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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柜上。
或许......
吴笑慈小心翼翼地靠近大衣柜,屏住呼吸,伸手轻轻拉开柜门的瞬间向后猛地一跳。
白朗从后面扶住她,大手从她头顶伸过去,在她面前把两扇柜门完全打开。
里面全是她的衣服,整整齐齐,该挂的该叠的都好好待在它们该在的位置。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以后遇到危险,记住千万不要躲在柜子里。”男人在她身后,把柜门关上,回手,“你的衣柜在视线开阔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如果要躲,可以选择锁上阳台门,躲在阳台的门后。”
他低头看着女孩露出来的白色的一截脖颈,轻叹了口气。
“白朗。”
半晌,吴笑慈开口。
“我还是感觉害怕。”她吸了吸鼻子。饶是已经困倦到双眼都睁不开,但她还是无法根除掩埋在内心的恐惧。
“是不是有点矫情?”吴笑慈的面前是白色的衣柜门明明是每天开开合合无数遍的,现在却对它产生了畏惧的心。
“我......”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沙哑。
吴笑慈这才猛然意识到,她是已经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不假,可身后的男人也是通宵工作到现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不那么害怕,这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让我现在也很不舒服,那我是不是也很矫情?”白朗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缓缓开口,他压低了声音,刻意将语速放缓。
吴笑慈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脏随着男人说的每一个字而猛烈跳动。
“曾经有个人说过,我的声音能让人感觉安心。”白朗抿抿唇,“你......如果还害怕,我可以在你旁边,给你讲故事。”
“噗,你还会讲故事呢?”
吴笑慈猛地转身,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和男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近到呼吸交融,他的鼻尖就在她耳侧,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避开。
白朗低声笑:“两年前丰升县地震的时候,我跟着救灾部队进过灾区。当时有个男孩被埋在房体下面,我在他旁边挖的时候,给他讲了两个小时的故事。”
吴笑慈歪了歪脑袋:“你有这么多故事?”
“都是现编的。”白朗无奈地扯扯嘴角,同时起身,和她拉开一点距离。
吴笑慈跟在男人身后走到床边,看着他对着床比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在男人的注视之下乖乖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双手抓住被子边缘习惯性蒙住脑袋,还没蒙上,又被人从外面掀开。
“如果不想我上床陪你睡,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男人英俊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眯眼,自以为是威胁人的语气。
可吴笑慈眨眨眼,这次并没有放下被子。
“那你就上来陪我睡吧。”她这样说。
白朗就这么弯着腰,一只手抓着她的被子,和她对视了几秒钟。
最后他败下阵,松开手直起腰:“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你睡,我在你旁边说话。”
吴笑慈被子下的脸微微发热:“那你岂不是要没话找话?”
白朗闻言环视一周,起身走到她的书橱前,打开扫了一圈。
“你大学时候最讨厌哪门课?”
“广告史。”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本本教科书,找到那本《世界广告史》抽出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第一节,世界古代广告的产生和发展。”男人的声音从房间中响起,带着疲惫的,沙哑的,却清晰。
“一、广告的出现和分类。广告是做诶人类交流信息的一种基本手段出现的。我们知道,人类从最初的原始社会起,就是以群居的方式组织在一起的。人类从类人猿进化而来,和其他的野生动物相比,人类的身体条件是极其不利的,人类身上没有厚厚的皮肤和浓密的毛发可以抵抗寒冷,人类没有坚持利爪可以和其他野生动物搏斗,单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生存的。”[1]
男人突然停住了。
“怎么不读了?”吴笑慈侧身看着他。
“这段话说得很有道理,你好好听。”白朗说,“大概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但人类面对恶魔总是弱势的,人类会后怕,会恐惧,当时经历不觉得,但现在想起来恐怕会比当时感觉害怕千百倍。”他看向她,脸上依然是标志性的云淡风轻。
“我既然是保护你的人,你害怕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吴笑慈心里的恐惧在这一瞬间,仿佛真的消失不见。
就像阳光突然照进黑暗,黑暗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大片的金色覆盖。
吴笑慈睡了,睡得很安稳。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余光瞥到床边那把已经空了的椅子。
客厅开着灯,她掀起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走出去。
她从客厅穿过,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可乐出来,晃回客厅。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三十岁男人,带着眼镜盘着腿坐在地上,手柄在手里噼里啪啦地操作着,盯着屏幕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出来。
吴笑慈也盘腿坐下,用冰可乐碰了碰他的膝盖,眼神落在地上那个黑色的长方体上。
“我不记得自己家里存在ps4这种东西。”
白朗的眼神粘在屏幕上:“你睡着的时候小黄来替了会儿班,我回家拿了一些必备品过来。”他一边说,还腾出手给她指了指角落的银白色行李箱。
吴笑慈穿着袜子的脚踢了踢那个箱子:“这是你的‘必备品’?”
“哎哎哎别!”
白朗抬起一条腿压住她的脚腕,同时手上还在飞快地操作,“我要是通不了你就完了。”
吴笑慈翻了个白眼:“自己菜不要赖别人好吗,从来没听说踢一脚处理器就通不了关的。”
“这是玄学。”男人一本正经,“你的霉运现在已经传进来了。”
吴笑慈:“如果我没听错,人民公安刚才在和我讲‘玄学’。”
“玄学出现了。”白朗撇下手柄,同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gameover。
“哦吼~”吴笑慈举起双手欢呼,“封建迷信的胜利!”
“晚上你一般吃什么?”白朗把自己的游戏机到一边,一边装一边问。
吴笑慈想了想:“一般下班就五点多了,爸妈在家就回家吃,不在就自己随便买点儿。”她看向男人,“你呢?”
“差不多。”他说。
吴笑慈转转眼珠:“你家里也是父母做饭啊?”
“我自己住。”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