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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键时刻,竟然也有点自己这个打架大王才有的眼观六路和反应敏捷。
啊?不对!
这些反应,又岂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能够做到的?我靠!
丁猛正愣神中,斜刺里一个混混抓住了空档,从他身边冲过,大概是打红了眼,手里的木棍劈头盖脸地便朝白简抡去。
这一棍在空中带着风声,又快又狠,白简已经没有躲开的可能。
丁猛看在眼里,大脑里根本没有形成什么想法,只是在下意识中,便猛地扑在白简身上。
“哐当”一声。
丁猛只觉一股大力瞬间从后背直冲到大脑里,眼前一黑,一阵昏眩,身子晃了又晃。
“丁先生……”
丁猛恍惚中只听到白简一声长长地惊呼,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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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丁猛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感觉到一股木木的痛感,从自己的肩颈处袭来。
他皱了皱眉,目光向四周扫了扫,率先进入眼帘的,竟然是正蹲在一边小几上盯着他看的老白。
而自己,并没有在刚才一场混战的按摩馆客厅里,而是正躺在老白主人小白的床上。
嗯,终于睡上他的床了。
这一瞬间,连丁猛自己都感觉有点过分,自己竟然能在负伤刚醒过来的刹那,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太变态了!
“嘶……”
刚想抬身活动一下的丁猛咧开了嘴,身上被小混混击中的地方,没想到会这样的疼。
门外传来白简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匆匆和人说再见的声音。
显然,正在外面打电话的他,听到了丁猛发出的声响。
门开了,白简急切地三两步走到了床前。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第一次真正地相遇了。
“对不起……”
白简看着丁猛略带着一丝迷惑和质疑的目光,轻轻说了一句。
这三个字,既像是为了对方因为自己受伤而表达的歉意,又像是因为自己欺骗了对方而表达的歉意。
丁猛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这一次,他知道了自己从前有过的那些怀疑都是正确的。
因为他已经在白简那双总是被遮挡的漂亮双眸里,看到了曾经让他质疑过的光芒。
“我现在先不问你那个事儿,先问你一句,那帮王八犊子呢?”
很明显,按摩馆此时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白简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事儿是指什么,下意识便感觉脸上一阵胀热。
“那些人看打伤了人,大概怕出大事儿,就没再接着撒野,转身都跑了。那个领头的瘦子好像被你踹得够呛,最后是被他们架走的。”
丁猛“嗯”了一声,“你得罪过这伙人吗?我看得很清楚,这些人就是奔着你来的!”
白简迟疑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摇了摇头。
丁猛看出了他的迟疑,想了想,没有追问下去。
“那你们报警了吗?客厅外面让他们砸够呛吧?”
“报了,片警过来做了记录,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就几把椅子和桌子砸坏了。关键是你,得去医院做一下伤残鉴定,以防万一!”
“以我大大小小几十场架的经验,大事肯定没有……哎我去!”
丁猛本想伸伸胳膊动动脖子,以示自己皮糙肉厚,不过是挨了一棍子,晕了一会儿,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可是他不动则已,刚一活动,才发现肩颈处不光是木的问题,而是疼得根本抬不起来。
白简赶紧伸出手帮他调整好身体。
“你快别动,刚才我先帮你看了,骨头确实没事儿,但是伤到了组织和筋络,需要用些跌打药和理疗才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一会儿还是得先去拍个片子……”
白简停顿了一下,忽然放低了一点声音。
“丁先生,让你因为我伤成这样,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丁猛盯着他满是歉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有一会儿的时间。
“让你过意不去的,就只有我这点皮肉伤吗?”
丁猛忽然间也压低了声音,男性雄浑而又低沉的嗓音让白简浑身打了一激灵。
“这里呢?我告诉你,我这里,比他妈后背那块儿,要疼多了!”
白简惊愣地看着丁猛手指的方向,那里,是他心口的所在。
“丁先生……”
“别一口一个丁先生了,我估计在你心里头,一直都管我叫大傻冒、丁大傻子还差不多吧?”
白简:“……”
“刚才我说先不提这个事儿,不过现在我他妈实在挺不住了!我就想知道,你这么唬我,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开心?是不是看我在你面前穿个小裤衩,还美滋滋地在你面前浪,感觉这傻逼老有意思了?”
白简用力在丁猛面前摆着手,“没有,真的没有,我又不是诚心在骗你一个人,我是之前赔了太多钱,做常规按摩没人来,才想了这么个糟主意,真的,丁先生,我老早就后悔了,也一直想跟你说实话,只是……”
“只是你还没装够呗?还是觉得装瞎子挺有好处呗?你瞧瞧,我得亲自一趟趟地接你送你,地上有个屁大点的小沟都恨不得抱着你过去!一天天我挺大个老爷们儿,浑身上下被你看个遍,连他妈有个身体反应都瞒不过你,靠,白师傅,你自己用心想想,我他妈在你面前,是不是像个二傻子!
白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变着颜色。
丁猛在气头上说的这些话,虽然听着难听,可是细细想来,却完全没有错。
那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被人欺骗的感觉,换成谁,都不会没有反应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东北汉子,恰恰在自己面前暴露的,又是男人最不想让人知悉的隐私。
所以,错了,就是错了。
“不,丁先生,我可以发誓,发什么样的誓都行,我虽然是骗了你,也捉弄过你,但是我敢拍着心口说一句,我从来没拿你当过什么傻冒、傻子来看!真的,丁先生,你现在身上有伤,最怕气滞血瘀,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说到最后,白简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丝的祈求。
丁猛在气头上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了,气好像是顺了,可是却莫名有点不太得劲儿。
自己堂堂一个东北汉子,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小肚鸡肠,唬是被人唬了,可也没吃什么大亏,就是让他看到点不该看的,自己终究也没少了一块肉。
这么披头盖脸的对他,好吗?
可是为什么对着他满是诚意和歉意的脸,自己就会这么生气这么激动呢?
或许,在乎了一个人,才会这个样子吧!
当听到白简认真发誓的样子,尤其是最后低眉顺眼的那句祈求,丁猛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