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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于是放下手中的绘图仪,设计到一半的图纸被点击了保存。
确实累了呢……轻轻扭动着脖颈,活动肩骨,钟表显示已经是深夜。
忙碌、忙碌、忙碌,这真正的自由之后的日子,就是一连串忙碌的集合。
终于拿到了最终的证书,也拿到了某学府的特殊毕业证,实习期刚刚结束半年,但日子并不比那拼命的考证、实习的日子轻松,她终于拿到了第一份正式工作,一份挑战和机遇一样大的工作。
当初与她一同进入的同事,已经有不少纷纷跳槽了,大家打趣说,这一行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啊。
是啊,光看着前辈们的腰间盘、颈椎病、干眼症和熬夜倒班的少白头就能明白了。
这真的不是个容易的工作,尤其是这样压力大的岗位,大部分同行最终都选择了稍微轻松的周边辅助性工作,或者转而做了行业相关但职位完全不同的其他岗位,愿意继续在设计师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的,想来都是真爱,或者说……和那完成后高额的奖金和有可能的分红是真爱。
采纳率高的作品,自然专利分红就高,这真的是一个一切看绩效的行业啊。
而她,则成了新人中被着重表扬的工作狂。
工作狂么……
她苦笑了一下,热爱大概是一方面吧,吞下一口温水,她缓缓做着缓释操,复又对重点部位,腰、肩、眼,做了着重锻炼护理,才把疲惫的身体摔进了床铺。
啊……如果不是这样的忙碌,她真的,很难面对,那空闲下来的时间啊……
倘若你想忘记的事情那么容易就能忘记,那么当初,那个灵气动人的“小夜”便不会选择那样的消亡了。
似乎她最好的“朋友”就给了她最不正确的示范呢。
对了,她现在的名字是,梁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联邦女孩子的名字。
呵,也是有趣,她现在居住的第七行政区,古时正是叫梁州,这倒还真是贴切,梁州的女孩子就叫梁倩吧……是以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本地人,这倒是个,有趣的误解。
她偷偷回星岚看过一眼,只是当然没敢相认,以前是怕尴尬,现在……呵呵,“阮亦薇”已经是个死人了,又怎么能活着见到熟人们呢?
星岚一切正常,似乎比原来完善漂亮的多了,偷偷查过曾经要好的几位朋友的现状,大家似乎也都不错,当年的小男孩儿现在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一切都在正常而美好的轨道上,于是她在那一天,彻底放下了牵挂。
能放下的牵挂或许都不叫牵挂,一来一回的路途中,手中的书本完全失了魅力,丝毫不能留住主人的注意力,只能让默然失神的少女的侧脸,黯默的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
所以闲下来真不是个好事呢,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一想,心,就痛。
刻意让自己不去注意某些新闻讯息,却仍然在不经意听到某几个字眼的时候,慌得指尖一抖,甚至听到相近的发音,都会难掩的失神,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表面上,已经可以不动声色了。
对于有的姑娘而言,大概会说她足够傻吧,手里握着感情作为筹码,即使无法大获全胜,也绝对能攫取足够的利益,然而她不愿意那样做。
大概她确实足够傻吧,傻到在这个理智现实的生活中,依然认为某些美好是永远不能玷污的,又或者,她是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只要好好地活着,就能把自己经营的尽善尽美,所以,那些筹码,不值得动用,然而她当然不是真正的圣母,在离开的时候,她想,她已经得到了最想得到东西,当然,也失去了,最最宝贵的东西。
人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忘掉真正心爱的人呢?如果一辈子都忘不了,又当如何自处呢?然而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因为心底柔软的眷恋,准许自己丢掉那尊严和矜持,再去找寻对方的踪迹。
她永远也没可能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幸福,而她决不允许,决不许自己待在某个尴尬而暧昧的位置上,如同期待别人的恩赐一样的,恒久的等待,在黑暗里嫉妒的等待,在哀怨里心酸的等待,太丑陋了,那样的她。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比爱更重要,于她,于他们,都一样。
所以哪怕呀,哪怕此刻颤抖的指尖抚在胸前是那样抽动的痛,哪怕眼泪一滴滴流进了梦里汇成记忆的深海,哪怕此生她也只能是他们回忆里的装饰,她也只能,也必须,这样一直走下去了。
终究只是,虽有朝露,然,夜色如晦。
阮亦薇心情番外 《装饰》完
配乐 蔡国权《不装饰你的梦》
谁愿意一颗心永落空
谁愿意只装饰你的梦
宁任我的心再长期的痛
亦不想给你抚弄
第218章转折
柏逸尘接到电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病倒了?母亲苍老的声音带着细细的颤音让他心惊。
然后他才得知那暗地传来的消息。
那个女人,死了。
自杀,谁也猜不道,这样看起来安静乖顺的人偶娃娃,早早就为自己备下了安眠的毒药,然后便忽然在那一天,那一天冬季初雪的日子,安安静静的走了。
父亲似乎一夜苍老了十岁,雪白的床单,点滴和消毒水的味道里,他就像所有普通人家上了年纪的老父亲一样,憔悴、苍老、脆弱。
他沉默的立在床前,立在还未从昏迷中醒来的父亲床前,静默的站立了几秒,他伸手将母亲散落一边的披肩拉好,掩住这瘦削的母亲微微瑟缩的肩头。
“妈妈,别担心,我在。”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却依然深远的落在模糊的某处,“为什么,会选择,死亡呢?”她低声喃喃,问着那心底最奇怪的“敌人”,也问着这些年共同困守囚笼的“狱友”。
柏逸尘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说:“大概只是……累了。”
母亲猛然颤抖了一下,仿佛被刺破最大秘密的孩子般看着他:“你知道了?”然后闭上了眼睛,狼狈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逃离着他的目光一般的,低声喃喃:“你……一直都知道么……”
于是他半蹲下身子,依然用了孩子仰视着母亲的角度,看着母亲同样憔悴了许多的脸,“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