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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面前从来是无所遁形的,他也索性不掩饰道,“阿愿,我怕极了。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你们离开,我实在没办法安心。”
看着甘青司哀切的面容,甘愿启唇道,“阿哥,我们从未离开。”
听了他的话,甘青司笑道,“阿愿,我知道。”
“还有上次泠哥提起的事……,”
“嗯?阿愿听到了?”
“嗯。”
“我的确一直犹豫不决,阿愿,我没办法送你走。”
“阿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甘愿极少对他说过什么要求,就是愿望都没有,甘青司点头道,“好。”
“我还没说呢,你答应得这么快当就不怕吃亏?”甘愿见他情绪低落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只要是阿愿说的。”
甘愿长长呼了一口气,真挚地看向甘青司,他道,“阿哥,下辈子还让我做你兄弟可好?”
灵鬼无泪,面对同样伤感的甘愿,甘青司一时泪意翻涌,他看着面前和自己一般的容貌,道,“阿愿,这辈子哥没能好好保护你,下辈子我们人间再聚。”
“好。”
因为甘愿的出现,甘青司紧绷的情绪有所缓和,没过多久他便沉睡,而甘愿一直待在他身边,看着熟悉的房间直到天明。
次日白瞳来叫甘青司起身时就见甘愿坐在床边发呆,“阿愿?”
“小瞳。”
“他还在睡吗?”
“嗯,好像很累了。”
白瞳看向他问道,“那你呢?”
甘愿接过他伸出的手放到自己脸侧道,“我不累。”
“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不会走。”
“不骗我?”
“不骗你。”
“那便这样说定了。”
“好。”
“睡得跟猪似的,把他叫起来吧,四国府来人了。”
谁知人冷不丁回道,“我起了,只是怕打扰你们两个,猪可没这种自觉。”见两人沉默不语,甘青司识趣的爬下床,“你们两个慢慢来,在北楚你们干什么我都扛得住,就不打扰你们啦,先走了。”
白瞳直截了当的把枕头摔了过去,而后知后觉的甘愿一下更是不知所措。
门外甘青司大喊道,“小瞳!下次换个大件的!使劲摔!”
白瞳听了更是气恼,正要冲出去时就被甘愿截了下来。
“你还帮着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嚣张!”
“知道。”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小瞳,你把阿哥打坏了,我就见不着你了,那可不成。”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很行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甘青司:没别人了
甘青司在自家弟弟的掩护下成功躲过白瞳的怒火,本打算独自前往的他正好看见屋檐处两条晃荡的腿。这动作他也没少见,一嗓子道,“要不要一起去?”
正在吃果子的甘云归一个惊吓,成功的把手里的果盘砸了个稀巴烂。他想也不想就跳下地,用比甘青司还要大的音量吼了回去,“去你个锤子!”
“那锤子就先走了,你自个儿坐在上边吹风。”
“不,等等!你干嘛去?”
“四国府来人了,我去碰碰运气。”说完甘青司又快步向前,而甘云归此时也没了心情计较,随即跟了上去。
还未到门厅,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厅外四国府防守的人士,四国府不代表任何一国,最为标志性的东西就是黑白分隔的服饰,意喻阴阳囊括五行,守候在外的随行人士也是人手一把长剑,那衣服穿在身上,比活尸还活尸。
“夙冶,你不过去吗?”甘云归见他驻足已久都不知道这人在等什么,毕竟甘青司想面见四国府之人已经很久了,怎么这个时候还矜持起来了。
“我现在要是过去,那一群随侍不得把我捅成蜂窝子?”
“四国府的这么凶悍?那你们求学时不是被打压得紧?”
“不。求学时我比较凶悍。”
甘云归一副了然的样子,道,“那不如直接进去找他们说还来得快些。”
“我也想啊,可是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四国府严谨得很,大小事怎会轻易外露于人,再者我们现在是在北楚,太过嚣张的话会让人家印象不好,到时给叔丢了面子就严重了。”
“你也知道你嚣张?”甘云归没好气道。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甘青司紧盯门厅,心情十分复杂。从一开始路北就在四国府手中,其实只要能够见到路北说不定就能了解当年之事。荒岛与七舍羲鼎二事成谜,他担忧的是如果四国府真的参与其中,问到的结果有几分真假也不得而知,想要见到路北更不是易事,现在他就只怕四国府来人陌生,他探不到不点消息。
足足两刻钟两人都躲在花坛边一动不动,甘云归见甘青司慎重的模样也异常安静的呆在一旁,就怕搅乱了他的思绪。
“这回当真是麻烦甘王爷了。”
“未曾,是先生过礼了。”
先生?甘青司心中突地一跳,能让自己叔称作先生的,该不会是……
“顾先生!”甘青司喜出望外的看着同样惊奇的人。
顾伯生错愕后便让随侍回佩剑,虽然面部并无表情,可他眼中却是喜色满分,看到已经成人的弟子,他也甚是欣慰,“甘世子多年不见可好?”
他一边上前一边笑道,“好极好极,先生如何?”
“没了你们这群头痛学生,我自然过得很好。”顾伯生说这话时眉目间还是笑意,他教书数十年从未遇到过让他觉得棘手的子弟,而甘青司这一届可谓是让他烦恼了许久,以至于后来一批批求学而来的学生都让他觉得枯燥不少。
“先生过奖了。”甘青司嬉皮笑脸道,“我们能让先生过得畅快也是好极。”
“十年不见,世子依旧啊。”
“十年不见,先生依旧啊。”
顾伯生看了看四周的几位随行长老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与学生说几句话便回。”
一人面色为难的到顾伯生身旁道,“长老,这恐怕不太好吧,这甘世子也是参加四更天之人,你与他过多交流怕是会惹人嫌隙。”
“我顾伯生要是有几句话便能把学生说到首位的能耐,我还当这长老作甚?再言我不是负责此次四更天的要人,外人说闲话我不打紧,还是你们有何不满?”
那人立马变了脸色退下,其他长老看出顾伯生之意更不会多言,留下两名随侍后,一行人离开了府邸。
顾伯生也不客气回身便入了门厅回到方才的位子,“世子可是有话要问?”
“是,先生,有关四更天奖赏一事还有事请教。”
他一听拢了眉心,“你是想要那金行恶鬼?”
“并非想要,但是想见,先生,路北是家弟。”
“我记得你的胞弟是甘愿小世子。”顾伯生提起后又觉得有些不便,他想起十年前的变故,又道,“这可是和十年前有甚联系?”
“嗯,先生,路北从小与我们一同长大,十年前无故失踪,有人说是他叛变走漏了北楚封印之事,所以我一直在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