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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站起来把她们几个都拉了过去,自说自话着,脸上是十分开心的笑容。
“白可你几岁啊?”陈思佳接过小蜡烛。
“过完生日就20了,你们呢?”白可眉眼弯弯的。
“黄颖19,我跟管予20。”陈思佳点亮小蜡烛。
“要是晚上的话就好看了。”黄颖在一旁看着蛋糕说。
白可看了眼那些小火苗,笑容有些淡:“是的呢,晚上的话,好看多了。”
管予真心不明白,不过看着对面似乎很快乐的白可,她又把那些不明白吞了下去。
白可有点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两抹粉色,眼睛亮亮的:“要开始唱生日歌吗?”
陈思佳哈哈笑了起来:“好啊,我开个头。”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管予和黄颖唱和,白可自己也随着一起哼唱起来。
四个人哈哈笑成了一团,白可吹灭了蜡烛,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切蛋糕。
紧挨一起三八兮兮地说着八卦,还调皮地跟她们相互打闹着,活泼、欢乐、生气勃勃的,管予看着这样的白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几个人拾了一下,管予她们出门的时候,白宁站在桌旁,朝她们笑,说:“你们先走吧,我上趟厕所。”
“一起走,我们等你。”管予她们等在门口。
“不用了,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很快就追上了。走吧走吧。”白可摆了摆手。
“那我们先走了。白可你快点啊。”
管予走在最后,随手关门的时候她又看了白可一眼,白可微笑,朝她挥了挥手。
二十七
下午上的是大课,管予环视了周大教室,没有找到白可,她问旁边的同学有没看到白可,同学摇头。心神不宁地上完下午的课,一下课管予就直奔宿舍。
宿舍门锁着。
白可又回家了?
管予边想着边打开门。
里面没人。
管予把课本放桌子上,脱了外套正要搁床上,一眼就瞧见半压在被子下的信纸。
“对不起!谢谢!”
几个大字,潦草地横亘过整张信纸。
信纸下还有一张纸,管予拿起,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白氏集团?
白可?
“啊,不知道是哪个院的?不会又是为的失恋?”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还活着不?听说跳下来的时候还没死,直接送医院了。”
犹如当头吃了一记闷棍,脑中嗡嗡响个不停,管予踉跄了两步,她猛地转过身,死死盯住走进来的陈思佳,声音都颤抖了:“你说……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陈思佳被管予铁青的脸色吓得一愣:“没……没什么啊,就是科技楼……科技楼那边,有个女生跳楼了……”
管予脸刷地白了,“谁?知道是谁吗?”她一把抓住陈思佳的肩膀问,那扭曲的神情吓得陈思佳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不知道,也是回来路上听说的。”
管予手下一松,人猛地冲出去。
“管予你怎么了?”陈思佳瞧着管予不对劲忙跟上去追问。
“白可……”管予回头吼了声。
陈思佳一顿,对管予扔下白可两个字有点不解,等细细想了一下,脸一下子也白了。
又开始飘雪了。
脚踩踏上雪地,“嘎吱嘎吱”地响,眼睛酸酸涩涩,呼出的雾气飘渺在眼前,管予眨了眨眼,跑,跑,跑……白可,白可,千万不要……
二十七层的科技楼,大最高的建筑。
管予刹住脚,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还围着稀稀拉拉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是哪个院的?”
“听说是大一的呢。”
“男的还女的呀?”
“送医院去了?这么高下来,不死才怪?”
“哦?哦,被树挡了?可这么高……活下来难……”
“经管院的?”
“失恋吗?”
“听说被包养的……搞大了肚子……”
“不是,听说是得了绝症一时想不开……”
“说是被美体院那个院草甩了……”
……
血迹已经被清理过了,只留星星点点的红刺眼地绽放在雪白之上,被飘落的雪,慢慢地,慢慢地,覆盖住,湮灭了。
徐慕容边上楼边抖落肩膀上的雪花,二楼楼梯口的声控灯早坏得不能再坏,所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要开门的徐慕容头一抬真心被吓了一大跳。
谨慎地靠近那黑乎乎地一坨,徐慕容厉声喝道:“谁在哪里?”
背靠着门蹲在门口脑袋耷拉着缩成一团的人慢慢抬起头。
“管予?!”借着雪光,徐慕容惊讶地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管予,脑中一闪而过似乎曾经在哪里也有个相似的画面?
“你怎么了?……先进去吧,外面这么冷。”徐慕容打开门,把还蹲着不动的管予拉起来。
“……腿麻了……”带着重重的鼻音,管予揪扯住徐慕容的袖子又蹲了下去。
徐慕容看了一眼,把手上提着的外卖随手搁在椅子上,右手穿过管予膝弯,一弯腰就把人抱了起来。
管予的双手紧紧抓住徐慕容的前襟,头整个埋在他怀里。
房间里没有像样的椅子,徐慕容把管予放在床上,蹲下|身双手握住她小腿肚使力揉搓,“怎样?好点了吗?”
管予吸了吸鼻子,“疼……”然后眼泪又下来了。
“怎么了?”徐慕容自桌子上扯了面纸细细擦拭管予脸上的眼泪。
管予抓住徐慕容的手腕,抬眼对上正弯腰为她擦拭的徐慕容,“……徐慕容……”伸手环抱住对方,管予把脸贴上他冰冷的外套,“……白可……”管予紧了紧手臂,“白可自杀了……”
白可?白宁的那个姐姐?
徐慕容无言地环住管予的肩膀,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