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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神的脸,也是他追寻至此的原因。
“他……他怎么了?”
李焱踩碎恶鬼面具,压住李飞蒲的肩头,一刀下落,斩断他一条小臂。
陆潇连忙捂上嘴,转身朝常明瑾跑过去,“他他他……他把他爸胳膊砍了……”
“还会砍第二条的。”
陆潇转过头,果不其然,他真的觉得这不是亲父子。
“你没发现都没血吗?”
李焱小心地脱了被毒手沾染的外衣外裤,这得亏是冬天他穿得多些,要不然也不敢跟李飞蒲这么近身打,若是像黄玉良那样作死的一年四季外套里只穿一件衬衫,被打穿衣料就麻烦了。
常明瑾站起来,走近李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他有兽皮幻化的衣袍,倒是不担心气温。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
“我是来提醒你别愣神,可能还会有人。”
“那莲花……”
“只是纯净的佛法之力,我再研究一下。”
李焱转头看向李飞蒲,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能毁掉象征着李家村惨剧的怨女索、能斩断害人害己的毒手,但是若让他杀掉已成活尸的父亲,他真的做不到,即便对李飞蒲来说那是解脱。
我有那么多事想问,我有那么多话还没说,您知道妈死了吗?您知道杀了奶奶的毒手,现在也在您自己手上吗……李焱看着李飞蒲,但不同于李洪,李飞蒲眼中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那些问题的真相,对李焱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所谓了,总归是已经失去了,现在来说,就连他最后在追寻的,其实一直以来也都是失去的。
啊……想起来了,那是在南京鸡鸣寺遇到的怪先生说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我该怎么办呢……”
依照张广之所想,上下两部八门被抹掉生死,以杜开代替,他便可以算尺将缺失的生死两门补回来,使八门复归,这样生死相并存,破了内层的运转原理,便可从剩余的四方择一进入。除生、死、杜、开之外,还有景、惊、休、伤,这四门中,休门本最吉,但休门不讲用兵,考虑到他们行动目的,则是选景门为佳;由于两部八门之故,西、南两景门又分别对应南伤、西惊两凶门,惊门可行险兵,就意味着得从伤门出,这使张广之非常担心。
“怕什么。”关树东不以为意,“伤门易见血,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流血,再说还不知道流的是谁的血呢。”
在调查这些地点的期间,黄玉良又依照张广之的需求从外地调了人手过来,维持阵法期间,他需要在八门正中,需要最少八人守在各个方位,随时关注周围的状态,眼下便分配了人选。
“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在这些人中,只有黄玉良属于天劫之后,他直觉能从内层找到黄家的失踪人口,那么凭这个身份,就能第一时间赢得信任、获取信息。
关树东一点不怀疑黄玉良的脑力,但黄玉良不能打,他就不同意了,“遇到危险怎么办?你还是在旅馆里呆着吧。”
祁红伟倒是能理解黄玉良的理由,“我来保护他,就让他跟咱们一道去吧。”
“姜胜你的实战经验少,就留下来保护张广之,如果遇到强敌不要硬上,很少人能比你力气大,也很少人能跑得过你,记住,”黄玉良拍拍姜胜的肩膀,“你的任务是保护张广之,他太弱了,非常需要你。”
“我知道,我会保护他的。”姜胜一脸的不辱使命。
张广之心说你为了激励小孩儿也不用这么糟践我吧!
“那前锋就是祁叔、关叔、小白和我了。”
关树东冲白义尘抬了抬下巴,“小子,别扯后腿。”
白义尘的磨刀石擦出火花,“叔叔,小心老腰。”
由于手机信号不稳定,几人约定了时间,黄玉良四人事先前往西部惊、景门,张广之和姜胜前往正中心,待时机一到,便着手后续相应动作。
其实黄玉良有点疑惑,或者说拿捏不准张广之此番动作能否使他们成功进入内层空间,毕竟他只说肯定会出现异景,但如何“异”法也是说不准。
“对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心虚了?”
黄玉良接过祁红伟递来的水瓶,大概正是如他所说。
“你……”祁红伟坐过来,有点欲言又止,“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啊?”
黄玉良笑起来,“因为您啊。”
“我?因为返祖咒的铜镜碎片?”
黄玉良点点头,“他在找他父亲李飞蒲,他父亲当年偷走了碎片,所以……”黄玉良顿了下,“我本来是想,等找到他父亲的时候,要他假装人质,让他父亲说出是谁拿走了碎片,现在倒是不用了。”
“还是挺巧的,一环扣一环的巧合,”祁红伟略微皱了下眉,“倒是你先前说,传说中的仙人尾石像只有七个,而且还是那种来历,倒是让我很吃惊,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可能……他也不会……就此失踪了吧。”
“九尾狐三个徒弟的事迹几乎没有任何资料流传下来,这倒是不怪您,我先前也只是怀疑这个传闻,要不是真的接触到相关人士,这种事是真的很难挖掘到的。”
“就是那个,常明瑾?”祁红伟想了想,“张广之对他的评价不太好。”
九门龙子虽在过往的历史中与胡家有过交集,但因胡家不属于天劫之后,他们也是许久没有监控过;祁红伟对京中出现的这一位混血半妖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多做打听,更何况常明瑾并非胡家嫡系,他的底细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李焱对他的评价倒是相反,他认为常明瑾只是幼稚。”
“那应该就是了。”
黄玉良倒是不认为这是祁红伟这位亲生父亲对儿子的厚重滤镜,纵观李焱的所有遭遇,这种几乎趋吉避凶的本能,自身的武艺和阅历占了多少比重,而祁红伟又在背后出了什么力呢?
“祁叔……”黄玉良尝试着问询,“正元金,有识破人本质的能力吗?”
祁红伟笑起来,“人心难测,不会有这种本事的吧,”说着,又顿了一下,“倒是多多少少能洞察到倏忽间的恶意罢了。”
果然如此。
“时间差不多了。”祁红伟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招呼了关树东和白义尘,四人就位。
眼下的环境是一处山窝,并没有黄玉良等人最初找到的存放半妖尸骨的山洞那般明显,白义尘凭借黄玉良做的地标和测量工具才找到了埋葬半妖尸骨的墓葬坑。这墓葬坑中不仅有新冒芽的醉七,还有能够压制妖兽的稀有矿产油红玉。
秒针跳转,时间规整,黄玉良四人背对背密切观察着周围环境,但五分钟过去,周围没有半点变化。
“你们……”
“别说话。”白义尘听到细微的声音,不好形容。
又是几分钟过去,那声音不仅白义尘,其余三人也都听到了,并且是越来越大,或者说是越来越震耳欲聋。
水流。
“河道!有没有河道!”
黄玉良话音刚落,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