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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周二也要回家了,希望不会被琐事耽误码字qaq
第61章第六十一章(捉虫)
回到幽谷之后,过了一段平静日子,很快便到了十一月初五,冷予瑾的生日。
自从回谷之后,啼莺就在准备给冷予瑾的生日礼物。因为想要给对方惊喜,每次准备的时候,啼莺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冷予瑾靠近。冷予瑾向来是顺着他的,即使心中好奇,但啼莺说了不让看,就真的离书房远远的,不去偷看。
生日当晚,啼莺又做了红枣泥馅的汤圆,一碗埋了两个鸡蛋的长寿面。两人一起吃过饭后,啼莺便拿出了准备多日的礼物。那是一卷画轴,冷予瑾接过来慢慢展开,上面画着他在枫林中舞剑。
“师父,我许久没有作画了,技艺生疏,画得不是很好。”啼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为了画好这副舞剑图,他废了不知多少稿子,才终于过了自己这关。他知道冷予瑾是个通才,之前也见过他画药材植株,有不错的画技功底,而自己仍是比不上。今天啼莺送他这副画以表心意,只可惜准备的时间不是很多,否则一定再磨练得更好些。
冷予瑾看着画面上的自己。画中之人舞剑的身姿十分飘逸俊朗,面目绘制得十分细腻,视线看向画面之外的人,表情是他照镜子时从未见过的温柔。既然是啼莺所画,那便是他的视角,画中的自己所看之人正是啼莺。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表情。”冷予瑾感叹了一句,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啼莺,问他,“你眼中的我有这么温柔?”
啼莺笑着答:“师父于我,是冬日的暖阳,夏日的清风。”
冷予瑾听了,忽地觉得有热意涌上两颊,连忙转移视线,只盯着画卷看了。
啼莺见他躲开自己的视线,便仔细去看他的脸,发现他竟然有些脸红,知道他这是害羞了。两人已经有了几个月的亲密关系,前不久还饮了合卺酒,这人却因自己一句话而有如此反应,啼莺看得心都要化了。
偏偏他还要坏心地去问冷予瑾:“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我很高兴。”冷予瑾如此回道,又抬起一只手拉过啼莺,和他依偎在一起,继续说,“徒儿于我,是夜间的明月。”
这回便换成啼莺因为一句话而脸上飞红了。
之后又说了会儿话,两人将碗筷等拾好了,啼莺便陪着冷予瑾去拿铜盆与纸钱香烛,准备在院子里祭奠冷予瑾的父母。
啼莺想着冷予瑾不喜火光,便主动拿过火折子,将引燃用的几张零碎纸钱点着,放进铜盆里。然后他与冷予瑾一起,围着火盆往里撕着纸钱。
冷予瑾先念了一遍双亲的名字,让小鬼将香火带去,接着便对阴间的父母说:“爹,娘。上回跟你们说我了一个徒弟,名为林七,你们还记得吗?”
啼莺听到他和父母提起自己,便放缓了呼吸,动作也随之放轻,凝神听着。
“今日他与我一起祭奠,这些香火里也有他的心意。”冷予瑾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说,“儿子有一事要告诉你们,林七也是我的意中人。我与他已经在天地的见证之下,同饮合卺酒结为夫夫了。他很好,你们若是见了,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说完这些,冷予瑾将视线从燃着的火盆中移开,看向啼莺,对他说:“徒儿,来,叫一声爹娘吧。”
啼莺觉得鼻翼有些酸涩,他点了一下头,一边继续往火盆里放入撕下的纸钱,一边低声念到:“爹、娘,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罢,他又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不过平时还是他照顾我更多……”
冷予瑾拍了拍他的脑袋,对他笑了笑,然后两人继续往火盆里放纸钱和香烛。
突然有人在院落外敲了敲大门,他们两人停下动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之前准备祭奠时,他们就将仆人请到院外,让他们先去休息,不会是仆人。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若不是急事,黑鸦和幽谷昭应该都不会派人过来找他们。
冷予瑾让啼莺在原地待着,自己起身去院门处将门打开。啼莺虽然没有走动,视线却一直跟着冷予瑾,此时看见门外的人竟然是黑鸦,实在是意外。他们与幽谷昭来往得比较多,幽谷昭也来过几次巽阁,而黑鸦亲自上门来找,这还是头一次。
“这么晚了,副门主有什么事吗?”冷予瑾没有让开路,而是先问对方来意。
黑鸦举起手中的一坛酒,答道:“这是尝百哥和珂姐爱喝的桂花酿。我想今日你应该会祭奠他们,便带过来了。”
冷予瑾眨了一下眼。没想到黑鸦竟然叫出了他父母的名字,实在是意外。他仔细盯着黑鸦被半面遮住的脸,问道:“你认识我父母?”
“他们救过我的命。”黑鸦回道,朝院子里抬了一下头,“进去说吧。”
冷予瑾给他让开了路,同时在脑中回想父母救过的人中有谁与黑鸦能对得上号。他的记性极好,却是在两年自闭之后才有的,之前幼时的记忆只有些碎片留了下来。印象中,他父母救过几位江湖人士,最后一位还给冷家带来了灭门之祸,但那位在当年也惨死野外了。
江湖传闻中对黑鸦的记载只有他随幽谷昭入谷之后的事,而之前却是一片空白。他出现在江湖中的前一年,冷家灭门仇人身死,冷母自杀,再前一年,就是冷家灭门惨案,时间上很是巧合。
冷予瑾关上院门,转身跟着黑鸦往火盆那边走。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黑鸦的身形,突然想起了一人,连忙上前几步,拉住了黑鸦的手臂,语气略显激动地问:“你是阿柏叔?”
啼莺听到冷予瑾说出这个名字,赶紧站了起来,也看向了黑鸦,心中震撼。
去年今日冷予瑾诉说幼时冷家遭遇的祸事,提到有一个异域来的人,自称阿柏。在事发当晚阿柏拼命护了冷予瑾与他母亲逃离,后来将他们交付给白衣剑仙后就离去了,很可能还为冷家诛杀了那几个仇人。若黑鸦真是阿柏,他就是冷予瑾的恩人了。
黑鸦停在了原地,片刻后转身看向了冷予瑾,没有被半面遮住的嘴角勾了勾,叹息道:“二十多年了,当时你还那么小,没想到现在还能认出我来。”而他当年容貌尽毁,时隔两年与幽谷昭再遇,对方却认不出自己了。
“真是阿柏叔!”冷予瑾此时也抑制不住内心重逢的喜悦了,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变成了总缠着异域来的武者玩耍的孩童,拉着黑鸦看来看去。可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黑鸦半面未遮的下巴上的疤痕,眼神又黯了下去。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冷予瑾心中有了个猜测,他追问道,“当年你离开后不久,金虎帮那几个畜生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听说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