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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如若是她的东西,她如何当初不用来救自己病重的丈夫,反而在丈夫死后送给张老汉救他儿子?难道她是故意让丈夫死,就为了得到这家客栈?”
沈长释砸了砸嘴道:“你下午没听无常大人说吗?那女人半夜还得与那狗行鱼水之欢呢,狗都不放过,如何舍得放过人?”
姜青诉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抬眸朝单邪看过去:“单大人怎么看?”
单邪道:“这不是你的事吗?明日午时才是最后期限,如何现在就来问我?”
姜青诉一愣,朝沈长释瞥过去:“单大人这是吃错药了?”
沈长释:“???!!!”
您要骂就骂,为何要对着他说?!这样一来他反而里外不是鬼了。
沈长释伸手抚着额头,钟留也挪开了视线,姜青诉眨了眨眼睛,于是走到单邪身边问:“你对我有意见?”
单邪晃着扇子:“你既然从不听我的话,又何必来问我的看法?”
姜青诉有些冤枉:“我何时不听你话了?”
单邪用扇子对着姜青诉的身上挥手一扇,道:“你去过后院了。”
姜青诉瞧见自己身上笼罩着的一层浊气被他的扇子给扇散,这才想起来自己去的小巷是通往后院的一条路,的确能闻到些许酸臭味儿,不过她离符远,没上前。
“我去了小巷的侧门,没去后院。”姜青诉说这话的时候气恼中带着些许委屈:“我还怕进去又被吸什么阴气回来之后浑身乏力呢,单大人仅凭我身上的气味便断定我去过后院,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了?”
沈长释:“……”
钟留压低声音问:“怎么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改过说话的口气?”
沈长释叹了口气:“女人嘛,就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单邪朝那两个人瞥了一眼,钟留与沈长释立刻闭嘴,姜青诉微微抬起下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她说完这话,转身要走,单邪站起来,握着扇子的手在姜青诉的肩膀上敲了敲,姜青诉愣了愣,回头看他:“又做什么?”
钟留:“妈呀,这口气怎么有点儿生气?”
沈长释点头:“还有点儿责备。”
单邪没说话,只是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手上的扇子顺着姜青诉的左肩一直滑到了右肩,两边都敲了两下,姜青诉立刻瞧见自己肩上点了两股火。
蓝色的火焰有些旺盛,微微发热,在单邪了扇子之后,那火才顺着她的肩膀慢慢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姜青诉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单邪没说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姜青诉微微皱眉嘁了一声,大步走出去,推门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沈长释与钟留也跟出来了。
“你们不陪他聊聊?”姜青诉问。
钟留嘿嘿一笑:“没人会想陪无常大人聊天的。”
姜青诉垂眸,想起来自己曾拉着单邪聊过几次,有些无语。
钟留道:“只是白大人恐怕是不一般的。”
“什么意思?”姜青诉问。
“无常大人看重白大人呐。”沈长释道:“人生在世,身上有三把火,眉心与双肩,火灭人死,我们这些鬼差阴司肩上都是无火的,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第33章长生碗:十二
姜青诉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书,将书翻了一页,看到自己的指尖,她心中惆怅,忽而想起来那人的手随时可以点出冥火,又想起自己双肩上的火,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眉心微皱,满脑子都是沈长释说的话,以至于书上写的内容都不怎么能看下去了。
“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这话又一次在脑海中飘过,姜青诉只能将书合上,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书封上一个字都没有,里面都是张之孝写的古怪杂谈。
仔细回想一下与单邪共事的这几年,虽说对方身上全都是谜团,实则性格很好揣摩,他好战,但不恋战,他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却不追求血腥暴力,他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对身边的人颇为在意。
即便嘴上委婉地说姜青诉蠢,实则还是送了她护身的冥火,这人实际上很好说话,或许自己对他……始终带有一些固执的偏见,总觉得他难以相处,才会心生不满吧。
这一晚姜青诉过得忐忑,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她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钟留是人,还睡得熟就被沈长释拉起来了,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姜青诉,对着她打了招呼,姜青诉道:“沈,你去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吧。”
沈长释一脸惊愕,一双眼睛睁大看向对方:“白大人,您说什么?”
“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你不是去陈府偷过书吗?去张家偷个碗应该不成问题吧?”姜青诉说完,撇了撇嘴。
沈长释愣了一下说:“让我偷碗也不是不成,难道您不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长生碗从何处来的?张之孝写的那些书是何用意?”
姜青诉叹了口气,慢慢朝楼下走道:“知道又如何?终归不会比现在把碗偷走来的损失小,张之孝表面看上去温和有礼,实际上心思深沉,满腹怨气。若再往下查,我怕查出一些内容,会使单大人出手夺命啊。”
沈长释听姜青诉这么说立刻扬起了一脸笑容道:“如果是这样那白大人您大可放心了,无常大人一早就不在了。”
“他去哪儿了?”姜青诉愣了愣,沈长释道:“土地庙啊。”
姜青诉咬着下唇,还是决定去跑一趟,于是与沈长释打了招呼之后便往土地庙跑,在去土地庙的路上还看见了张老汉推着烧饼摊往长风客栈这边过来。
长生碗就在他的腰间,新得的一张纸也在腰间的袋子里。
姜青诉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好似瞧见了他印堂泛黑,眉心微皱,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张老汉没瞧见她,照常将摊位推到了长风客栈门前,开始和面。
新的土地庙距离长风客栈有一定距离,几乎要横跨整个笛水县,姜青诉到了土地庙前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
新土地庙的旁边开了许多蓝雪花,碧绿的细叶上方长了星星点点蓝色的小花,晨露未干,初晨的阳光照在花朵上,清淡的香味儿在空中弥漫,只是除了香味之外,还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一大早没人会到土地庙这边来,即便是两个看门的还在一旁的小屋里睡觉呢。
姜青诉瞧见单邪了,单邪背对着她,一身黑衣,站在土地庙前抬头看向庙宇里的石像,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