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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眼前飞过,下一刻便插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中。
他循着耳环飞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门徒打扮的人站在后方。这人见自己已经暴露,丝毫不介意旁边拿着武器的其他真门徒,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有神医之称的冷面阎王也与幽谷毒门同流合污了。”这人脸上笑着,嘴里说的话却毫不客气,“这幽谷昭到底有什么魅惑人的本事,不仅黑鸦做了入幕之宾,连冷神医也甘心做个姘头。”
他的话说得愈发难听,冷予瑾听得脸都黑了,手下按着白衣剑,沉声说:“胡言乱语。”这人武学水平不俗,冷予瑾知道自己粗浅的暗器工夫不能在这人面前讨得好处,不过若是都亮了兵器,那他便可以大展拳脚,让这人为所说的胡话付出代价。
但是这人腰间虽然挂着剑,却没有亮兵器的意思。他慢慢走到挟持幽谷昭的两位假仆人身边,笑着问幽谷昭:“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幽谷昭听了他的话,心中跟着一惊。他浑身无力,连抬头都是勉强,直盯着这人的脸,看了半晌,越看越心惊。
“是不是觉得我的脸十分眼熟?”这人问了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恨到极致的表情,语气也尖锐起来,“幽谷昭,你害死了白哥,怎么还有脸活着!”
提到凤岐白,幽谷昭的心理防线几乎全面崩溃,他颤声问:“你究竟是谁?”
这人冷笑了一声,抬手将头上的假发拿下,露出了下面一头火红色的短发。沅国人都是黑发,只有西方异域之国栖凤国的王族才会有火红的发色。
这人用发色亮明了身份,回道:“我是凤岐焱,今日来为我哥凤岐白报仇。幽谷昭,你死前可还有话要说?”
幽谷昭在这一瞬间,几乎要丢了所有活下去的念头,真要让凤岐焱杀了自己为凤岐白之死赎罪。可是他混沌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黑鸦那张被毁了容的脸,仿佛听见这人在耳边说“阿昭,活下去”。
就在幽谷昭失神挣扎的时候,冷予瑾已经出了手。趁着凤岐焱被仇恨蒙了双眼的片刻功夫,冷予瑾左手微动扔出两枚铜钱,打向两位假仆人持短刃的手,同时右手挑出长剑在手,飞身攻向了凤岐焱。
凤岐焱一时不察,错过了阻止冷予瑾发暗器的机会,现下只能先应付冷予瑾冲向自己的攻势。他腰间虽然别着剑,但这并不是他惯用的武器,情急之下抽出来挡下冷予瑾的第一击,便被生生震退三步。
他见着那边两位手下已经短刃脱手,旁边的门徒和守卫立即冲过来意欲夺人,而冷予瑾欺身逼来,使他不得脱身。于是他便干脆不顾自己的安危,迎着冷予瑾的方向,想要将手中长剑裹着内力刺向幽谷昭。
冷予瑾察觉他的动机时,便了手里的剑势想要去救幽谷昭。只是事发突然,这一瞬间他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护下幽谷昭。凤岐焱的剑离幽谷昭越来越近,而冷予瑾的剑却还差那么一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横出一柄弯刀,阻挡了凤岐焱的剑。接着便是一连串奇怪的刀势,逼得凤岐焱节节后退。待他站稳之后,才看清持刀之人。来人一身黑衣,戴半张面具,一手握着弯刀,另一手已经将幽谷昭拦腰抱住。
来人正是从门徒处得了信便匆忙赶来的黑鸦。可是幽谷昭和凤岐焱看着他手里的弯刀,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诧又惶恐的表情。
凤岐焱首先耐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白哥的刀?”
刀长二尺九寸,刀刃形如弯月,刀柄上嵌有一颗蓝宝石,正是凤岐白所用的幽月刀。
作者有话要说:
哇,黑鸦最大的秘密要揭开了!
虽然凤岐焱刺过去时,冷予瑾没有把握完全护下幽谷昭,但是他有把握事后将人完全治好!(师父还是很棒棒的!
这么刺激的场景就不要让啼莺看见了_(:3」∠)_
第70章第七十章
又到了这个日子。黑鸦在正殿后的寝殿里醒来后,便坐在床边沉思。他想起二十多年的种种事情,又想起幽谷昭之前坦诚的话语,心里动了念头,想要和幽谷昭言明自己的身份。
他想了许久,最后去了正殿里的书房,将角落里的一块地砖撬开,从下面的土里挖出一个密封的木盒。他将木盒上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揭开了盖子。盒子里是一柄弯刀,形如弯月,刀鞘装饰得十分具有异域风情。
幽月刀,凤岐白的佩刀。
二十余年前,黑鸦随幽谷昭来到幽谷,亲手将这柄弯刀埋在这里,那时想的是与过去彻底告别。可他没有想到,幽谷昭会这么放不下凤岐白的死,而他自己那颗死去的心竟然会因为幽谷昭而再次复活。
黑鸦将幽月刀从刀鞘里抽出,坐在书房里沉默不语地看着。他想自己应该和幽谷昭说明真相,可事到临头却有了些许的怯意。幽谷昭之前说,无论他是利用还是欺骗,都没有关系。但是这个秘密太大了,幽谷昭若是听了,恐怕说不出没关系这句话。
正在他苦恼之时,突然有门徒匆忙来禀报,说是休阁有刺客劫持了幽谷昭。他一时心急,抓着幽月刀就赶了过去。他赶到休阁时,眼见着凤岐焱的剑尖指向幽谷昭,更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挥动弯刀就挡了下来。
凤岐焱问他:“你为什么会有白哥的刀?”
黑鸦看着将近三十年未见的凤岐焱,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小焱,这么些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吗?”他听着自己略显生硬的家乡话,末了自嘲地笑了一下。
幽谷昭原来从凤岐白那里学过一两句简单的栖凤国的语言,现在听出黑鸦说的是栖凤国的话,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十分焦急。而冷予瑾在游历时与栖凤国的商队同行过三个月,日夜相处下来,便能听懂栖凤国的话,此时他垂手握剑,在一旁安静听着。
凤岐焱听到黑鸦说自己家乡话,口吻和语调十分熟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形,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他也用家乡话对黑鸦说:“不可能,白哥他明明……”
“死了。”黑鸦接过话,仍是用着家乡话说,“第三天一大早就出殡下葬。可谁知道呢,这个死人还能在晚上又活过来,靠着最后一点内力从坟里爬出来。”
凤岐焱死死盯着黑鸦被半面遮住的脸,对方露出来的下巴与唇形,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宠着自己的哥哥重叠在一起。可是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这等离奇的事情闻所未闻,凤岐焱仍是不敢相信。
“小焱。”黑鸦见他不信,又开口叫他,语气却冷淡得很,“你怎么没继承王位?明明前王后为了你,对我下了巫毒,又陷害我将我赶出栖凤国。她为你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