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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出戏,而不是一开始就让她去跟左相坦白,直接釜底抽薪。
“我知道,”陆季迟心里苦极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也没办法,越王妃的事情可以慢慢查,皇兄这边却是不一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你说,哪个要紧?”
那显然是脑袋要紧。魏一刀懂了,跟着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不过殿下,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向陛下投诚,让他去查这些事儿啊?他人手多,查起来肯定比咱们快。”
“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什么内幕都不知道,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自己要投诚,你觉得皇兄会信吗?”陆季迟看了他一眼,“他本来就已经想杀我了,这要万一觉得我是换了种法子想作妖,你猜,他会不会一个不耐烦直接砍了我?”
魏一刀:“……会。”
“那不就是了!”陆季迟越说越觉得糟心,摆摆手催促道,“赶紧去找孟婉妍,别墨迹!”
“是!”
魏一刀飞快地跑了,陆季迟这才稍稍安心,回家等消息去了。
然而孟婉妍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行动?不是早就等不及了吗?”陆季迟有些懵逼,忙让魏一刀去查。
魏一刀很快回来了:“孟姑娘说她母亲前些天感染了风寒,身体有些不好,她担心母亲的身体,想等她病好了再说。”
“消息属实?”
“我查过了,是真的。”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行动?”
“说是会尽快。”
陆季迟拧眉:“那就再等两天看看。”
魏一刀点头下去了。
就在这时,齐彦来了。
见他一身艳丽紫袍,手中折扇翩翩,脸上春光明媚的再看不见之前的颓丧,陆季迟顿时就好奇了:“心情不错啊,你妹的事情都解决了?”
“是啊,折腾了那么久,那丫头总算想通了。”齐彦往椅子上一蹦,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解决的?”陆季迟挑眉,齐瑕的性格看起来可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人。
“我娘天天给她洗脑,洗得差不多之后,我去找姓骆的要了封绝情信,她看完之后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就振作起来了。”
陆季迟忍不住说:“真的假的?不会又是哄你的吧?”
齐彦晃了晃二郎腿:“一开始我也有点担心,放她出门后偷偷跟了她好几天,但她什么都没有再做,也愿意听我娘的话考虑嫁人的事儿了,我瞧着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很好,这下姜家那小丫头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陆季迟心下安慰,笑着扔了个果子给他:“恭喜。”
“多谢多谢,”心头大石落地,齐彦现在看什么都是美滋滋的,说完兴致勃勃道,“今儿天不错,咱们去春风楼听曲儿啊?那里新来了个姑娘,声音那叫一个甜,唱功那叫一个好,保准你去了一次还想再去第二次!”
穿来这里这么久,一直都还没见识过这些,陆季迟有些心动,想了想,应下了。不过……
“我只听曲儿,不干别的啊。”
“别的?”齐彦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猥琐地笑了起来,“别的什么啊?”
陆季迟:“……你心知肚明。”
他是正经人谢谢。
***
就在陆季迟和齐彦慢悠悠地往春风楼逛去时,姜也和骆茹一起出了门。
永安侯夫人的生辰快到了,两人准备上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能买来当礼物。
“你说我哥也真是的,这腿伤才刚好呢就又到处乱跑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又让你白跑一趟!”骆茹边走边说,神色有些不高兴。
姜笑睨了她一眼:“你哥哥为了养伤在家里闷了那么久,这会儿好不容易解禁了,会想出门也是正常的。至于我,知道你哥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行了。”
反正她主要是上门给永安侯夫人请安的,也不怎么想见骆庭。
她越是明理,骆茹心下就越不满,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一个压得低低却很兴奋的声音:“快看!是文渊先生!”
“啊!真是他!先生……嘻嘻,先生长得可真好看……”
是路边两个小姑娘正在咬耳朵。
见她们两眼放光,面色绯红,一副羞怯又激动的样子,姜下意识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身材挺拔,长相俊逸的男子正逆光立在街边的柳树下,墨发半披,衣袂飘飘,如同画中的仙人,文雅中带着不拘世俗的潇洒,看起来十分瞩目。
不过文渊先生……那不是就文渊阁的阁主孟春林么?
姜眉头微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家伙,我当是谁呢!”
骆茹不以为然中带着些许鄙夷的声音让姜回了神:“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但我知道他不少事儿,你要听不?”骆茹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八卦。眼下见姜似乎对孟春林有兴趣,她顿时就两眼放光,嘿嘿笑了起来。
☆、第28章
姜对孟春林没有兴趣,不过是因为孟婉妍才多看了他一眼,但骆茹兴致勃勃的,她不想扫她的兴,便含笑点了头。
“我跟你说,别看这姓孟的长得人模狗样,还得了个什么文渊先生的名号,其实他可恶心了!”
姜一顿:“恶心?”
“就是恶心!”骆茹一边挽着她往前走一边说,“他当年是怎么成名的你还有印象不?”
姜想了想:“好像是因为一首悼亡诗?”
“对,就是那首《思花辞》,写给他过世夫人的。”骆茹说着把孟春林的生平简单概述了一遍
打小就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有神童之名,但因是庶出,孟春林一开始并没有得到太多关注,直到十八岁那年,他的新婚妻子难产而亡,他在伤心之余写下了那首哀婉凄绝的《思花辞》,得到了当世大儒董太傅的赏识,这才终于名声渐起,慢慢有了如今的地位。
“董太傅?就是董家那位宁愿自断双腿,也不愿辜负原配转而迎娶公主的老太爷?”
“对,就是他老人家。”说起董太傅,骆茹脸上的嘲讽一下散去了,“董老夫人出身不高,但在董太傅最辛苦的时候一直陪着他,董太傅不忘旧恩,宁愿得罪皇家也不肯辜负她,是个真正重情义的君子。”
姜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难怪孟春林那首《思花辞》会得到他老人家的欣赏。”
“是啊,要不天下那么多有才之士,董太傅怎么会独独对他赞赏有加呢,还不是欣赏他对妻子的深情,觉得他跟自己有些相像。”骆茹说着鄙夷地看了不远处的孟春林一眼,“可惜董太傅看走眼了,这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