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力量之阶
当天夜里，奥索兰领主城堡的大殿里
“您不应该那么轻信别人，谁知道那个萨瑞有没有像酒吧的瑞克斯一样收了好处。至少让我先去调查一下……”
“好了莉安娜，我明白你是担心我，但是没必要这么紧张。”艾洛迪斯打断了莉安娜，他发现最近这段时间莉安娜已经不是警惕了，简直是有些神经紧张。
“那只是一张草图，一种构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的数据都在这里。”
“但是迄今为止吉伦斯领仍然没有表态，我们连他们偏向于哪边都不确定。那帮人只关心航海事业和造船委托带来的收入。”
“没错，正因为他们和大陆各方都没有紧密的联系我才要主动接触他们。对于一个水手来说一艘好船就像是一个刺客和一把好的匕首一样。”
听到这里莉安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想要通过设计图纸来拉拢吉伦斯领？可是我们一旦把技术交出去的话…想要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啊。”
听到这里艾洛迪斯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莉安娜，“告诉我，你认为合作的前提是什么？”
莉安娜有些不明白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但还是回答道:“共同的利益。大部分合作都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上的。”
“说的没错，”艾洛迪斯打了个响指，“而我们和吉伦斯领的共同利益在于，这里。”
说完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而他的手指停在了中间的波浪纹上——蔑冬之海，整个北部水域的统称，奥索兰和吉伦斯也正是被这片海隔开。
“蔑冬之海？恕我直言大人，吉伦斯的舰队几乎已经把蔑冬之海变成他们的专属了，我们能从中分到什么呢。”
“你知道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多少财富是最合适的吗？”
艾洛迪斯没有回答，反而又给莉安娜抛出一个问题。
“对于商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从商就是为了积累财富。”
“没错，那么设想你是一个商人，你的生意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但是仍然有不少竞争者想要打破你的垄断。这时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清除竞争对手，兼并，暗中破坏…”不过说到一半时莉安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答案可能并不是艾洛迪斯想听的，于是她又改口道:“提升自己的竞争力，保持领先。”
艾洛迪斯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他回答道:“没错，提升竞争力。对于吉伦斯来说船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通过造船和船运制霸海洋，那么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也就是——船！”
艾洛迪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了这么长时间他略微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所以我们也就有了和他们合作的本钱，我来提供图纸，他们负责落实。萨瑞那个家伙也许不懂那么多，但我相信吉伦斯的那些人一定明白一艘好船有多么的重要。”
莉安娜不由得惊叹一声，她完全没想到艾洛迪斯居然考虑了这么多，她还以为艾洛迪斯仅仅是想请吉伦斯领的造船厂把图纸上的船造出来而已。
“所以造船的事情将会成为我们拉拢吉伦斯领的关键，我相信吉伦斯领的统治者会在这些图纸和考伦公爵送去的金币之间做出选择的。”
“考伦公爵给吉伦斯领送去了金币？您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听到这里莉安娜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态，就差把“不可能”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冷静一点，不要听到考伦家族那边的动向就这么激动。”艾洛迪斯赶忙示意莉安娜坐下，她这样的举动有时候连带着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是猜的。根据我对考伦家族的印象，他们的最爱干的就是这种事情，拿钱收买，派漂亮的女性族人，名贵的宝物。所以他们要是拉拢吉伦斯领，无非也就是这些手段。”
莉安娜坐下后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有些失落的说道:“您不应该是一个小地方的领主，就算是王领议政厅里的那些家伙也未必能像您一样。您既像是一个炼金师，又像是一个政客，但就是不像一个领主。”
“我勉强把你这话当做夸奖吧。但是说到不像领主，那你认为我怎么样才像个领主呢？”
