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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一条命。梁宇这孩子小的时候就内向,他是个男孩子,却一直怕黑。我还记得上个星期,他值完夜班回家,还高兴地告诉我们,他现在敢一个人值夜班了,他再也不怕黑了......”
说着说着,梁宇的父亲,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也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42章5月26日,9:15
吴笑慈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让这对夫妻看上去更好一些,她做不到。就像她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好一些。
她现在一定糟糕透了。
“请问二位是梁宇的父母吗?”
小赵走过去,“我是负责梁宇案子的警察,我姓赵,请两位跟我去那边,有几个情况需要向你们说明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跟着小赵离开。
沙发上又只剩下吴笑慈一个人。
她拿出手机,发现老姚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主编,是我。”吴笑慈靠在沙发上,低着头,声音里全是疲惫,“我现在还在警局呢。”
“小梁他......唉。”老姚在那边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警局。”她说,“今天估计不能上班了。”
“我刚才去现场看了一眼,都封起来了,还上什么班啊。”老姚此刻正叉着腰站在26楼的封条门口,“等会儿领导开会,本来想叫你去说明情况,被我给推了,你等会儿把整件事发生的过程写份书面陈述发给我。”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小时能写完吗?”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可以。”
“ok,写完以后好好休息两天,领导那边我帮你说。”说完老姚挂了电话。
吴笑慈攥着手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半晌,她探头看了一圈,找到一张面熟的脸昨天的“捉奸”行动,她记得他的脸。
她走上前,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那年轻警察立刻站起来。
“吴记者,什么事?”
吴笑慈问:“我们主编让我写一份晚上的情况陈述给他,他等会儿开会要给领导汇报,我能借用一台电脑吗?”
那警察挠了挠头,抬手指了指白朗的工位:“那......要不你用白哥的电脑吧。”
说完,他还颇热情地帮她打开电脑。
“白哥平时不太来办公室,所以他的电脑基本都是公用的,值班的时候也只有他的电脑才能看球”警察一顿,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暴露了什么,急忙竖起手指,“嘘,别告诉白哥啊。”
这边吴笑慈打开电脑,就在桌面上新建了个word,飞快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敲了下来。
只是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而已,比做口供简单多了。
不得不说,刚才给他录口供的警察真的很专业,总能抓到她陈述时模糊的点,通过引导的方式让她想起了许多自己当时都没留心的细节。
吴笑慈想,等自己的心理状态恢复以后,一定要旁听几节关于审讯技巧的课,相信只要掌握这项技能,她面对多刁钻的采访对象都能逐一击破。
键盘的敲击声在办公室中响起。
几百字的说明,很快就写完。
发给老姚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回头正好看到白朗和几个同事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蓝色的短袖制服,下摆扎进裤子里,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就像一棵挺拔的树。
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正在谈话中的男人突然转头,顺着视线来的方向往回去,正好对上吴笑慈还没来得及回的眼神。
下一秒,白朗回头和旁边的人说了句话,然后就转身走进办公室。
吴笑慈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也没起身,就坐在那儿。
白朗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屏幕:“写东西了?”
“嗯。”她点点头,“老姚等会儿要开会,让我写份情况说明。”她扯了扯嘴角,强打起神,抬头看向他,“怎么样,你们开完会了?”
白朗点头。
他扯了个椅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吴笑慈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眼睛似乎比印象中还要大一点,内双,眼角微微下垂,有颗很淡的小痣。
眼珠的颜色是不纯的黑,仔细看有点像墨绿色。
“刚才开会,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和你有关,所以要和你交代一下。”白朗说。
吴笑慈略带疑惑:“我不是现在就能走吗?”
“现在是可以走,但是”他顿了一下,“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人专门冲你来,而我们开会讨论的结果,认为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个重要的案子。”
“什么案子?”
“出于我们的规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案子和赵望根有关。”白朗说。
和赵望根有关?
吴笑慈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他越狱的事?”
白朗单手轻轻握拳,举到嘴边咳了两声,眼里带了点赞许之色:“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眉头紧皱:“可我记得咱们当时只在赵望根身上找到半拉火车票,还看不出任何信息。”
“是我们肉眼看不出任何信息而已。”白朗说,“这张火车票出自一个地下组织,他们的服务范围是全国性的,专门为监狱的犯人提供物资,主要包括监狱里禁止携带的手机、香烟等等,当然,如果有人想要一张从芜城到华凤镇的火车票,只要有钱,他们当然也能办到。”
她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昨天来抓我的那两个男的,也是这个组织的?”
“那个纹身男是,不过他只是最底层人员,所了解的只是一些我们早就掌握的浅层信息,再深入的,他也没资格接触到。”
白朗说着,看到对面女人的眼里出现了他颇为熟悉的光芒。
“这你别想了。”白朗毫不犹豫地一盆冷水浇上去,“且不说这个组织多庞大,就算能连根拔起,这是个跨省犯罪组织,采访权早就交给国家电视台了,你们时报太小,没你们的份儿。”
吴笑慈瘪了瘪嘴,职业病一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晃了一圈就走了。
“那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啊?”她问。
“宋春生的采访和书从采编到最后的作者署的都是你的名字,他们当然认为你可能会有其他证据。”
“我明白了。”吴笑慈恍然大悟,“他们以为我办公室的电脑里会保存照片,所以才会把电脑里的数据全都清除。可是那些照片都在”
她突然脸色一变。
“白朗。”她声音有几分颤抖,“他们不会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