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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刚出来时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所以身边是活物就攻击,但是你看现在,它们开始意识到周围跟自身类似的源力构成,攻击越来越少了。”胡三娘从袖中抖出数只无腿狐影,让每只小狐衔着编织好的阵法力场去往异形半妖的周围。
“这是?”
“咱们不能力拼,只能再把它们激怒,尽量让他们自相残杀。”
小狐散出的阵法开始生效,异形半妖被困在一定的范围内,怎么也走出不得,果然开始烦躁起来。
“卓姐,演一出吧。”
接令这位是皮影世家“挑灯替人唱”卓玉瑟,她从袖中拿出两根雕花紫檀棒,凌空一抖,“哎呀……”卓玉瑟面露难色,转而对身后的另一位,“这离得太远了,老贾,把翡翠借我用用。”
贾家并非十六杰之一,但与这些人交好,这一家与樊华父族类似,是专做法器的氏族,但比樊家富足得多,毕竟人家的料子都是玉石翡翠,副业就赚钱。
这一代掌柜贾当即拿出一块水头十足的玻璃种,“使!别、别、别……”
卓玉瑟皱着眉头,这老贾哪都好,就是结巴让人着急,“别碰坏喽?”
“别客气……”
“得嘞……”卓玉瑟拿着翡翠背过身,照在远处的异形半妖群中,又使小棒在翡翠上一挥。
常人看不见,或者说普通的半妖都看不见,除非如樊华百花帐那种直接侦测力场级别的咒术解析,才能看得见卓玉瑟紫檀棒上那数根细细的线。而贾这一块翡翠,正是以折射光线来扭曲空间,形成一个小型的空间穿梭入口,让那些细线能直达异形半妖的身边。
场景搭好,角色就位。
卓玉瑟腕上翻抖,就见一只被细线连接的异形半妖动作起来,连番攻击着周围,这正是她家皮影操纵的绝技。
常明瑾扶着樊华的胳膊,在花枝之上留下一串一串的咒文,“我给你附上了大方违术,你开武装,顺着力场的流向去扯,它就会逆流。”
“明白。”
“我会协助你,等力场分流出现薄弱,”常明瑾转头冲祁红伟,“就是您发力的时候了。”
李焱有点奇怪,“那个莲花不能用了吗?”
“你玩游戏放技能没cd吗?”
李焱只得闭上嘴,不再打扰他们解咒,转而向黄玉良,“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我倒还好,”黄玉良看着自己怀中已恢复成兽身的母亲,心中生出一个疑虑,“常老师,我打扰一下,如果说今天这个局面是我设计的,你觉得我不看可惜,那留下我也还好,但是……我妈是有可能会被附身的,那么……”
“她不会被附身了。”
黄玉良默然,又低声对李焱,“他单独留下你,是给你剧透了?”
李焱点点头,“是用蛇说的,说是怕这里会有什么监听的手段,所以最好不要出声明说。”
“我竟然,还没想明白。”
李焱看着他,“你就是个骗子。”
“我就是个骗子?”黄玉良不禁笑起来,如果李焱如此说,那么就意味着骨骸从他脑中看到的描骨画皮就不是真的,这是个好消息,但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尤其是骨骸早前有得到半句咒语,也与他脑中的咒语对照确认过了,这一点在之前是无人知晓的;如果咒语属实正确、并非虚假编造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脑中的咒语仍旧不完整。
黄玉良一个激灵,他自己惯用的方式。
以隐藏的方式透露一个断裂的信息。
迷雾、大门、毒火……所有的防御手段和迂回诡计都是为了让人相信这个咒语是真的,它的确不假,但是有让人难以察觉的缺失的部分。
常明瑾刚刚说过的话在黄玉良耳畔回响,“她不会被附身了”的意思,并非是黄颖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而是骨骸的灵魂不能再进行跳转了,这个能力正是此前他们最为头疼的。描骨画皮缺失的部分,把骨骸的灵魂禁锢在了成型的体内,它就再也逃不了,能够被确切地找到,真正的杀死。
描骨画皮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魂魄在肉身灭亡之前被封存于大法器之内。
饶是黄玉良难以理解咒术施展的原理,此时此刻也能作此推断,若是将步骤止于此,删掉将魂魄置换到肉身这一步,那魂魄不就只能存在法器之中,不能四处游荡了吗?
但是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在常家禁地的场景,从来没有感觉少了什么。
甚至于忘了这个局是他自己所设。
甚至于骨骸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设局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他的记忆从来没有被修改或掩埋过,而是那一段的确不存在于他脑中。
梦中的约会……
不远处,常明瑾三人已准备好。
樊华将上百股咒语形成的力场线往中央拉扯,那些飘忽流动的气就朝着反方向滚动,与后方流下的气相抵住,汇成一个个小型的对冲气团。为了防止这些气团积聚过大将樊华整个人弹飞,常明瑾聚会神地为之分流,挑出已不自然凝聚的巨大力场流,小心翼翼控制着将其发散到别处,平衡着整座门上逆流的力场排布。
那封禁的咒语本来已是强劲到人类肉眼可见,饶是辨不清细微力场的人见了那咒语的痕迹开始产生变化,也是不由得惊奇。
张广之作为修道练术者,真正感叹于常明瑾准的控制力,解读、解除咒语的能力强弱是一回事,他现在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对已成型的咒语进行破坏,是一种“作弊”。胡家掌握的玄经之法,闻名于追踪和隐匿,谁能想到这“追踪”可以细致到这种程度呢?
“差不多了。”常明瑾头也不回,“我数三二一。”
祁红伟待常明瑾的口令一落,拳上运足了正元金,在门的另一边发力一拳。
门上所有的咒语染上一层金色,开始急速地抖动,常明瑾踢了樊华一脚让他撒手滚开,大喝一声让祁红伟也让开,随后双手在中心位置一摁,整个人随之向后疾退。
石墙之上,咒语的纹路就像绳索,所有的土石就像被勒紧的肉,这土越来越多,肉越勒越紧,突出的部分像肿瘤一般。忽的,一根咒语的绳索崩断,紧接着就是一根又一根,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轰”的一声,整座石门溃散成沙,在地上留下一个光洁如镜的黑洞。
黄玉良忽然就笑出了声,惹得常明瑾等人同时回过头来。
看见黄玉良脸上的神采仿佛没有受伤一般,常明瑾就知道他已经解了局。
“想明白了?”
很简单,描骨画皮是真,他的记忆也是真,只是某一个片段被梦中的猛兽吃掉了。
几个月前的除夕之夜,常明瑾带黄玉良和樊华去往常家禁地,这里耸立着巍峨壮观的巨型蛇骨,黄玉良此前短暂参观了下,听得樊华说明此乃巴蛇,当真是吃了一惊。
出自《山海经》,传闻能吞食大象的凶兽,黄玉良不曾想真的存在。也由此解释了为什么常明瑾不轻易以蛇皮示人,或者说,即使那蛇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