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意念操控
凉了。
无论是喉咙上的触感，还是这条命都凉了。本想来此借个对付敌人的法术，结果直接将命搭进去了。
只是，她之前说过类似“名字不会告诉给死人”的话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希洛问。
“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杀你。”
寻着声音，在一旁的巨石块上，希洛看到了头顶盘旋着三颗魔法球的暗精灵：奥斯特拉兹。
“抱歉。”
奥菲拉将匕首收回，走到希洛身前说：“我以为你能为主人献上梦境瑰宝，会是位很厉害的人呢。”
“我的厉害之处，并不是战斗方面……”
希洛心有不甘，但刚刚生死一线的经历，让这份倔强都显得十分虚脱。
“是么？”
奥菲拉语气挑衅，妩媚的目光在希洛身上上下游移。
你是魅魔么？
虽有种种抱怨，但对于身态火辣的奥菲拉，希洛仍不敢直视，只将目光转向奥斯特拉兹。
“我刚刚在宫殿里处理一些事务，便让奥菲拉先来招待你一下。只是我忘了，她很忌恨你们卡牌系统。因为她的故乡被你们当成‘地下城’，如今变成一片废墟。”
奥斯特拉兹从巨石上飘落，走到奥菲拉身旁时，那位鹰足女性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如临大敌的全身颤抖。
“不要怕。我想希洛不会在意你的待客不周，是么？”奥斯特拉兹说后看向希洛。
“她让我清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这让我受益匪浅。”
虽有为奥菲拉开脱的嫌疑，但这的确是实话。
希洛抬手召出水精灵形态的魔法背包，变成背包原貌后，从中取出三罐咖啡粉递出去：“这些是咖啡因含量较高的黑咖啡，虽然有些苦，它应该会提高你的睡眠质量。”
奥斯特拉兹看向那三罐咖啡上，目光无法掩饰欣喜的渴望。
“谢谢。”
奥菲拉将三罐咖啡接过去，语气不再有挑衅，但也没任何温度。
“之前给你的不眠鹃，效果如何？”奥斯特拉兹问。
“我只是帮人筹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自从上次去瑞文戴尔送不眠鹃后，希洛还没抽出时间再去一次。更主要的原因是辣椒还没成熟，玉米等副食也没足够的储量。
“死灵诅咒可不是轻易能解除的。”
奥斯特拉兹猜到了希洛要补眠鹃的用途，随即笑了笑说：“那这次你要多少株不眠鹃？”
“这次先不要。”
“哦？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只是为了给我送咖啡而来到这里。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咖啡我反而不敢喝了。或者……”
奥斯特拉兹来到希洛身前，燃动着粉光的眼眸带着笑意说：“你想要卡牌，对么？”
“我只想借个法术。”
希洛说后，便将自己能吸收的魔法效果，转成一次可使用法术的能力坦然说了。
“你们万物卡牌系统，还真是极尽投机取巧的能事啊。”
奥斯特拉兹万分不屑的说，奥菲拉也跟着哼了声。
“这也是技术实力的一种体现。”希洛说。
虽然这项“可借用魔法”的技术源自一张bug卡牌……
“那好吧，你想要怎样的法术？”奥斯特拉兹傲慢的抬起头：“我们真正的魔法者，所学的法术可没有任何限制，更没有可笑的‘充能时间’。虽然我精通死灵法术，但这不意味其他法术没有涉猎，毕竟对于暗精灵而言，研究魔法使最适合消磨时间的事情了。”
“我想要……”
虽然这次的目的很明确，但真正需要哪种法术，希洛却毫无认识。
“随便说。”奥斯特拉兹说。
“我需要能用眼神瞪死对方的法术。”
希洛说了句玩笑，奥菲拉“噗哧”一声很捧场。
“这是我听到的最无聊的笑话。”
奥斯特拉兹瞪了眼奥菲拉，随即看向希洛，微微点头说：“我明白了，你遇到了很棘手的敌人，而且是未交过手的。”
