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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不在乎地说,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怡然自得的天性,在任何情况下都处变不惊。
你们在边上站了一会,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一曲终了,音乐风格一转,从劲爆转为舒缓,埃德蒙于是拉着你挤进人群的中央。
“会跳舞吗?”他问。
你老实回答:“不太会。”你没有说的是,高中毕业舞会上你还踩了舞伴的脚那姑娘可真够可怜的。
“别想太多。来,把手搭在这儿。”他拉过你的手按在腰上,你们的距离一下子贴近了一大截。
上次你们靠得那么近,还是你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
“你可别对我的舞技抱太高期望。”你说。
埃德蒙咯咯笑了两声,虎牙都露了出来:“又不是去百老汇表演,你就什么都别想,跟着节奏晃就对了!”
他搂着你的后脑勺,让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酒进入了血液,熏熏然的感觉上了头,眼前的景象仿佛笼上了一层白雾,变得柔和而绚丽起来。
就像是小时候,你坐在小船里,父亲划着船带你划向湖心,船晃晃悠悠,却使你感到安全而舒适。
“埃德蒙?”
“嗯?”
“谢谢你。”
你感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你的侧脸上:“迪克,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的。”
你抱紧了他:“我知道。”
如果一个人可以控制时间,你真想就这一刻,和埃德蒙一起天长地久。
空气中浮动着舒缓的音乐,一对对情侣、朋友或是陌生人相拥在一起,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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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今天文里的歌是断背山里的歌《idontwanttosaygoodbye》非常好听,推荐给大家
第83章
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天空已经呈现沉重的铅灰色,宛如绷不住哭泣的孩童,雪片缓缓落了下来,没一会功夫,从细细的雪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街上行人寥寥,偶尔一辆车子开过,溅起一滩雪水。你站在莱斯特的楼下已经有一会,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烟草在指尖无声燃烧着,你吸了几口,辛辣的烟雾熏得你双眼发疼。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过了马路,从你面前经过,大概是讨厌烟味,她皱起鼻子,加快步伐拖着孩子走了。
于是附近再度归于寂静。你想了想,掐了烟其实你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离开了投行那种日夜不分的工作环境,你不再需要烟草来提神了把烟头扔进垃圾箱,你拨通了莱斯特的电话。手机那头响了两声,很快被人接起:“理查德?”
他的声音比你想象得更镇定。准、稳定,就像是冰冷的手术器械。
“是我。”
“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下来。”
“好。”
没过一会,莱斯特的车从地下车库的入口探出了头,缓缓滑到你身边。车窗慢慢摇下,露出莱斯特苍白得过分的脸:“上车吧。”
你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去哪儿?”
“去见我爸。”
你关门的动作一顿:“这就是要我帮你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莱斯特踩下油门,车子逐渐加速,
你看着他的侧脸,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却显得格外刺眼。
自始至终,原来只是你自作多情。
你叹了一声,敛起纷繁的情绪:“为什么突然想起去看你爸?”
“我不想的,”莱斯特形状优美的双唇绷紧,“他威胁说不去就撤掉我在董事会的位置。”
尽管你跟父亲的关系不能算十分和谐,但绝对还在正常的范畴内。莱斯特跟他的父亲却仿佛是交战的敌对双方。
你再找不到话说,车内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车子一路开出了市中心,往郊区驶去。
车内的气氛很沉闷,你打开电台,主持人开始播报天气:“今夜暴风雪将会降临纽约,请市民尽量呆在家中,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你又看了眼车外,雪下得越发大了。车前的景象被漫天的大雪遮蔽,能见度不到三百米。
“慢点开。”
于是莱斯特的脚从油门上松了松,开得更平稳了些。
你们再无话说,相对沉默着,一路开到了他父亲居住的社区。
莱斯特的父亲,查尔斯斯宾瑟长年居住在他的湖边别墅中。至于他为什么不居住在斯宾瑟庄园里,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你只在你们大学的毕业典礼上见过他一次,除此之外,你再也没有见过这对父子身出同一个场合。
听说查尔斯斯宾瑟年轻的时候非常风流他的确是十分英俊,你在庄园的墙壁上看到他年轻时的相片,一个既英俊且多金又风流的男人,女人们献起身来简直是前仆后继,谁都想成为斯宾瑟夫人。
因此,他快四十岁才娶了第一任妻子,这一点也不奇怪。
虽然名义上的妻子只有过两位,但光是情人就多达二三十个,一夜风流的对象更是不计其数,没准莱斯特在外面还有一些兄弟姐妹。
在纽约的社交圈,人们乐于流言蜚语,捕风捉影,真相就藏在一层层的厚厚的谣言和谎言下。即使是当年震动全城的斯宾瑟家的枪击案也没能让它们停止。
但他从来不和你讨论这些事情,你也从来不问。
你们下了车,莱斯特把车钥匙交给仆人,那位老管家已经等在门口,接过你们两个的外套:“少爷,老爷有点累刚刚睡下,但他说待会要跟你一块用餐。”
“知道了。”莱斯特神情冷淡,看起来对他父亲的状况一点也不在意。
他转过来问你:“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喝点什么?”
“随便。”你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苏格兰威士忌,不加冰。”他对管家说。
“好的,少爷。”
你们穿过门廊和接待室,走到燃着壁炉的客厅去。
管家很快端来酒,在两个杯子都倒了一些,递给你和莱斯特,你向他道了谢。然后就像来时的那样,他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于是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你们两个。火焰烧得很旺,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宛如一声被扼住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