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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老太君的寿宴上计算好步伐,趁人烟稀少时浑身湿漉躺在地上,翠儿便将正好来的穆青枝浑身浇个湿透,随即去前方喊人,小姐不慎落水,平西侯世子将其救了上来,前方众人一瞧,两人果真具是浑身湿淋,俞秀叶被裹在一条大被子里也是一直在抖,众人便有点谱了。
此番平西侯世子虽是为救人,却将人姑娘的身子瞧了,那必是得娶回家的,虽据说这平西侯世子本也是有了一桩婚事的,与自小一块儿长大的表妹定了亲,但这俞秀叶却是金枝玉叶,皇帝唯一的嫡亲女儿,这可马虎不得。平西侯无法,只得退了那亲,连夜去了皇宫提亲去了。
十里红妆,浩浩汤汤,这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出嫁,嫁的还是平西侯世子,这桩美谈简直是羡煞旁人,京都几乎是人人夸赞。
唯一不高兴的,应当便是那平西侯世子穆青枝了,他与表妹关系一向甚稳当,本来下月便要过文定,哪知出了这种事,表妹通红着眼眶却温柔解意地说没关系简直让他气红了眼。这几日他一直被关在房内,进出不得,直到成亲前才被放出来,金枝玉叶就能这样强人所难吗?简直欺人太甚!俞秀叶!
大婚当日,他端上那杯掺有霸道药性的绝子药,一脸温柔地哄她喝了下去,然后毫不留情地撕裂她的衣裳,完全没有一丝方才的温柔便强要了她。
俞秀叶想总有拨开云雾见明月的一日。看着被迎进府来的一个个姬妾,看着他对别人一脸温柔的样子,她心内滴血,面上却还是要带笑,还要和父皇解释是因为自己一直无所出有愧于夫家。
穆青枝喂她吃了那虎狼之药,便再无顾忌,不用担心她会诞下有她的血脉的子嗣,还能在床笫上尽情羞辱这位金贵的公主,他却不知今后的自己将会为此付出如何的代价。
穆青枝不知,那位温柔解语花一般的表妹竟是心机叵测,将他骗入北境后便以此告他通敌叛国,皇帝一怒之下要将公主接回来,然后将这穆家满门抄斩,何况平西侯府本就如日中天,早已惹得皇帝心生忌惮,再加上公主在平西侯府过着那样的日子。
穆青枝站在天牢中,望着上头的铁栅栏,原来,一层层谜底揭晓,一个个圈套等着他。
那个他一直苛待的妻子,在金銮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终于将他们的命捡了回来,全家流放边疆,诺大一个穆家至此败落。
在边疆的日子是极苦的,她那样金贵的人儿,那样耀眼的明珠,在塞外茫茫的黄沙中艰难行走,吃着坚硬如石子的馒头却一声不吭。
当他以戴罪之身斩获敌将首级时,他心里想的是挣一个大好前程,将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整整十年,当终于可以凯旋而归时,发现她怀上了,孩子不能留下,因那绝子药,身子本就亏损的她,打了胎便会死,可是孩子留下她依旧会血亏而死,他恐慌,害怕,每日折磨自己,最后依旧没有留下他们任何一人。
“啊!!”痛彻心扉的哭嚎。她死了,孩子也一起去了,此生有什么意义,他为她挣这前锦又有何用?他爱她呀!眼角血泪流下。
她最后说她不悔。
她不悔。这三个字便似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整个人几近疯癫。
满心充斥的绝望已经逼疯了他。
穆青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房中,陌生又熟悉的房间,似乎是他从前在穆家的仓北居,穆家宅邸,不是早被变卖了吗?自己不是应该住在新赐下的将军府吗?
将军府…眼神一黯,秀叶…秀叶死后,自己终年浑浑噩噩,那日饮了太多酒,抱着秀叶的墓碑,喷了一口血,然后便晕过去了。秀叶、他的秀叶呢?急急起床便要出去,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一个大嗓门:“世子!今日可是老太君的寿诞,您得早点去请安呐!”
扩?扩风?是扩风的声音,扩风不是早就在五年前与他一同杀敌的时候被敌将刺中,挑下马后不治身亡了吗?
进来的果然是扩风,穆青枝一愣,老太君的寿诞?十三年前??
他激动地握住来人的手腕:“扩风,你…你今日,今年几岁?”太过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
“世子爷你糊涂了不成?小的今年十九,比您大一岁。”扩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好,真好…”狂笑了一会儿,不禁又哭起来,秀叶,此生,换我来宠你。
扩风看着自家世子爷又哭又笑,不禁有些担忧,穆青枝安静地说:“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扩风关上房门出去,世子爷这一觉醒来这气势真是涨了不少,看着比侯爷都要气势足。殊不知他这一股子磅礴气势是在沙场纵横十年拼出的。
穿戴整齐后去了老太君那见了礼,便开始期待晚上的宴席,秀叶今日就要来了,若是如前世那般,她浑身湿透定会着凉的,听说她当时也是发了两日的烧。今日等他见到她以后便直接抱去后屋将人儿的衣裳先换了,还要备上姜汤。
晚上晚宴之后,俞秀叶果真按前世一般将自己浇了个湿透。穆青枝紧张极了。
俞秀叶一脸懵懂,众人都来了,他怎么用被子将自己裹这么紧?生怕她冻着了似的,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走向了后堂。看戏的平西侯挑了挑眉。
“秀…公主,我既看了你的身子,那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不日就去下聘迎娶你,穆青枝自后绝不会有别人,此生定不负你。” 穆青枝举手开始发誓,“穆青枝起誓,今生今世,唯俞秀叶一人足以,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前世自己为了气她,娶了那么多姬妾,可是从始至终自己却只碰过她一人,他真是傻,竟连自己的真心都看不清。
俞秀叶双眼开始泛红,凝聚的水光让穆青枝一下子便慌了,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口,太蠢了,现在就说这话,定是吓到她了。
“别…别哭,秀叶…宝贝儿,不哭了…”他不会哄人,从前未曾哄过她,后来却是…再不需要他哄了,因为,她再没多说过什么话。
“呜呜呜…你…你喜欢我吗?”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