“实际情况是被追杀。”希洛叹口气说：“对方是个斥候职业，很擅长追踪，如果对方现身了，那就说明危险已经来临。”
“斥候职业？”
奥斯特拉兹笑了笑：“又是你们这些卡主的用语。对我而言，敌人不分职业，只有‘已死’和‘即将要死’的区别。”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想要一击必杀的法术。”奥菲拉试探着说。
“嗯。”希洛忙点头。
“可笑。”
奥斯特拉兹“哧”的笑出来，无奈的摇头说：“你们卡主就是喜欢唾手可得的力量。就算你真有‘能瞪死人’的法术，如果你的目光追不上敌人，也只能干瞪眼吧？”
“明白，无法命中敌人的法术，和扔一块石头没区别。”
希洛想到刚刚和奥菲拉的对战。若对方真下杀手，以她的速度，自己很可能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马克恐怕达不到奥菲拉的程度吧？
希洛忽想起里志的建议，便问：“那有没有能纠缠住对手，阻止对方逃跑的法术？”
“你的法术卡，不是只能用一次么？”
“是啊。”
“我刚才说了，敌人只有‘已死’和‘即将要死’的区别。你唯一的释法机会，既无法一击毙命，又做不到伺机待发，只能阻止对方逃走，这有什么意义？”
“最大限度利用这张法术卡嘛，或者……借个如〈魔噬弹幕〉那种范围法术，大面积铺下去？”
希洛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
以斥候这个职业的灵活性，如〈魔噬弹幕〉或〈龙息术〉这种需要长时间铺垫的法术，在没有特殊环境的保障下很难命中。
想罢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还不如一个瞬发小法术。”
“希洛，你为何固执的以为：一个法术只有一次打击机会呢？”
奥斯特拉兹很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我多次见过你们卡主释放法术，虽我不清楚卡牌是如此运作，但在我眼里，法术的确是通过你们的身体释放出来的。那么就意味着，意念操控的生效。”
“意念……操控？”
这是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意念，曾在自己的魔法背包和〈幻术〉法术上多次运用。但将它用在攻击类法术上，还是很陌生的领域。
记得给席赫露那张「赤晶魔杖」卡牌上，也有〈意念强化〉的被动技能。
“意念能提高命中敌人的几率？”希洛说。
“那只是效果之一。”
奥斯特拉兹抬起手，一枚石块从地里钻出跳入手中，他说：“如果这块石头是你的法术，你的理解是这样吧？”
希洛见他甩手将石块掷出，“碰”的撞到一块巨石上，默默“嗯”了声。
“如果你用意念的话，就可以换一种方式。”
奥斯特拉兹手一抓，落在地上的石块重新飞回他手中国呢。随后他将手掌托平，那块石头漂浮而起，悬停在空中。
“现在，这个‘法术’已经释放完成了。接下来，可以用意念操控它完成攻击。”
他话音刚落刚落，石块“嗖”的自行飞出，再次撞到巨石上。
“你再看看这次。”
奥斯特拉兹重新抓回石块，托在手掌中，石块缓缓浮起的同时，“咔”的声碎裂成三小块。
“嗖——嗖——嗖——”
三块碎石逐一飞出，但它们没有射向那块巨石，而是绕了一圈重新飞回，彼此追逐般，盘旋在奥斯特拉兹掌中。
“对于魔法者而言，魔法并不是石块，而是宠物。”
奥斯特拉兹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碎石分裂成六块、十二块、二十四块，最后彻底粉碎成一圈环形的沙粒，彻底四散在空中。
“我去……”
希洛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
“卡牌只是给予你施展魔法的能力。在法术释放后，完全可以用意念赋予它生命力。”奥斯特拉兹盯着希洛的眼睛，挑起眉毛说：“现在你还认为，一个法术只有一次打击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