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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扬嘴角一勾,拍拍胸口,“白大师,如假包换。”
凑近容熹,笑眯眯:“怎么样,容总裁,要不要算个命,不准不要钱的。”
容熹长臂一伸,抱住白扬,“小神棍,谢谢了。”
白扬:“。”容三哥突然好感性的样子,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夜里,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容熹敲响了容老爷子的房门,“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很有规律,很有耐心,不疾不徐,却让人知道他的决心。
良久,“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响起。
容熹开门,室内一片漆黑,就连窗帘也拉上,月光也无法进驻这个房间,轻轻合上门,知道容老爷子习惯的容熹在窗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两人进行了一场黑暗中的对话。
“爸,您曾经说过,白扬的爷爷曾对咱们家有恩,我从未问过您是什么恩情?”
“恩同在造。”
容老爷子目光注视着黑暗,记忆却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一年,那个年代,那是个当兵光荣的年代,他那时虽然还是个小军官,却是正经军官学校毕业的,有文化有觉悟,前途无量,跟着部队驻扎在大西北,他弟弟一家三口跟他们同住,那时他已经有了容大和容二两个男孩了,夫妻两个商量着想要个女孩,怀是怀上了,也是女孩,接连两个,却都夭折,为此,他的妻子伤透了心,年轻的容老爷子那时候就跟妻子商量,说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他升职要调往其他地方,却在临行前发现,他妻子竟然又意外怀孕了,两口子是又喜又悲又愁。
这些年妻子身体并不好,怕是受不住一路上的颠簸,经过商量,年轻的容老爷子决定让妻子留下待产,同时把弟弟一家留下,让弟媳妇照顾照顾妻子。
赴任的前一天,年轻的容老爷子一身军装出门为妻子准备一些营养品,一边想着还要再准备些什么孕妇要用的东西,却撞到了游历到此的白扬爷爷白临水,容老爷子为人谦逊,又是自己走神才撞到人,虽然刚买的营养品撒了一地,却是主动道歉,也没仗着军官身份给人脸色看。
白临水打量容老爷子几眼,叹气:“也算我俩有缘,我给你算一卦。”
“老兄最近是不是双喜临门,一为升官,二为家里添丁。”
容老爷子点头,“您说的是。”心里却想,说好听话嘛谁都会,我一身军装,说点好听的,可不就得说我要升官嘛,至于家里添丁,一地的营养品呢,谁都能看的出来。
容老爷子心里不以为然。
白临水继续道:“老兄迁移宫(眉角以上到发际的部位)骨起丰隆、肌肉厚而饱满,是不是工作有大变动,要调往外地?”
容老爷子一惊,这个猜是猜不出来的吧?态度认真了几分。
“老兄是不是打算将妻子留下来?听我一句劝,夫妻夫妻,就是夫妻一体,带着妻子一起走吧。”说完,白临水摆摆手,洒然而去。
鬼使神差的,年轻的容老爷子追了上去,“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妻子这一胎是不是女儿?能不能保住?”
“是儿子,挪则活,你命中无女儿缘。”
走了几步,回头,“再送你一句话,十年内不可再搬迁。”
容老爷子一路上沉思着回去,赴任的前一天晚上突然下了决定,带着妻子一起上路,由于这个决定下的匆忙,而且也没给他多少准备的时间,他弟弟一家更没有提前安排,于是,容老爷子只能将弟弟一家暂且留下,带着妻儿上路了。
他弟弟一家是四年后,才过去的。
第二年,他妻子果然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容老爷子对白扬爷爷的话更是看重,十年间,他有好几次高升去其他地方的机会,但顾虑着容老爷子的话,最终还是留下了。
容老爷子想起那十年多事之秋,多少高位之人被拉下马,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爸爸,我的两个姐姐。”容熹注意到了容双的表情,非常不对劲。
“挪则活,我今天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大西北跟我相克,而是身边有人处心积虑害我一家,害我的子嗣!”容老爷子声音沙哑粗糙,黑暗中,容熹看不到,容老爷子在无声流泪。
第二天一早,枯坐了一夜的容老爷子吩咐司机去郊区疗养院。
第21章
帝都郊区有一块地方树木环绕,鸟语花香,空气极好,后来政府出资在这里建了一座疗养院,专供退休官员及其家属晚年在此休养,当年容双的母亲忽然有一天下肢瘫痪后,容老爷子就安排她在这里静养,甚至给她请了一位护工专门照顾她。
走进疗养院,远远就看见容双母亲正坐在花园中央的白色桌子旁与几个朋友一边插花一边说笑,桌子上甚至还摆着甜蜜的糕点,茶水升腾着热气,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惬意、欢快。
容老爷子走到一旁的健身器材旁,让司机叫容双母亲过来,他在这里等她。
容老爷子先是把容双对安安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妻子说你在她怀孕的时候送过她一些东西,太久远了,我记不清是什么东西了,想来是跟红纸伞一样害人的东西,我的两个女儿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们吗?二弟的工作是我给他安排的,你当年家庭成分不好跟二弟结不了婚,是我从中斡旋的,容双上学是我托关系的,你们一家三口跟我们同吃同住,我有哪里薄待你们吗?你今天一五一十给我说说看。”
容双的母亲走了之后,容老爷子颓然坐倒在地,什么叫把她当保姆,一天到晚伺候孕妇和孩子?他们男人都出去工作了,家里就她跟他怀孕的妻子以及孩子,她如果不愿意照顾他们,为什么不说出来,他难道不能请旁人来照顾吗?又不是请不起。
什么叫担心他有了女儿之后,会对容双不好?容双再怎么说也是他侄女,又从小长在他跟前,吃穿用都跟容大容二一样,他能怎么对她不好?
说到底,不过六个字升米恩,斗米仇。
容老爷子一身萧瑟的回去,看上去神已到极点,却毫无睡意,说是睡不着,一合眼就会想起往事,大家都愁的不行。
白扬一拍脑袋,他怎么忘记了猴儿酒呢!
猴儿酒,一梦到天明的最佳代言啊!
他昨天看客厅那种状况,也不好拿猴儿酒献宝了,便顺手把它放在冰箱顶,小跑几步,拿下猴儿酒,拔下酒塞,一股浓郁的果香味弥漫在客厅,让人垂涎不止,开五味楼的容二最是敏锐,深深嗅闻片刻,陶醉的感叹:“好酒。”
“小白杨,这是什么酒?”他怎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