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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锏。左思蔺对着他下盘旋腿而过,趁他跳开时双刺猛朝他胸前攻去,山鬼谣反应及时,瞬间挡下。
席真全身早已汗湿,下唇咬破,他跌跌撞撞扶着墙边行走,正好看到山鬼谣的背影。两人抗力相持,双锏与双刺两两相抵,左思蔺看出山鬼谣已无余力抗衡多时,加紧推进双刺一分。
鬼气凝成人影出现在山鬼谣身后,他拉起长弓,鬼箭逐渐成形。山鬼谣早已体力不支,全力握住双锏专注于对视手伺机而动,更无暇留意其他,全然不知身后危机临近。
席真当即反应,忍痛拼尽全身余力冲上前。
黑色箭影一闪而过,兵刃穿透身体的声音让山鬼谣愣神,他面前是左思蔺大骇的脸,左思蔺撤了双刺连退几步。山鬼谣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忐忑地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自己苦念的人,那个与他约定好以后的人。
席真白衣滚落殷红之血,鬼箭贯穿他胸膛。双眼还是对他告别时柔柔的笑,他张口无声叫了鬼谣。
双锏落地,山鬼谣愣在原地低声道,“不要……,”真儿不要哭,不要代我去死,不要一声不响地离开。
席真不想看他这么难过,可席卷全身的痛让他连安慰之话都无法说出口,他该说什么呢?他只想再叫一次那人的名罢了。那个唤他娘子的人,名叫山鬼谣。
左思蔺飞快上前抱住席真,就见山鬼谣木然朝两人走来,每一步都看上去十分沉重。
“放开。”山鬼谣语气生冷得犹如一月天。
刺抵着山鬼谣胸口,他视线仍未离席真朝他走近,他大吼道,“我让你放开他!”
席真眼虽迷离,却仍是伸出手。山鬼谣握上的瞬间,他满意的笑了。
“真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我要的可不止这些。”山鬼谣握紧他的手。
真儿,我要你长命百岁。
血伴着泪,席真眼里有不舍也有不甘。
见状,左思蔺刺退开。
“真儿,你不听话,明明说好的我等你,你这般想我,我如何舍得放你一人走。”山鬼谣痴痴地看着他,用手抹去他唇边血迹,山鬼谣赌气道,“你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了。”娃娃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往席真身体靠近,鬼箭生生插入,他道,“真儿,我好难受……,你是不是也那么痛……,”
席真泣不成声。
鬼箭倏然消失,山鬼谣愣愣地转向左思蔺,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要杀我吗?动手吧。”
左思蔺看着席真祈求地脸,强压下心中杀意。
赶至的江溢看见眼前场景,提剑往上,“山鬼谣!我要你的命!”
“随你们如何。”山鬼谣捧着席真的脸,“我只要陪着真儿就好。”
甘青司立刻拦住杀气腾腾的江溢。一旁席子期飞快接过席真,山鬼谣发疯去抢被席若白半路挡下,他提气就和席若白打起来。
“你们给我滚开!别碰他!”
席子期运转灵气和香罗一起修复席真的伤口。
早就无力的山鬼谣被席若白擒住,随即钳住山鬼谣的肩不让他有所动作,他看向席真不住的叫着真儿。
江溢愤慨,把剑递给甘青司,几步上前就是闷声一拳,大力得让山鬼谣狠摔在地,江溢揪起他领子咆哮,“他娘的都是因为你!山鬼谣!席岚琴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他要这么对你!他说死后要为你还杀孽,如今生时还要为你去死!山鬼谣,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你才是那个该生生世世在无间炼狱待着的孽障!”江溢怒目圆睁,“山鬼谣,他要是有事,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他知道是自己欠的席真,他知道他是孽障,也知道他该死,可是他不知道席真要还他的杀孽,要代他下无间炼狱。山鬼谣泪夺眼眶,他爬向席真哭得双眼通红,砂砾割得手臂满是伤,他望着席真半刻都不敢移开。苦着脸,他握上席真的手,喃喃道,“真儿,你欺负我……,”
席真的手指却是半点也无法合拢。
“真儿,你若是敢丢下我,我便散尽魂灵,让你生生世世都找不着!”山鬼谣呆坐在地,眼看着席真的眼渐渐合上。“真儿,我骗你的,你不许走!”
席真再无回应。
他茫然地看着席真许久,低下头紧紧把席真抱在怀里,又和缓了语气哀求,“真儿?不走好不好?”山鬼谣轻唤两声仍是无人理会,他埋在仍有温度的肩头,失声痛哭,再无人上前。
第四十章 席真:我不爱你
席子期终是不忍心,他盯了江溢半天,见对方泄气一叹,对山鬼谣道,“师兄有救,先去找一处地方,我继续给他修补经脉。”
山鬼谣把席真抱紧,小心地问,“没骗我?不是要把真儿从我身边带走?”
席子期见他模样实在心酸,点头道,“放心,不会带走。”
山鬼谣狂喜,抱起席真就往他们先前的住处走。
房间内,甘青司凝气将席真体内鬼气抽出,席子期趁机灵气一封,瞬间无数灵光开始凝聚在席真伤处。江溢把席子期交代的药物记下,便匆忙离开村落去城内采药。
屋外,山鬼谣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南歌子问他许久,他半天也没回话,南歌子便坐在身旁一语不发。
左思蔺心中十分混乱,席真与山鬼谣相识之事他始终不能相信,看山鬼谣的反应,二人关系匪浅,他又不知该如何问,叹道,“若白……,”
席若白也知道他为难,随即道,“我知道于理不合,但思蔺可否帮我个忙,瞒下此事。”
左思蔺挣扎许久,再三考量后,他终是点头。
“思蔺,席若白在此谢过。”
左思蔺立即拉起他,“若白,不必如此见外。”他看了房间一眼,叹道,“你们若需要帮忙尽管唤我。”
席若白又道声谢。
左思蔺转身和几个弟子道,“还望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当作未见今日之事。左思蔺感激不尽。”
几个弟子连忙回应,皆是道自家师兄客气。
左思蔺和甘青司打声招呼,随后便赶回城内。
把席若白按在自己肩头,甘青司道,“不会有事的。”
席若白低不可闻的应了声,略微安心。
席子期在屋内给席真疗伤一天一夜,山鬼谣也一直守在屋外。
阳光打入乡间,人开始来往耕田种地,一位大婶恰好途径偏僻的小屋,见山鬼谣神色哀伤,小脸十分可怜,好心问道,“山娃子,你怎么了?”
南歌子见山鬼谣还是沉默,接话道,“李婶儿,他朋友生病了,心里难受着呢。”
这两个孩子早先来时还帮了大伙不少忙,总是笑吟吟的,李婶儿看山鬼谣模样实在心疼,问,“南歌儿,这病严不严重?”
山鬼谣缩紧身子,头埋在膝盖间不作答。
“会好的,李婶儿。”南歌子开口。
李婶儿又道,“山娃子,村前头有个神仙庙,可准儿了。上回晓月她夫君生病,那丫头求回去,第二日便好了,你要不也去试试?说不定神仙显灵,你那朋友就好了呢。”
南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