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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白朗也回眼神,微微垂眸。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件事。”吴笑慈看到两人离开,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你怎么对钱教授态度这么差?”
白朗挑眉:“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吴笑慈扯扯嘴角:“假话先说来听听。”
“她和朱天阳的关系我不是很喜欢。”
这是假话?
吴笑慈有些纳闷,“那真话呢?”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单手带上:“真话就是,她勾引我了,我对她没兴趣,所以态度比较直接。”
“这......”这个听上去很扯的理由,但捂上耳朵再看,男人的表情又很认真,“她什么时候勾引的你?”
“昨天晚上我进厨房的时候。”
那时候吴笑慈正发呆,而且她背对大门,自然什么都没看见。
钱甯的头发本来披在身后,但在白朗进门的时候,她突然抬起手,把头发撂倒另一侧,并且原本挺直的后背也微微前倾,她的领口是宽松的领口,如果白朗这时候愿意低头看她一眼,就能看到那领口露出的深深的沟壑。
可惜,白朗在她撩头发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撩头发也是勾引?”吴笑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把自己的马尾散开,从脑后撂倒右边,露出左边一片洁白的脖颈。
“这样?”
她一脸茫然的样子。
白朗别过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吴笑慈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揣摩这个新鲜的动作。
这也能算勾引?
这男人是不是自作多情啊!
第12章4月30日,6:40
两人从胡二牙那得知宋春生早上会和村委会的人一起下山看塌方情况,所以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
换上耐脏的衣服,三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以前遇到过这种状况吗?”吴笑慈问。
因为道路完全被封,所以也不用担心路上会有车。上山时候还有些狭窄的盘山公路,如果单靠步行还算宽敞。
只是因为大雨把公路一侧的土层冲刷得有些松软,经常走着走着就有土块砸下来,所以走得时候要格外小心。
“从资料上看,大概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比较严重的滑坡。”宋春生回答。
她在冲锋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短发简单的扎在脑后,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她微微眯起眼几天不见,吴笑慈甚至觉得她好像又瘦了,脸色也略有些苍白,一副马上就能被吹跑的样子。
可偏偏她每一步都很稳。
“从前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联系下面的工人,上下一起开工,不到一天至少就能挖个通道出来。”她说,“不过现在基站坏了,电话打不出去,也不知道塌方的具体情况,被挡住的公路面积到底有多大现在也不清楚,只能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通过些办法,先大概估计一下工程量。”
她说完,看见吴笑慈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她问。
“没什么。”
吴笑慈回视线,“就是觉得你真的懂得很多。”
明明是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女孩,工作也没半年,但却对处理各种事都得心应手的样子。
宋春生不以为意:“我只是闲的时候喜欢看资料而已。”
“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吗?”吴笑慈问。
“也不算是。”宋春生眼前蒙上一层水雾,“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还小,一个人在家里住,平时没什么事干,就只能看书。不过我们家的书不多,十几本吧,还都是农业、致富相关的。只不过我看书不是想学什么,只是求个静心而已。”
吴笑慈眨眨眼:“十几本书看了多少遍?”
宋春生扯扯嘴角:“多少遍数不清了,但倒背如流没问题。”
那提心吊胆的夜里,恐惧和孤独只能靠自己熬过去的日子里,那十几本书让她硬生生撑了过来。那些日子她现在还愿提起来,而且是如此云淡风轻。
“我突然有种感觉啊......”吴笑慈看着年轻女人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什么?”
“觉得你好像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就是那种......”吴笑慈斟酌片刻,想出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超脱’吧,好像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那种感觉。”
这种描述太过唯心,可这确实就是吴笑慈现在的真实想法。
眼前这位从刚接触到深入了解,越接触越觉得她似乎超然于一切之外,不仅是外物,甚至是一些人之常情,在她身上都好像云淡风轻。那些能让人记一辈子的痛苦、仇恨,一切负面和她好像都没什么关系。
那些经历明明真实发生在她身上,但听她说出来的时候却像别人的故事。
宋春生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是没有波澜的沉静。
“你对已经过去的事怎么看?”她反问,“那些已经经历过的感受都是当下发生,难道回忆起来真的还能带给你和当时一样的情绪吗?”
这个问题让吴笑慈思考了几秒。
“我没有过很深刻的感情,所以”
“不,你有过的。”宋春生微笑着打断她,“只是那个情绪是暂时的,你现在已经忘记了而已。”
她的嘴角是上扬的,眼里却是一片清凉。
吴笑慈:“那你忘记了吗?”
宋春生移开视线,平视前方:“你觉得呢?”
不等吴笑慈说出后面的话,她抬手指指前面:“到了。”
吴笑慈也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土块似乎越来越密集。她抬头顺着宋春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哇!”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觉半座山都塌下来了。
滑坡的位置是在盘山公路的三分之二处,距离万溪村垂直距离不过几百米。
走在前面的几个村民已经开始往山体上爬,但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土非常松软,很不好落脚。
“小宋啊。”
山体上的一个男人从上面滑下来,拍拍身上的土走过来。
“怎么了王叔?”
宋春生上前几步迎上去。
两人开始一边比划一边商量滑坡的处理问题,吴笑慈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回味着刚才宋春生那个暧昧不清的答案。
“别琢磨了。”
白朗走上来站在她身边,“越是平静,就越是不正常。她不是看开了,而是在压抑自己。”他盯着宋春生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越是对自己狠的人,一旦疯狂起来,就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
吴笑慈皱了皱眉头:“那赵望根会不会就是她释放的第一步?”
“不知道。”
白朗话音刚落,就看见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