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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在扯着他的耳朵,提醒他没多久前发生的肮脏**。
身体好累。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但和之前一样,他没有一丁点的睡意。同样是为了那个混蛋,但理由已经变味了,变得沉重多了。他就这样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坐到母亲进来叫他一起去送那家伙上火车为止。
“我才不管他的事!”
听到自己近乎低吼的回答后,母亲似乎也生气了,一边扯着尖嗓子说他不像个当哥哥的,一边气呼呼地走出门去了。
他不像个当哥哥的?真可笑。这位母亲啊,你知道你的小儿子昨天**了你的大儿子吗!
唇边尝到了一丝苦涩。他舔了舔仍然残留着些微血腥味的嘴唇,感到自己的心像被活生生地挖去了一大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远远胜过身体传来的剧痛……
“雨泽,雨泽!”
母亲的叫声突然从头上传来,把他从阴暗往事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抬头一看,只见穿着花俏睡衣的母亲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眉头轻皱地看着他。
“怎么了?很累吗?”
“啊,不。还好。”
为了不让母亲看出自己的动摇,他强硬扯出一抹笑容来。
“有什么事吗?”
“啊,是英杰的事。”
在听到弟弟名字的瞬间,雨泽觉得自己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为什么会提起那家伙呢?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真是够了。可恶……
“他……怎么了吗?”
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变化,母亲只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英杰真是个不恋家的孩子。上大学以后都没有回过家了。这回可是家里的大哥要结婚啦,还耍什么性子说,哥哥叫我回去,我才回去。真拿那孩子没办法。”
“要……要我叫他回去?”
“是啊。英杰从小到大都很粘你呢。好啦,那么你就打个电话给他吧。”
轻轻松松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母亲就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回房间去了,只留下他像石化了的雕像一样,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办?真要打电话给那家伙吗?
自从五年前起,他就再也没有和那家伙联络了,哪怕一句话都好,都没有和对方说过。而对方也很识趣地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在毕业之后就在当地就职定居下来了。
就这样,那个叫“顾英杰”的人终于彻彻底底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虽然他为此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现在……他却要主动和那家伙联络?
“混蛋。干嘛一定要我叫你回来啊?”
雨泽狠狠地盯着母亲在回去房间之前放下来的红色外壳手机,就像在他眼前就是那个有着一头愚蠢的金发的男人。
突然觉得不甘心到了极点。施暴的一方可以轻轻松松地说出什么“哥哥叫我回来,我才回来”之类的白痴话,而受害的一方却在五年之后仍然没能释怀,畏惧着被谁揭开伤疤。
可恶,他干嘛要怕啊?来就来吧。要是那家伙厚颜无耻地提起当年的事情,他就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雨泽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走到了阳台那里。
除了五年的岁月痕迹,一切似乎都没有怎么变化。闷热的晚风,沟渠隐约的腐臭,还有四周的安静。熟悉的风景勾起了被拼命埋藏起来的记忆。
要是……要是他当年并没有把那不该打开的盒子打开,要是他并没有说什么“无论你多么喜欢我,我都不会喜欢上你”之类残忍的话,那么一切都将会改写吧?那家伙会把对自己的禁忌爱意永远深藏在心底,他们还是能做一对表面看起来还算关系和睦的兄弟吧。
低头看着屏幕上“英杰“两字,雨泽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干嘛要逞一时之快啊。”
手指在拨号键上方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得连远处传来的电视机声都渐渐消失了,他仍然没能鼓起勇气按下去。越来越觉得自己太窝囊了。他明明都已经比当年大了5岁,却完全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吗?
“顾雨泽!可不要被那混蛋看扁了!你可……”
铃铃铃。
正在自我鼓励着的当头,单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因为过于惊讶,他想也不想就按下了通话键,却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顿时停止了呼吸。
“喂,哥哥。”
沉稳的语气,完全不见当年那个莽撞男生的影子了。雨泽一下子呆了,好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候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充满疑惑的一声叫唤。
“哥哥?”
“啊,是。”
“哈哈,哥哥好紧张吗?”
竟然被嘲笑了。雨泽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变得发烫,幸好对方并没有看到。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尽量装出严肃的语气来。
“6月9日,你回来吗?我那天结婚。”
这回换成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了。沉默得太久了。正当雨泽差点以为对方已经离开电话的时候,一声低沉的男声传进了自己的耳中。
“那我可以回来抢新郎吗?”
“啊?”
“我可以回来抢……”
在对方不知廉耻地把话重复一次之前,他就反射性地挂掉了电话。身体的力量似乎被一下子抽掉了。雨泽慢慢地蹲了下来,把手□自己的头发里,烦躁地抓挠了几下。
“可恶,那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在这么说着的同时,他却感到心脏在打鼓似的狂跳个不停。这时,单调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了。他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过了很久才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指按下了通话键……
奸
看着那双写满了惊讶和困惑的黑亮眼睛,一海感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快说啊,混蛋。你这样不就是在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抱有离经叛道的歪念……可恶,随便说一两个白痴话蒙混过去就好了,不然可会吓着这个死脑筋的男人的!
心里越是感到焦急,嘴巴就越是不能灵活地动起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原本满脸惊讶之色的男人仿佛自然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喝醉了吗?”
喝、喝醉了?明明自己的嘴里连一点酒气也没有,为什么这个明的刑警会说出那种没根据的猜测来呢?而且也不想在好意地为自己设台阶才那么说的……
突然间,一海总算恍然大悟了。
因为老哥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亲弟弟喜欢自己的可能性考虑进去,完全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吗?
在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莫名地低落起来了。原本紧张得僵直的身体顿时疲软下来,仿佛双手双脚都拖着沉甸甸的铁球一样。
“啊,是啊。喝了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