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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起身。”太子抬头看到嘉德王的脸色,被吓的心里一阵阵发虚,表面却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扶起崔沐仁后,便试探着问道:“父王,王舅......可是犯了过错?”崔沐仁将太子轻轻拉在身后,示意太子先别着急:“王上,数月前沥城的bào乱一事既已查出真相,老臣斗胆一问,不知王上欲如何处理?”嘉德王仰面靠在椅背上:“寡人能如何处理,对内,不过惩治一个国舅渎职、贪wū、通敌之罪,对外,寡人无能为力,寡人的大泽,无能为力啊。”数月前的bào乱?那就是说,父王并不知道此时沥城易主之事了。如果只是bào乱,那最多就是要对不起王舅了…太子看着崔沐仁背在身后不断让自己少安毋躁的手,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崔沐仁看了看一旁皱着眉不发一言的瀚王,正要说话。
嘉德王突然开口:“国舅贪wū吕沥城驻军军费在先,吕沥城发生bào乱知情不报、不去制止镇压、渎职在后,更与东池国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嘉德王将信笺甩在了地上:“太子,你自己看!”太子捡起纸张快速浏览,瀚王突然躬身行礼:“父王,若罪名成立,王舅数罪并罚必然满门难逃,但王舅毕竟不同旁人,儿臣还是要斗胆恳请父王,将王舅交于大理寺公正审理。”太子狠狠的瞪了瞪低着头的瀚王,没等嘉德王说话便躬身请命:“父王,信里文字有理有据,儿臣认为,皇族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既已证据确凿,儿臣愿领父王旨意,亲自查抄国舅府。”与其让瀚王手下的大理寺审理,他这边的人被顺藤摸瓜越查越多,倒不如他自己痛下杀手,亲手毁了王舅这棵大树,反正也没什么保住的希望了。
第42章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下)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下)崔沐仁皱眉看着躬身请旨的太子和瀚王,欲言又止。
嘉德王闭着眼:“确已证据确凿,你去吧。”这般轻易就应了?
低着头的太子愣住,回了神抬头急忙道:“父王,儿臣这就去!”瀚王看着太子快速退出去的背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转身抬头道:“父王,若由大理寺审理,才能彻查此事啊,而且…”嘉德王语气平淡:“夜长便会梦多,查抄斩首之后,仍欲查何事你再去便是。”那到底为何不现在就查?
瀚王实在不解:“可是父王,一旦到了那时,必会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儿臣恳请父王下旨,此时正是最佳审案时机。”“好了,你下去吧。”嘉德王睁眼坐直了身子,摆了摆手。
瀚王有些着急:“父王?”可嘉德王毫无所动,瀚王无奈只好躬身告退离开。
崔沐仁看着瀚王的背影:“王上这般做当真已考虑好了吗,二位皇子一心内斗,适才王上提了一句大泽对外已无能为力,他们竟恍若未闻…”嘉德王又提起了笔:“是寡人的疏忽,本就不该提。”“王上,当真别无他法了吗?”崔沐仁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为研墨。
嘉德王的笔顿了顿,偏头看着崔沐仁:“你说,寡人该如何做?”崔沐仁眼里突然泛了泪:“无强将亦无有力的兵器,坞国素来贪婪,其意定不在一时的金银,沥城......要保,太难了。”嘉德王实在不知道写些什么来回复折子,眼前这些折子看的他头晕,于是停了笔叹道:“寡人便是多加思索,也不会被国舅所欺,竟糊涂到真以为沥城不过是bào乱,若能早日发现,早日制止,也不会导致今日这般田地。”“bào乱、镇压、再bào乱、再镇压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年,再加坞国越来越嚣张狂妄,边关这些年一再告急,老臣实在觉得蹊跷,”崔沐仁接过嘉德王手里的狼毫放回了笔架,“这才暗派探子避开国舅人马,混入了沥城内。”嘉德王抬手制止了崔沐仁的话:“寡人说了,暗探一事,不怪你,寡人气怒的是大泽的土地,如今却好似他坞国的后花园!以沥城为中心,大泽的金银竟如cháo水般guàn入他坞国!”“王上,吕沥城本质上已做了坞国的通商枢纽,长达十年。其实,舍与不舍本无差别。”“寡人知道。”“老臣,冒死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崔沐仁突然认真的看着嘉德王。
“但说无妨。”“王上其实并不在乎沥城归谁,甚或不在乎更多的城池归谁,唯一只愿大泽魏姓长存,可是?”嘉德王被戳中心事,瞬时就怒了,面色铁青的将面前的折子挥了个干净:“放肆!”崔沐仁连忙跪倒在地,表面战战兢兢,却硬气的一句话也不说。
无言的沉默,时间仿佛静止了了一个春秋。
嘉德王狠狠的喘息了一会终于平静:“寡人,恕你无罪,你,可是看出什么了。”第43章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上)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上)崔沐仁依旧趴着身子没有抬头:“王上只怕他们真有一日攻入大泽,因此明知太子和瀚王为了王位内斗的如火如荼,却不加阻拦,反却助力。”“如今太子失了国舅爷,王上便不愿将他交给大理寺,让太子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