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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至极。
他早该发现的，爱蜜儿总对人类有不同寻常的好奇，她无时无刻好奇人类这种生物...
但是他想也没想过，她竟然会喜欢上人类。
"唔...乌苏...拉...？"爱蜜儿困倦的睁眼，迷蒙的双眼，尚存着初睁眼的不清醒，乌苏拉属于人类的手指，晶莹光润的指头在她眼前不足半掌，似乎是想要把她叫醒？
"乌苏拉。"爱蜜儿困倦的揉揉眼，娇憨可人的对着乌苏拉甜笑，再次嘟喃他的名字。
原本冷硬的心在看到爱蜜儿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闪过一丝软化，"累了，要不要回去─"
"不，乌苏拉，我有重要的事情。"话未说完，又被爱蜜儿接过话头。
她当然累，经过疲力尽的暴风雨，又与王子数度翻云覆雨后，又赶着过来找乌苏拉，就是为了早日变成人，早日回到艾瑞克王子身边，她很在意，她很在意那群人来找王子中的某一个人，那人让她心惶惶难测、忐忑不安，变成人的愿望，一刻都不想拖延下去。
"我..."爱蜜儿张口欲说的话，在看到乌苏拉的表情，顿时说不下去，渐渐消音，她从未见过乌苏拉的这种表情...
今天的乌苏拉跟以前的乌苏拉根本不一样...
乌苏拉那点柔软在爱蜜儿开口的当下，消失殆尽，他斜睨着爱蜜儿，看着她吞下后面的话语，没有开口后，他才挑高眉头，"哦..."
"知道──变成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乌苏拉原本举在半空的手，直接捏住爱蜜儿的下巴，他逼近她，身体下倾，与她平视，话语缓慢且坚定地道出，清冷的声音在此时变成魅惑蛊惑人心的音调。
"..."爱蜜儿傻楞楞的看着他，彷若第一次认识般，陌生的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这样邪气四溢、充满暴虐气息的乌苏拉，大家都说男巫很可怕，大家都阻挡她与男巫接触，但是她觉得乌苏拉根本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可怕，因为乌苏拉对她很好很好...
难道乌苏拉...这、这才是真正的乌苏拉？
乌苏拉垂下眼睑，盖住一大半的视线，不想看爱蜜儿眼中的惊惧与害怕，深怕那样的情感会狠狠刺痛他的心，彷若平常般，每遇到有所求，必有所付出的那样，说着平常都要说的话，说着...但是内心传来的痛，却让他忽略不得，他的心彷佛出现黑洞般，被黑沉如墨的黑洞卷入，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的痛似乎也卷入黑洞，跟着消失了，仅留下...满目疮痍和...无限的空洞...
"...想好拿什么来换了吗？"
他是章鱼，心脏有三颗。
心脏，碎了。
还有两颗。
他是章鱼。
他...
6.代价与报酬
"...想好拿什么来换了吗？"乌苏拉垂眸，掩盖瞳中光，彷佛又回到平时的样子，沉着冷静。
爱蜜儿根本不知道，原来想要什么，就要有付出，虽然她有听说，每个来求助男巫的人鱼或是海里生物，都必须付出代价，代价必须为男巫可以接受的事物。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她从未见过有海底生物来找过乌苏拉，因此没见过回报什么的之说，而乌苏拉制作出药剂，甚至见她喜欢也会无偿给她，他从未说要她付出什么代价...
她...都把乌苏拉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现在乌苏拉要求代价，她反而懵住了，因为她从未遇过这种场面，她甚至不知道要给乌苏拉什么为代价。
看到爱蜜儿惊慌、不知所措的脸色，乌苏拉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一闪即逝，"先不提回报，先说说要变成人的代价...美丽的金黄色鱼尾上的鳞片，必须一片片刮下，...可愿意？"
睨视着爱蜜儿，他的眼底深处有着难以察觉的期盼，刮下鳞片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爱蜜儿最怕痛了...她舍得她最爱的鱼尾变成光秃秃的吗...
听到乌苏拉的话，爱蜜儿脸上变得惨白，但是...想到王子，她脸上闪过坚毅，狠狠咬牙，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愿意。"
彷佛怕自己会后悔，一鼓作气般，抬头直视因她的话语而脸色黑沉如墨的乌苏拉，她接着问，"你想要我拿什么来换？"
乌苏拉怒极反笑，"好。"
笑容极其艳丽，闪花了爱蜜儿的脸，这是第一次看到笑得这么令人惊艳的乌苏拉。
***折磨人鱼之分界线***
"啊..."
一声声痛苦的低吟从爱蜜儿口中溢出，她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她的脸色惨白无血色，连翠绿的瞳色也变得黯淡无光。
爱蜜儿被反绑在台面上，以防止她胡乱挣扎，反而受伤。
只是一片鳞片被刮除，就让爱蜜儿疼得冷汗直冒，乌苏拉彷若未见，脸色仍是冷静沉着的看着鱼尾刮除鳞片的部分，唯有颤抖的双手，显露出他冷淡外表下的不平静。
拿着工具的手，抖动的幅度让他难以瞄准下一片鳞片的位置。
轻轻的叹息声，在空中荡开，随即一道轻柔的声音传进爱蜜儿耳里，"...放弃吧..."
放弃...？放弃...放弃...王子笑颜，放弃...不！
爱蜜儿恍神的眼睛突然有神，她舍弃不了王子给她的温暖，她的眼神变得坚毅，"不，决不！"
尽管冷汗涔涔，爱蜜儿仍不愿放弃变成人的机会。
听到她的回应，乌苏拉神色恍惚一下，随即闭上眼，当他睁开眼后，眸中的疼惜及波动变得平静无波犹如一滩死水。
"好。"轻声硬道，彷佛气音般的吐出，轻飘飘的空中消散。
硬下心肠，一片一片的拔掉鱼鳞，彷若未闻爱蜜儿的惨叫，血顺着凹凸的疤痕滑下，金黄色的鱼鳞之下，粉嫩的肉色上面泌出丝丝血印。
乌苏拉的脸像是带上一层面具，苍白且冷漠，机械似的刮除那一片片总让她最骄傲的鱼麟，留下一片片粉嫩却丑陋的疤痕。
咦...
当鱼鳞被拔除掉已经剩下最后的三分之一的位置，乌苏拉发现有一鳞片很不一样。
他试探的用手指轻触，发现爱蜜儿本来就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出现不寻常的紧绷。
"这是..."乌苏拉喃喃沉思着。
爱蜜儿因疼痛而发白的脸上浮现红晕，那个地方被碰触似乎让她感到难以启齿的羞涩。
看到爱蜜儿突然发烫的脸蛋，乌苏拉眼里闪过了然，他忽然想到书籍里记载的事情...
"唔─"当乌苏拉的手指使力戳进那一点，爱蜜儿难耐的闷哼出声，酸涩感从那里漫延、烧散开，爱蜜儿难受的揪紧眉头，身体的火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