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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对方真的打算走出去,一海连忙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臂。
“不用啦。我呆到差不多时间就回去。”
总觉得和自己刚刚的话自相矛盾。他吞了一下口水,有点结巴地补充了一句。
“刚、刚刚才把窗户打开。等一会儿后,味道就会几乎散去的。”
“……我还是去那里睡吧。本来那就是我的房间。”
可恶,这块臭石头还真是比陨石还硬。
“都说那里有怪味啦。你怎么都不领情呢?”
“……这是在为我着想?”
明摆着不是吗?
看着那张困惑地,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伤脑筋地皱起眉头来的端正脸孔,一海觉得自己都快得内伤了。脆弱的少男心可悲地碎了一地。
为什么无论他怎样对这个男人好,对方都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呢?
好希望你也能温柔地对我笑啊。只是微小得几乎谦卑的愿望也只能变为奢望吗?
越来越感到心里郁闷不已,简直就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一样,一海闷闷地哼了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你要是真想去那里睡的话,那我就和你挤一间房好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对方把自己的手甩掉,转身走到床上,躺下来就侧过身子,自顾自地睡觉了。一海也跟着走了过去,有点厚脸皮地坐在床沿。
虽然隔着一张厚厚的棉被,但稍微和对方靠在一起的感觉还是让他的心里仿佛流过一股暖流似的窝心。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墨绿色的棉被上,暗暗祈祷着对方被没有察觉到。
“呐,老哥。你这几天都……”
“我很累,要睡了。”
还真是有点气人的语气,但还是莫名地叫他感到怜爱不已。
这个人其实挺孩子气的呢,明明是个长得高大健壮的警察叔叔的说。难道这就是那些女同学口中的反差萌吗?
不知道怎么的,这反而激起了他欺负的欲望。明知道辛辛苦苦工作回来的老哥肯定累垮了,然而他却无法抑制和对方说话的冲动。
“我说老哥啊,你不觉得自己的性格其实很别扭吗?”
“完全不觉得。”
“但事实不就摆在面前吗?明明你的好弟弟这么关心你,你竟然只会摆出难看的脸色。这叫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什么叫关心我啊!”
本来还执意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蓦地坐了起来,眉头紧锁地瞪着他,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烧出一个洞来似的。
“一回来就问什么是不是去那种地方了,还老跟我说教。你最近太奇怪了!”
“我、我只是在关心你而已!”
像被对方突然亢奋起来的情绪牵引着似的,一海也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身体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样,慢慢向对方靠过去。
“明明上次老哥还抱怨我不关心你,现在又嫌弃我太多管闲事。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越是靠近,就越能清楚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那张几天里都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端正脸孔就近在眼前。刹那间,那天晚上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密接触如电影倒带一样,慢慢从记忆深处浮上来了。
那时候他几乎能得到这个男人了。那时候他可以尽情亲吻这个男人的嘴唇,肆意地抚摸每一寸这个男人的肌肤……
像蜂蜜被花蜜的甜美吸引过去一样,他渐渐地靠近对方的脸。
“一、一海!”
熟悉的低沉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仿若大梦初醒一样,猛地向后退开,甚至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狼狈地跌倒在地。而抬眼一看,他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惊讶的黑亮眼睛。
惨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通【乱入】
“哎呀,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人生还是充满光明的,别太偏激啦。”
正在写着一连串名字的白纸上唰唰唰地走动着的黑色水笔蓦地停下来了。顾雨泽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丢下手中的水笔,疲软地瘫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
“尊敬的阁下,再次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就算这样继续浪口水,说些低能无知的废话,也不可能从联通的口袋里抢到一毛钱的。好了,我再一次问你。你6月9日到底有没有时间来参加我的婚礼?”
电话那头传来了长得叫人心烦的嗯的一声。
“那个嘛,我不是很确定呢。你也知道我的上司除了会性骚扰女下属之外,就是剥削男下属了。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突然被迫加班啊。”
“人不来没关系,只要礼金到就万事ok了。”
“咦?喂喂,我认识的那位可爱的顾同学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势利的人啦?好过分啊。冷血动物!”
明明是个块头大得会影响手机接信号的大汉,竟然用小女生的语气说什么“好过分”。单单听到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上窜到头顶。
“不,不,我这其实是在替你着想呢。要知道硬是逃出神病院的话,到时候可会像待宰的猪一样,五花大绑地被押回去呢。在那么多人面前,多不好意……”
“啊啊啊,还是那样毒舌。真难为那个不幸嫁给你的女人啊。”
“根据我未婚妻的说法,你们这些大学损友千万不要来,直接把四个位的礼金打进银行账户就好了。啊,等一下,我这就去看看她那张卡的号码。”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然后他才听到了一声夸张的叹气声。
“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祝你们白头到老啊。好了,那天我大概会来,不来的话也会打电话给你的。”
挂上电话后,雨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钢玻璃茶几上那凌乱的红色白色纸张,他越发感到疲惫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渐渐浸染了他的四肢。
自7点吃完饭到现在10点多,他一直在联系那些并不熟悉的亲戚和熟悉得只会找他开刷的旧同学、旧朋友,就为了通知他们来参加那个最近叫他一家忙得不可开交的婚礼。
他的未婚妻比他大2岁,不过或许配他这种连自己都觉得没有担当的男人正好合适。只是……都已经快要迈进婚姻的殿堂了,他还是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生性淡泊的他不懂得爱情那种浓烈得叫人不知所措的情感。而且……
心中有一根刺,自5年前起就一直在他的心中。
五年前。
“黑龙江那里可冷得很。到冬天的时候,你可要注意保暖啊。”
“要好好学习,别整天顾着玩。”
“是了,我给你的行李箱里塞了一些干货,你可以自己煮来吃。“
……
褐色的实木餐桌上摆着丰盛得有点夸张的美味菜肴。然而似乎除了他这个始终在低着头默默吃饭的人之外,其余几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