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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活命的机会。
至于当年的癌症是真是假,吴笑慈觉得,那八成就是个借口,和现在的“神病”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逃狱是为了能活下来,那为什么要回万溪村呢?
这不是找死吗?
上半身检查完,白朗把手伸向他的下半身,面无表情地把赵望根的裤子扒光。
“拍照。”
他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男人朝吴笑慈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姑娘正靠在棺材板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到是蛮。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把女孩从自己的世界唤了回来。
“拍照。”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吴笑慈举起相机往棺材里一对,正对上赵望根毫无遮拦的下半身。
按快门的手抖了抖,相机都差点直接扔出去。
害羞谈不上,就是太恶心。
赵根生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五十多岁男人的下半身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这还是个死人。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咔咔咔”一顿拍,拍过去绝不回看。
这到让白朗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黑乎乎的镜头,女孩的表情全都被挡在相机后面。
很好,很冷静。
凭借着耳边快门的声音,白朗对吴笑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腿上的伤疤比上半身少一点,不过也没有新伤口。
倒是他的脚底伤口很多,而且都是刚出现的,有划伤、擦伤,还有扎进脚底的碎石等等。
“他是光着脚跑到这儿来的吗?”吴笑慈对此表示怀疑,“脚底伤成这样,应该是赤脚走了一段路造成的吧。”
这点让人有点想不通。
“他的手掌也有很多新伤口。”
白朗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翻过来,“应该是在奔跑的过程中摔倒造成的。”
吴笑慈点头:“那这么说,衣服上的一些痕迹可能也是摔倒的时候造成的。”她指指赵望根的外套,再指指他的裤子膝盖处,“这里,应该不小心摔倒,膝盖在地面擦过造成的如果是最后死的时候那样直接跪下去,裤子不可能碎成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人刚刚讨论的地方都拍下照片。
白朗给赵望根把裤子穿好,然后重新走到尸体的头边,弯下腰观察了几秒,然后伸手掰开男人紧闭的嘴几股带着恶臭的白黄色沫状物从顺着男人的嘴角溜了下来。
如两人当初猜想的那样,赵望根,根本就不是被腹部那把刀杀死的。
同时,男人再次掀开伤口处的衬衣,灯光照到伤口他和吴笑慈都不是法医,但两个人都能看出这个伤口的不对劲像是尖刃刺进一块猪皮,衬衫上连血迹都没沾多少。
第10章4月29日,20:00
“你怎么看。”
白朗把赵望根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靠在棺材上问吴笑慈。
吴笑慈想了想,说:“我模拟一下整件事的过程吧27号凌晨,赵望根越狱,然后他买了一张从淇滨到芜城的火车票;从淇滨到芜城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下车之后,他乘坐某种交通工具来了茂岭山可能是大巴,也有可能是黑车到山脚下。”她皱着眉头,很用力地思考着。
“这几天连续下大雨,没有车会从山下往上开,所以他应该是徒步沿着盘山公路走上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上山之后他找到、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某个人,这个人和他发生了交谈,在交谈的过程中骗他喝下毒-药,然后再拿着刀一路把他往后山赶。等赵望根毒发,这个人再把赵望根的尸体移到宋家的墓碑处,最后把刀插进他的腹部,做出赵望根自杀的假象。”
“警察一定能查出他的真正死因是中毒。”白朗摇头,“如果要做出自杀的假象,下毒这个举动就变得有点矛盾。”
“赵望根身高一米八多,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外表看上去身材壮硕,如果不下毒可能很难制服他。”吴笑慈推测。
白朗一只手撑在棺材上,上半身朝女孩的方向微微前倾。
“你想想,赵望根是逃狱,他的神状态一定高度紧张。而且如果按照你的推测,他是从山脚下一路爬上来,这段距离并不近,而且还下着大雨”
对人的威慑力不会有理论上那么大。
吴笑慈的大脑一直在跟着男人说的话飞速转动,听到这里,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等等,我”
她突然抬头,正逢男人也低头听她说话,两个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吴笑慈在抬头的一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差点就能擦到男人的眼镜片。
白朗不动声色拉开和女孩的距离。
“抱歉。”
“没事没事。”
吴笑慈也立刻缩缩脖子。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在两口棺材和一具尸体面前,吴笑慈第一次心跳速度快得有点突破了临界点。
“啊,对了。”为了破解尴尬,她想起了刚才自己要说未说的那个猜想,“如果说赵望根回来是因为对当年的漏网之鱼怀有执念,那他回村子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宋春生。而宋春生的家一直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屋子,如果说他没见过宋春生,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人。那个人邀请赵望根去了他/她家,给赵望根喝下毒-药而且毒-药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说明这个人对赵望根也一样抱有很深的恨意。”
“赵望根27号逃狱的新闻网上到处都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到。”白朗对女孩的想法比较赞同,“下山的路已经封了,不管杀赵望根的人是不是村里的人,他现在一定也无处可去”
除了村里的村民,27号前后出现在万溪村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除了吴笑慈和白朗,还有现在和他们同住的钱甯、朱天阳师徒,还有今天在村委会遇到的范依依。
或许还有其他人。
要知道当年赵望根在村里被众村民擒获,就说明这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如果大家都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那么凶手的范围将会更大。
“老白。”吴笑慈突然开口。
“怎么了小吴?”白朗自然地改口,你来我往。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写出《太平洋大逃杀》那样的作品?”越接触这个案子,吴笑慈心里那种冲动和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距离“杰作”最近的一次。
白朗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一眯,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的程度还远不及《太平洋大逃杀》。”他实话实说。
这点吴笑慈也认同。
“不过好在万溪村就这么大,人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