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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竟然隔了三年多才重逢。也是我走得远了,去了北方境外的草原上与游牧民一起生活了几年,今年夏天听说沅国南方有瘟疫才赶回来,没想到才到州,就听说你已经治退这场天灾了。”
说到这里,白衣剑仙拍了拍冷予瑾的头,仍像是小时候表扬他那样,笑着说:“徒儿,干得好!”
啼莺看着这一幕,才明白冷予瑾时不时喜欢拍自己脑袋的习惯是哪里来的,原来是从白衣剑仙这里学来的。
得到了师父白衣剑仙的夸奖,冷予瑾心里高兴,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回道:“谢师父夸奖。天灾降世,我应当出力。”
白衣剑仙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说道:“徒儿,你会笑了啊?”随即他又反应过来,看向站在冷予瑾身后不远处的啼莺,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头,说,“你这点也像我。”天生迟钝不懂情爱,一朝动了心,就会为心中之人而改变。
冷予瑾见白衣剑仙看向啼莺,连忙转身将人牵到自己身边来。再对上白衣剑仙的视线,冷予瑾也难得地有些羞涩。他清了清嗓子,跟白衣剑仙介绍道:“这是林七,两年前我他为徒。他也是我的意中人,去年十月我们就定了终生。”
白衣剑仙听罢,点点头,说:“阿柏在信里也跟我说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说罢,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啼莺听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到冷予瑾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然后听见冷予瑾问:“是什么?”
白衣剑仙苦恼地说:“我是该叫他徒孙还是徒婿啊?”
冷予瑾猛然愣住了。啼莺倒是反应过来了,白衣剑仙这是在作弄冷予瑾呢。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是心里仍有着小孩子般玩闹的心性。啼莺觉得有趣,但因为白衣剑仙是师祖,便硬生生压下了笑意。倒是一旁的黑鸦没有顾忌,听后就大笑出声。
冷予瑾还真想了想,回道:“师父觉得哪个顺口便选哪个吧。”
白衣剑仙此时也绷不住了,跟着笑了出来。然后他摇摇头,说:“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实在。”然后他将视线转向啼莺,问他,“七儿,他是不是很有趣?”
啼莺突然接到提问,下意识地就回答:“我觉得师父特别好!”
“哈哈哈……好!”白衣剑仙说着,拉过啼莺的另一只手,将他从冷予瑾身边抢过来。
若换做别人,冷予瑾肯定不会放手,还要将人抢回来抱住,好好护着。但因为对方是白衣剑仙,他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让啼莺去到白衣剑仙身边。
白衣剑仙握着啼莺的手,笑得温和亲切,他对啼莺说:“阿珂瑾儿的母亲让我帮她好好看看她未来的儿媳。如今儿媳成了儿婿,我看着也挺好。不过既然我来代瑾儿父母出席你们的婚礼,按礼节还是得问问你的情况。”
啼莺张了张口,也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最后还是说:“师祖请问。”
“你家在哪?家中有哪些亲人?”白衣剑仙问道。
他也是接到黑鸦的信之后才知道黑鸦就是阿柏,而黑鸦并未在信中提及啼莺的身世和自己所做之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惯例的了解情况的问题在此时当着黑鸦的面问出来有些尴尬。
“我家……”啼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黑鸦,而对方此时已侧身回避,才回道,“我亲生父母是峒州左家的家主与夫人,还有一个胞弟。在我不记事时,我就与他们分离了。养父姓林,林家在我之前有六个孩子,所以给我取名林七。在我四五岁时,林家缺钱,所以将我送到了很远的大户人家里做佣人。没多久这户就出了变故,所以我很小就与家人失散了。”
白衣剑仙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也是苦了你了。”因为他知道幽谷与左家不合,所以他没有问这次婚礼请不请父母来的事。只是想到婚礼现场,啼莺的父母却不在,就更觉得这孩子苦了。
啼莺弯着眼睛笑,回道:“遇见师父以后就一点也不苦了。”
白衣剑仙看了一眼冷予瑾,发现自己这个本来不会笑的徒弟现在脸上也挂着在他看来是傻乎乎的笑容,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见爱妻时自己的心情。看着相爱的人,能这样幸福地在一起,白衣剑仙心里也十分高兴。
他接着说:“还得再问一问你的生辰和年岁。”
“我是十月初一出生,现在实岁二十三了。时辰是……”啼莺努力回想了一下金锁底部刻着的自己诞生的生辰,将其中的时辰也告知给了白衣剑仙。
白衣剑仙听罢,有点惊讶,跟着念道:“十月初一?寒衣节出生?”
啼莺点点头:“正是。”
白衣剑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招来冷予瑾问他:“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无名道人为你算的卦吧?”
“记得。他说我天赋鬼才,本不该投胎凡间,却为执念以身入世。”冷予瑾分毫不差地将梦中忆起的无名道人所说的话复述出来,“他还说,我的执念与寒衣节有关。”
白衣剑仙点头,说:“看来我之前想错了。你的执念原来是他。”没想到他的徒儿来到这个世间,竟是为了一个情字。
啼莺听着他们的对话,发觉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冷予瑾是为了他才来到此世。他本来就认为冷予瑾是天神转世,如今得知这个天神是为了自己来到凡间,自然是震惊不已。
正在啼莺发懵的时候,白衣剑仙从怀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发旧的厚实的锦囊,然后他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块形如满月、色如羊脂的玉佩。玉佩分了三层镂空雕刻,看起来像是玉质的药材植株缠绕而成,正中间刻有一个小小的冷字。
白衣剑仙对冷予瑾说:“瑾儿,这是阿珂留下的你们冷家的家传玉佩。如今你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我便将它还给你。我想,还是得由你亲手将它交给七儿。”说罢,他将玉佩放在冷予瑾的手心里。
冷予瑾结果这块家传玉佩,觉得手里沉沉的。他转身面向啼莺,另一只空着的手牵起了啼莺的手,轻声喊他:“七。”
啼莺听到冷予瑾喊自己,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上冷予瑾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睛,想到这是在师祖面前,突然就觉得双颊发热。
“这是我们冷家的家传玉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冷予瑾说着,将玉佩放进了他刚才托起的啼莺的手里。
啼莺握住了这块玉佩,上面有一点点残留的温度,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白衣剑仙一直含笑看着他们完成这个仪式,最后招呼道:“好了,正事也办完了,你们俩也坐下来,咱们师门三代好好聊聊。”
黑鸦这时才转回身来,插嘴道:“那我这个外人可就走了啊?”
白衣剑仙连忙拦下:“你走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