听到莉安娜的话后艾洛迪斯来了兴趣，实际上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节奏当中，甚至有些脱离原本艾洛迪斯记忆中那个自己。
“您对于领地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这几天的那些计划也很好。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莉安娜说话的时候又支支吾吾的，好像说出艾洛迪斯的问题是错误的一样。
“可是什么？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我不生气。”
“遵命，大人，恕我直言，以您的实力想要上战场实在是…太弱了。”
呃？听到这里艾洛迪斯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自己的实力弱？虽然说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没怎么关心过自身实力的问题，但是根据记忆来看自己应该是下去。
随后通过莉安娜的讲解艾洛迪斯大概明白了力量之阶的意义，塞坦达尔划分实力的一种评级，经过千年完善如今已经有一套非常完备的体系了。
他记忆中的力量之阶之有两层，分别是凡初和凡巅，其中又各分三层，凡初初阶、凡初中阶、凡初高阶、凡巅初阶、凡巅中阶、凡巅高阶。而他自己则属于凡巅中阶，这也是他自认为“不弱”的原因。
但是他所知的力量之阶并不完整，真正的力量之阶有着足足五层划分，而他只知道前两层。
在凡巅之上还有着辉、灿、巅三层，其中灿和巅两层与前三层不同，这两层中又各分五层，而每一层之间的差距更是巨大。
相传如今加西斯领最出名的法师也不过是灿阶巅峰，而整个塞坦达尔更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巅阶，精灵七王之首也是需要靠着装备和秘药才能勉强达到巅阶。
而从凡巅高阶开始，想要提升实力或者进行就需要依靠外界的力量，其中又分为各种不同的方法。
而这一切，艾洛迪斯之前听都没听过，他一直都还以为划分力量只有凡初和凡巅两种呢。
“这也是先代领主大人为了保护您，他不想让您再卷入塞坦达尔大陆的各种事情当中，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教授您全部知识。”
听到这里艾洛迪斯只能尴尬的笑一笑，他也没法说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对，也许出于保护他，不让他接触了解这些事是正确的。但是不让他了解这些，万一哪天碰上了敌人连敌人具体是什么实力都不知道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莉安娜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实力吗？”
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后艾洛迪斯决定不再纠结为什么父亲不教给他完整力量之阶的问题，与其关注那些过去的事，还不如把目光集中在现在。
“我只是一个辉阶巅峰，没什么好炫耀的。”莉安娜十分平静的回答了艾洛迪斯的问题。
不值得炫耀的辉阶巅峰啊…天！辉阶巅峰居然说不值得炫耀，那什么实力才能炫耀，传说中的巅阶之巅吗？那应该是神话故事了吧！
看到艾洛迪斯那有些激动的表情，莉安娜淡淡的说了一句:“整个塞坦达尔几千万人当中，辉阶怎么也有万人。辉阶，不过是通往更高境界路上的一个过程。”
虽然莉安娜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艾洛迪斯仍然从当中听出了一丝落寞，简单联想一下，恐怕这辉阶巅峰便是莉安娜的瓶颈，多年未有突破。
想到这里艾洛迪斯赶忙岔开话题，“那我如果想成为万人辉阶中的一员该怎么办呢？我还是个凡巅中阶啊。”
“这个要看你想要走什么路线了。比如战士们，他们不断的锻炼自己积攒能量，通过凝聚力量从而突破。或者施法者，不断练习法术，钻研其中奥妙，发现办法，也可以突破。”
“那莉安娜你属于？”
艾洛迪斯最后还是没有憋住，打断了莉安娜，好在后者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刺客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法师，但是又和战士有些相似，我们借助暗影之力掩盖自己，同时战斗技巧又和战士有相通之处。”
“这？两种不同方式混合？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当然不会，而且潜行这些技巧并不是因为盗贼和刺客而出现，他们不过是运用这些技巧比较多罢了。像是教会的圣殿骑士、精灵们的巡林者这些职业都是借助多重力量的，并不存在因为专注于某一方面而失去另一方面的机会。”
“那我属于？”
说着艾洛迪斯在指尖凝聚出一小块冰晶，随后冰晶开始渐渐变大，最后一块冰锥出现在艾洛迪斯的手中。
“冰属性亲和，这是艾达尔家族家传的，同时精灵们的施法天赋也比人类要好。”说到这里时莉安娜话锋一转，“施法者往往也很脆弱，如果距离够近，两三个凡巅的战士足够解决掉一个辉阶的法师。所以，你必须要认真考虑。”
艾洛迪斯听完后的第一反正就是——法爷居然不是无解的？高出整整一阶在被近身后还是要凉？
看来自己以后除了安心种田之外还要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自身的锻炼当中啊……
“莉安娜。”
“听您调遣。”
“当我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