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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万俟云寥,甘青司心中一沉,“他还未痊愈可对?”
“死不了。”
大致明白情况的甘青司点了万俟云寥的穴道,随后他慢慢张开眼睛,脑海一清明就大喊道,“放我走!拜托你!”
万俟云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只是胡乱抓着甘青司的袖子,一脸慌张。
“照歌。”
“夙……冶?”万俟云寥似是被人撤去全身力气,栽倒在甘青司手臂,“似非他……他要一个人对付皇兄,我不肯走,他就打昏了我,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说了违抗我的话,明明他从不会这样的,这般自作主张,他置我于何地?”
杨似非在他为臣的数十年里,唯一一次对万俟云寥说,“殿下,恕难从命。”
“我才是皇子!我才是应该在宫里受折磨的人!凭什么?夙冶,我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水深火热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我不能让他去送死。夙冶,你帮帮我!”万俟云寥情绪激动的拽紧甘青司的手臂,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照歌,你听我说。”甘青司不忍道,“这里是东吴金华。”
万俟云寥如雷灌顶,一颗泪滑下面颊,“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离开南梁了?”
甘青司点头,见到万俟云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他身上鬼气围绕,想来也是因为他不肯跟着白久,所以白久才用鬼气控制了他的行动。而万俟云寥的意识不明,自然不知道到底身处何处甚至过了多久。
万俟云寥局促的打量着四周,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要不是甘青司赶得及时他早已虚脱摔倒在地。
他喃喃问道,“夙冶,似非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久:比你重要得多
许是鬼气多日纠缠,灵体的万俟云寥在经过情绪大起大落后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白久见此,轻声道,“抱歉。”
甘青司知道白久的苦心,道,“不必的,小久。若不是你把他带来,似非会怪我一辈子的,照歌现在也没事,辛苦你了。”
白久微微点头,“你们在,我走。”他说完就转出房门,连日照看万俟云寥的他不得不待在客栈寸步不离的守护,如今有人照看他自当恢复原来的习惯。
“小久,不用走了,我们得赶快回北楚。”
白久偏过头看他,表情是说不出的疑问。
“南梁之人定会追踪照歌的下落,只有到了北楚我才安心。至于似非,小瞳,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白瞳点头张开手掌心,一只墨色鬼鸟从中而生,它扑扇翅膀两下随即飞往窗外。
就在大家耐心等待鬼鸟回应时,大街外铜锣滔天,震耳的声音一过,浑厚男中音喊道,“讣告,南梁四皇子遇刺身亡,南梁丞相杨似非护主身死。南梁帝特告天下,凡抓住通缉令男子之人,赏黄金千两,良田两亩,府邸一座。若有消息也可得白银千两,大家万万不要错过!”
男声逐渐远去,甘青司望着昏迷不醒的万俟云寥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只得下决定离开,“小瞳,我们即刻启程。”
“我不走……,”虚弱声音传来,万俟云寥没有睁开眼,他哑着嗓子道,“夙冶,我要回去……,”
“似非早就对我交代过此事,我不能让你回南梁。”
万俟云寥将胸腔抑郁压下,抖着声道,“他为我而死,我要找皇兄讨个说法。”
甘青司来不及安慰,白久就开了口,“谁说他死了?”
一下房间里鸦雀无声,就连万俟云寥都不敢大声呼气,他挣扎爬起来到白久面前,“白公子,你说什么?”
“我救的人,我比你清楚。”白久面无表情道。
“你没骗我?”
“我没这么无聊。”白久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至门口时又顿了脚步,“白生在南梁。”
甘青司哦了一声而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即冲出房间怒吼道,“你给我站住,小久!”
白久虽是沉着个脸但也没再前行,甘青司一个脾气上来就逮住他的衣领往回扯。神奇的是白久竟然毫不还手,还任由人像逮鸡仔似的捉回房间。
强忍着一肚子火气,甘青司好声问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忙着出去干嘛?”
“尸。”
一听万俟云寥就急了,忙问道,“什么尸?”
“照歌你别理他,他养的活尸。”
万俟云寥不敢确信的点点头又紧盯着白久不放。
“那个先放着,你说完了我们就去,我帮你。”甘青司说完就换来白久极其鄙视的眼神,意思是,就凭你?
可这时甘青司也没心情和他计较,一个白眼扔过去,白久这才缓道,“救下杨公子后,他便让我把万俟公子带回,并告诉我他不会出事,让我等他消息。虽然我也不知道等他什么消息,但估计就是刚才的讣告。临走时我在他身上留了尸气,要是他死了我立马就能知道,况且我已让白生在南梁待命,讣告传到东吴他都没消息,那自然就不会出事。”
白瞳惊了,是因为他三弟头一回说了那么多话,甘青司也惊了,是因为白久第一次说得那么具体,让他想发问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那你一开始告诉万俟公子不就好了?”白瞳道。
白久横了他一眼,道,“我就是说了他还是会闹着回南梁,麻烦。”
万俟云寥此时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着刚开始自己对他拳打脚踢实是过分,便道,“抱歉。”
“你是该说抱歉。”白久说完又问道,“要走了吗?”
甘青司道,“你小子这么着急干嘛?”
“尸。”白久简洁明了的回答。
“尸能有我重要?”甘青司瞥他一眼。
“不,比你重要得多。”
“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把你那堆活尸给灭了!”甘云归这还是头一回听见甘青司说粗口,见他发火的样更是有趣。
“你要是灭了它们,我就灭了你。”白久说得毫无甘青司的气势,可那生冷的语气却也很有架势。
“小久……,”甘青司硬的不行就立马来软的,哭诉道,“想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翻脸不认人,小时候这么讨喜,怎的长大了就这么讨厌。”
白久皱眉道,“你见到我的时候我七岁。”
甘青司倔气偏过脸,“我当然记得。”
“试问你如何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带大?”白久难得的和他计较起来,白瞳也看得津津有味。
“你别不认账,七岁那年你尿床都是我洗的床单!”
白久磨着牙面色微怒,“路路洗的。”
“我晒的!”
“阿姐晒的。”
“是这样吗?”甘青司印象其实也不大深了,但这么一想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白久手按在脸上的面具,他这才开始紧张,“等等,你别摘,小久,稳住!”
“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计较太多。”
手指按在狐狸面,白久一解脑后绳结,一张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