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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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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她道:“你母亲可非是本宫害死的,当日陛下赐她鸩酒,是本宫瞧她可怜,有意放了她条生路。然她自个想不开,偏要走回阎王道来,怪的了谁?你可知你母归宫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么?说来也是可怜!君上每日只给她一盅饭食,箸也不给。你母若是饿了,便只能如畜生一般,卧趴而食!”

“谢釉莲!我杀了你!莫在我面前巧言令色!母后避居庵堂你亦不肯放!今日!我便也不放你!”她话音未落,周如水已是冲上了前去,紫檀弹弓狠狠地抵住了谢釉莲的颈脖,嗤骂道:“你莫得意!王后陵寝既是为你而置,便由我手,送你去好了!”

周如水话中狠戾,手上的动作亦不含糊,直勒得谢釉莲翻起了白眼,然这也只是一瞬,少顷,她便被左右制服,狠狠摔在地上。这一摔实在不轻,周如水眼中发花,几息之间,险些都喘不上气来,便就在这时,谢釉莲忽的挥退左右,闭上殿门,慢慢蹲在了她的面前。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双眸晦暗,摇了摇头道:“周天骄,你真无用!到头来,事事都被蒙在鼓中,不过蠢然一物!你以为,最想你母死的是谁?非是我!是你君父!是你君父要她死!你又当你君父因何要她死?不只因了凤阙,还因先太子之死!你知当年最盼着先太子死的是谁么?非是旁人,而是你的母亲!你的好阿兄呐!是他们,联手杀了你的大兄!”

惊爆秘密的几章

第185章浮生若梦

母后与阿兄杀了大兄?

简直荒唐!

周如水摔趴在地,慢慢抬起眼来,只觉谢釉莲所言可笑至极。她喉头一滚,咽中闷着股血腥气,呛得耳鼻间嗡嗡作响,往日里璀璨的明眸中涌动着黯色,表情干枯得可怕,冷冷反驳道:“满口胡言!母后最是偏疼便是大兄!大兄不幸亡故,她连宫中的中馈都不顾了,只一心避去庵堂,为大兄,为这天下祈福。如此,你怎敢污蔑母后与二兄杀了大兄!谢釉莲,你这般胡言乱语是要做甚?宫中死了一个王后还不够么?你已坐上了这王后之位还不够么?此刻,千里之外,边陲将士正在浴血奋战,而你在做甚?你还想害谁?”

“我想害谁?”谢釉莲垂眸,仔细打量着周如水,真是美,愤愤非常,面色苍白,却仍是美,仍是乖觉可喜,怪不得向来不问国事的王三郎跟着她现了将才。谢釉莲扬了扬眉,自嘲道:“我不如你,做不了红颜,更难成祸水。我与你那死去的大兄才是一样,只是任人踏脚的石。”说着,她微微低垂下头,白嫩的肌肤剔透莹润,恍若初生,慢慢一笑,继续说道:“先王后偏疼太子是真,一心杀太子灭口也是真。不然,你当如何解释,周洛鹤为太子,本该居高堂,避危檐,可你瞧瞧他去了哪儿?他总往边城去,总是冲锋陷阵当将军。放眼诸国,可有这样的太子么?”

见周如水因她这一问呆住,谢釉莲讽刺一笑,垂眸,虚虚抚了抚繁复华贵的裙摆,眸中却全是冰冷。殿内弥漫着压抑与冷清,往日里她早便习惯了,如今却愈发的觉着厌恶。好似埋了许久的秘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她就是那困在笼中的鸟,眼见这挂笼的大树就要倒了,败了,她不但不惧怕被殃及,反而觉得欢喜,十足的欢喜。欢喜到数着日子盼着这大树倾倒,这日子倾倒。

想着如今宫中这凄风冷雨的情景,她终于可以再没了顾忌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无所顾忌地侃侃说道:“许多事你不晓得,我却晓得。当年你母入宫,有两随侍,一个李氏,一个秋氏。你母当年手段可比如今隐秘许多,面上端庄贤惠,背地里却不知做下多少辛辣事。自她之后,君上但凡恩宠了谁,她便会给谁下绊子。遂太子出世之前,宫中有孕者全然未有,可谓是她一人的天下。只可惜,百密总有一疏。她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偏就未防住自个的身边人。她那随侍秋氏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暗中攀上了龙床,后头得孕,深知你母的手段,或是为了自保,或是为了一步登天,更是昧主求荣,不但将自个得孕的消息偷禀了君上,更是将你母往日陷害宫中众美人的证据一五一十地呈了上去,有未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也未可知。只知这以后,君上就真真与先王后生了嫌隙,更是暗中吩咐了秋氏,安排她外出买办,以此逃遁而走。”言至此,谢釉莲慢慢一笑,望住周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划过一丝荒凉,嗤笑着说道:“如此,你当能猜着些因果循环了。”

谢釉莲的话,句句属实,全非是捕风捉影。当年,谢浔忽然间对她与太子的婚约改了态度,便是因谢浔无意中晓得了太子并非娄后亲生的事实。他更知,以娄后心性,定然容不下太子。如此,他们娄家因着这姻亲,怕是不但不会成福,反会遭累。遂才有了这以后的种种,有了她的今日。

听谢釉莲言之凿凿,周如水的面色愈来愈冷,到了后头,几乎是面无表情。她木然地听她道完,眸光微敛,心知她此番所言非是在胡诌。然她仍撑着最后一丝侥幸,慢慢坐起身来,循着漏洞说道:“若真如你所言,母后趁大兄年幼,杀他易如反掌。又何苦悉心栽培于他,到头来,又千辛万苦再要他性命?”

要一幼孩夭折,实在易如反掌,便是冬日嬉闹时将小人推进池中,就能轻轻易易了结一条性命。当年公子詹落水,左右本有宫婢,却就无人相援,莫不是年幼的她扑进水中,七兄的性命怕也难说今日能否仍在。

遂如此轻易便能人性命,母后何苦白周折,耗心血养虎成患,末了末了,再又尽心机将其诛杀?更若如此,往日里,母后又何苦偏袒大兄,以至无视阿兄,以至屡屡打压阿兄?她始终都记得,幼时,她曾亲耳听母后道过,大兄文韬武略,注定是周国未来的主子。却二兄实不讨喜,做个闲散公子都太勉强。可见,母后满腔期许全在大兄,若这都是假意,她就真不知该信甚了。

闻言,谢釉莲并不恼,静静看她,撇撇嘴说道:“你所言无错,然这只因,起初娄后并不知,太子非她所出。”

说着,谢釉莲缓缓站起身来,仪态万千地拢了拢额边的碎发,对上周如水苍白的脸,翕唇说道:“秋氏离宫后便不见了踪影,你母自不会轻易放过,后头倒也顺着蛛丝马迹晓得秋氏攀上了龙床,只猜秋氏是惧怕她的手段识相跑了。但你亦知,先王后绝不是良善之辈,知了秋氏所为,她半点也不愿留秋氏活路,便是秋氏逃如丧家之犬,她也不肯放过,下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容秋氏好活。按照往常,秋氏定是会被捉回的。然彼时,周王无一子嗣,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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