完全自由的。若是哪个人和贱籍的郎君谈情说爱,那便会遭到众人鄙夷。若是哪个小娘子,成日里只想着桃花流水、儿女情长,也会为人所不齿。便是为文作诗,人们也更推崇那些气势宏伟,胸怀天下的文学作品,像岳小青的这风花雪月之作,纵是写的再妙,也不能登大雅之堂。

有道是时势造英雄,若是生不逢时,那便只能困且多忧,蹉跎岁月,而若是能顺时随俗,多少也能借上时代的东风。只是人若是负心违愿,连自己都辜负了,便是春风显达,又能得几分快意?

徐挽澜听得岳大娘所说,也不由得一时忘言,默然半晌,方才又缓缓说道:“大娘莫怪我多嘴,只是那杨氏婢子,乃是情深义重之人,今日若是无她从旁作证,我便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救不得咱家娘子。还请大娘,念得她这份恩情。那杨屏扇,已然是病入膏肓,五痨七伤,毋需再多此一举。”

岳大娘垂眸半晌,缓缓抬眼,轻笑道:“你放心罢。我的家事,我自会料理妥当。”

她说了家事二字,却是在暗暗警告这徐三了。这徐三娘一听,便无奈而笑,只得岔开了话头儿,转而说起了高兴事儿来。

待到这徐挽澜于岳府上吃罢了酒,归于家中,那徐荣桂早得了风声,见她回来,立时眉开眼笑,凑上前来,喜道:

“徐老三,你娘我真是没白生你!你这丫头,就是咱徐家的摇钱树,寿春县的聚宝盆,日落黄金夜装银!我今日在知县府上做活儿,人人都来我跟前恭喜发财,说你动动嘴皮子,便能赚得盆满钵满,我这做娘的,可是财神爷招手来福气了!”

徐三娘看着她那高兴模样,不由得勾唇笑了,只又挑眉道:“我啊,不过是瞎子摸鱼,肥猪拱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教我碰了个正着!”

她这话倒也不是谦虚,而是她觉得,自己能赢这官司,确实有凑巧的成分。她误打误撞,走到了赵屠妇门前,偏巧赵屠妇,又知道杨氏未死之事。她闯进那秦府宅院,也不过是赌回运气,哪知道那杨屏扇,还真就在秦家府上。至于那杨屏扇是有心报复,还是无怨无尤,更是她左右不了的事儿了。

这么一想,她能赢这官司,真好似是命定之事了。

徐挽澜含笑想着,轻轻摇头,忽地又听得门外有人叩门。徐家阿母急急忙忙拔了门栓,果然见是那岳府仆从,抬了几小箱黄金,送上门来。徐荣桂喜笑颜开,了黄金,才要唤那唐小郎,及贞哥儿过来,将这金子抬入屋中,不曾想那徐三却弯下身来,自箱子中拿了三个金锭,揣入怀中,抬步就要出门。

徐阿母一看,立时皱起眉来,急声道:“都这时候了,你出门是要去哪儿?还敢带金子出门,小心被人劫了去!”

徐三故意玩笑道:“夜里头带着金子出门,还能去作甚么?自然是眠花宿柳,惹草招风,浪荡去了。”

她此言一出,那唐玉藻立时抬起眼来,定定地朝她看了过去。这唐小郎的一双桃花眼儿,眼下是含情如水,似蹙未蹙,似嗔还怨,委屈得不行,徐三娘一见,哭笑不得,连忙移开眼来。而那徐阿母,却将这玩笑话当了真,只转了转眼儿,随即缓缓笑了,挤眉弄眼,拿腔作调,道:

“阿母我是明白人儿,自不会拦着你快活。你见的花样儿多了,日后才不会栽了跟头。只是你若要狎妓,也不能糊里糊涂地去,人家要是瞧出来你并非欢场老手,不宰你又要宰谁?”

言及此处,那徐阿母便又推了一把唐玉藻,嘻嘻笑道:“徐老三,你独自一个,去那花门柳户,老娘我如何能放心得下?带上玉藻,也好有个照应不是?人家一瞧见这小郎君,自然晓得你不是童子鸡,便也不好意思坑你太过了!”

徐三娘拿她没办法,却又懒得多口舌,只得带上了那唐玉藻,二人一同出了门去。那唐小郎先前被她冷了几日,此时又见这小娘子,放着正经的窝边草不吃,非要去外头买笑追欢,心里头更是醋海翻波,怨气冲天。主仆二人相对无言,缓步而行,这一路上,那唐小郎只顾想着要怎么起话头儿,待到再回神时,却发觉这徐挽澜又走到了这帽儿巷来。

眼见得那徐三娘又来到赵屠妇门前,唐小郎不由一怔,低低开口,蹙眉问道:“娘子不是……不是要去那花门柳户,惹草招风么?怎么,怎么又来了这地方?”

他这话儿说完之后,蓦地又想起了那被阿母逐出院门的郎君来。唐小郎薄唇微抿,瞪大了眼睛,紧紧攥着手中的巾帕,接着便见那徐三娘勾唇而笑,平声道:“娘子我这官司,短短三日,就能反败为胜,还要多亏了赵家阿姐给我送信儿。我这金子,并不是要送给那卖笑郎君,而是要当做谢礼,送与赵家姐姐。只是你可要咬紧牙关,切莫跟阿母透了风声。”

唐小郎一听这话,心上骤然一松,竟没来由地有几分高兴。他抿唇而笑,眨巴着一双狐狸眼儿,甜甜地说道:“娘子放心,奴定会守口如瓶,谁问起来都不说。你送金子的事儿,这天底下,就娘子,就奴,就咱两个晓得。”

徐挽澜不由笑了,抬手正要再叫门,却好似忽地想起了甚么。她手臂在半空凝住,稍稍一顿,随即放下手来,回身笑道:“瞧我,今儿光顾着高兴了,倒忘了这赵家阿姐,现如今做了抬棺人,夜里头多半是做活儿去了,难怪我叫了许久,都无人应门。”

她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起身离去,却忽地听得吱呀一声,却是街对过一户人家开了门来。徐挽澜不经意间,抬眼一看,却见那晁阿母胁肩谄笑,急步迎了出来,口中亲热道:“我在院子里听着这声响,就觉得像是咱徐三娘子,赶忙起身,出来瞧瞧。不曾想,倒还是真是娘子来了,这可真是八月十五吃月饼上也有缘,下也有缘。”

她稍稍一顿,又十分热络地招了招手,笑着道:“那赵娘子上工去了,家里头恰是没人儿。三娘不若来咱家里头,吃两盏茶,歇上一会儿罢。”

徐三娘替那寿春首富打赢了官司,得了整整二百两金锭,这晁阿母早就得了消息,自然也动起了心思来那日晁四郎带着绿油纸伞,回了家中,这晁稳婆一看,还当他是忘了还伞,气得张口就骂,待到气消了,才知道是那徐三娘叫他把伞带回来,改日再还。晁稳婆心上一喜,忙不迭地细细追问,那晁四郎却是不愿多谈,只闪烁其词,模糊其事。晁稳婆一见他这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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