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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的是哪家船?”
“不就是陈氏商号吗?”池九霄一说完就被公良殊瞪了一眼。
君澈轻笑间带着冷哼,“是吧,可定下的是梦岭。”
“大爷的!君不乐,又诈老子!”池九霄爆了粗口,公良殊也一脸的爱莫能助。他十分懊悔的看向席子期,“席二师兄,你们可是带了梦岭子弟来?”
“不曾,就我们几人。”
池九霄立马礼道,“如若不嫌弃,还请师兄几位与我们同行。”
席子期犹豫半会,答道,“那便有劳了。”
见席子期应下池九霄又转向君澈,“君老大,要不您和我们一道吧。”
“哦?”
这一声倒是让池九霄心一抖,他心里的小算盘不知掉了多少算珠,“君老大,我们要是赶得快的话,您还能追上老小呢。”
“走!”
君澈背影潇洒看得一众人无奈,公良殊道,“你说要是君家老大知道是你出的馊主意会怎样?”
池九霄干笑两声,“会拧掉我的耳朵?”
公良殊意味深长地笑道,“不,会拧掉你的脑袋。”
第六十八章 席若白:舍不得
踏上甲板时,甘青司就见着烟万重弟子有礼的冲他们一一问候,他也忙不迭一一回应,这腰没伸直一会又得弯下去,等礼行完一圈,就听得长喊一声,“出航!”
船稳当离开码头,早先人群的闷气也散尽,池九霄匆匆朝几人走来,甘青司已经做好了弯腰的准备,可对方也是个怕麻烦的性子,直接开了口,“诸位辛苦了,池实在抱歉。”
“多得师弟留我们才能出海,否则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四更天。”席子期回道。
池九霄略微尴尬一笑,“多礼了多礼了,席二师兄,我们此番是与圣朝、上元顶一同而来,方才我寻访了一番,船舱能住的就只剩小仓房了,这……,”
“无事,能遮风避雨便好,还多劳你心了。”
席子期答后,池九霄心中更是愧疚,“七子身体欠佳须得静养,不然我定不会让师兄几位受这般委屈的。”
“师弟不必介怀,不过十几日罢了,我们几个大男人有什么受不住的,你当好好照顾七子师妹才是。”席子期话刚落音,前面便迎来一曼妙女子,双兰银步摇盘发,嫣红留仙裙雅致,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美确是在骨子里的,许是倾城都不为过,以笑致意,她和众人施了一礼。
等她柔声打完招呼,转眼便厉声道,“姓池的,赶紧给我把东西都从屋里搬出去!”
池九霄一脸苦闷,“娘子,那你怎么办?”
“少给我嗦,我这病又不是屋子能养好的,再说是你惹祸在先,如何都不能怠慢几位师兄,你赶紧给我搬东西去!”唐七子踢了池九霄一脚,许是病体缘故,动作也是有气无力的。
“七子师妹,你这般倒是见外了,师兄们得一住处便好,你莫要担心。”
唐七子歉意看向席子期,“席二师兄,九霄他一向顽劣,还请你见谅,你也莫要和我客气,在此师兄几位是客,我万不能让你们待在仓房。”
“早年在新台山我们风餐露宿几月,又何况这几日呢。师妹你只专心养病,莫让池师弟担心才好。”
“可……,”
池九霄上前扶着唐七子,道,“娘子,师兄说得极是,还有啊,闯祸的是不乐那小子,娘子你可不能错怪我。”
“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唐七子叹道,“席师兄,还让你多担待了。”
“不必客气。”
“娘子,起风了,你先回房休息可好?”池九霄唤了照顾唐七子的丫鬟,见两人离开后才又开口,“席师兄,真是对不住,早知道我就该把不乐那小子踹下船。”
“无事的,倒是池师弟,七子师妹身子不见转,怎的不让她在门内修养?”
池九霄微皱眉道,“我也不愿她出来,寻踪谷来信说内兄出了事,七子知道后非要回门一趟,我拧不过便带她出来了。”
“轻尘师弟出事了?”
“信中并未明说,我也不知,可那日在寻踪谷并未见得我家大舅子,想来也是十分奇怪。若同其他门派一般是遇袭了,那只怕凶多吉少。”池九霄凝色在眉。
莫游比了手语,金玉堂立马道,“莫游哥说‘得人相助也不定,还请池师弟莫要悲观。’”
“借莫师兄吉言。”池九霄话完就见对面公良殊面色难看,随即赶了过去。
大伙往公良殊身边一看,师弟白着小脸,眼里泛满泪花。
“怎的这么严重?药可吃了?”池九霄担心问道。
“怎生吃,一喝就吐,什么都压不下来。”公良殊心纠到不行,看着师弟难受的样直黑脸,“老三把酸食都找遍了,可就是没用。”
师弟虚弱地躺在公良殊怀里,“二师兄,你打晕我可好……,”
公良殊道,“那还不如打死我来得快当,我说了走陆路你就是不听,大不了四更天那什么破宣式不参加了,本就没我们什么事,早迟有什么关系!”
“不成……,师兄,我难受……,”师弟干呕几声,像一滩水软在公良殊身上。
“我们回去,师兄带你回去。”公良殊才说完师弟就哭得稀里哗啦。
“我不去,我就呆在这……,”
身后单水寒走了上来,点了他的睡穴,“二师兄,先让他睡会吧。”
风月闲叹气道,“可总点睡穴也不是个法子。”
“要不我偷偷带他回去算了?”公良殊小声道。
“你承得起后果?”池九霄问。
“一哭二闹三上吊倒好拦。”风月闲道。
“他要是一辈子不理咱们了,你可有法子?”单水寒道。
公良殊细细一想,“依他这较真的性子,怕是真没什么法子。”
“我记得若儿从前也晕船,若儿你可有什么法子?”江溢突然开口。
席若白回道,“夙冶成天带我出海,晕着晕着就惯了。”
听的人是觉得没什么,可余下四人看过师弟晕船的模样,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恨不得师弟离船越远越好,怎么又忍心用这遭罪的法子。
池九霄、公良殊、风月闲和单水寒无不将视线放在甘青司身上,默示‘兄弟,你真下得了狠手!’
殊不知席若白晕船的时候,甘大世子一边挂着眼泪鼻水一边安慰席若白,那苦情的样不像是治晕船,倒像是治命。“船上可有醋,用醋掺些温水服下,再拿些金橘皮来,小朋友不舒服就拿给他闻。”话刚完风月闲和单水寒就没了影。
解决完师弟的事后,几个人悠闲堆到了仓房,刚开门一股刺鼻的味就溢出来让人反胃不已。一点油灯,就见地板上铺着几床被子,里边杂七杂八的物件倒是清理了出去,可陈年的影怎么都留了下来,木板都是黑漆漆的污迹。
“你们先出去到处走走,这门开着散散味道,我也清理清理。”甘青司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出门顺道找了木桶和抹布,把果皮放在热水里泡得香味四散,他才拎着桶回仓房。刚转角就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