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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领袖子有些蓬松,棉质蕾丝看起来性感又内敛。屋里有暖气,可大概由于紧张,她觉得自己冷得直哆嗦,心脏在颤抖,吞下去的酒液呛人,却也带着烧灼的暖意。
“累了吗?要不要去楼上休息?”有位小领导凑过来问。
艾莉尔尴尬极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她下意识往楼梯瞄了一眼,有同事站在上面,笑意盈盈地俯视着楼下。
聚会里很容易不自觉地区分人群,就像现在,能够到楼上套房去的,大多是人缘好的人,俗称圈内人,这像是一项荣誉,吸引着急于扩展自己社交圈的新人。
艾莉尔有些犹豫,她也许能和他们玩得来,但维护这种友谊会非常累人,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耐心,为人也不够有趣。
就在她纠结万分时,那位小领导开口道:“带你认认人,有几位去年入职的,你以后可以多跟他们学学。这种聚会都是通宵的,宵禁又出不去,你要是撑不住,可以到我房间休息一下。”
艾莉尔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往他身后望去。
奥利维离开了隔间,他把杯子里的酒倒在洗手池里,这个动作很细微,他看样子打算离开,艾莉尔有些着急。
她留意着那边的情况,却也摆脱不掉面前的小领导:“我想还是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小领导笑着:“乖乖女呀。但工作以后还是要多重视应酬的,不能就这么溜掉,显得应付可不好。”
他说得语重心长,还揽过了她的肩,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这弄得艾莉尔有些不知所措。
奥利维抬起眼睛,他从镜子里看了两人一眼。离开大厅要经过那条走廊,他对那位小领导点了点头,打趣道:“看见美女就不招呼我们啦?刚刚主任还问起你。”
勾搭新人怎么也比不上仕途重要,小领导连忙告辞,匆匆往隔间走去。
艾莉尔道了谢,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奥利维也是位高官,在洞察人心上并不比法布利差多少。这个念头令她更加紧张了,她生硬地扯出笑容,搭话道:“您要走了吗?”
“是呀。”奥利维笑了笑,略微思考了下,又说自己并不着急,他问道,“可能我们谈一谈比较好?”
艾莉尔:“……”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一任务,奥利维能把所有暧昧旖旎弄成严肃的道德课堂,他大概觉得自己对她抱有某种义务,每次碰面都要充分发挥这种关怀。
艾莉尔不好拒绝,她得把对话进行下去,她于是犹豫着开口:“那我们出去吧,至少不要在这里。”
街道上晚风凉飕飕的,艾莉尔裹紧了大衣,他们经过流溢着灯光的窗口、石砖裸露的塔楼,奥利维说:“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艾莉尔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调转话题,他们之间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可谈了吗?俩人漫无边际地闲聊着,而艾莉尔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同的地方。
奥利维虽然是高层,但显然不是党的核心成员。在这个时代,沟通的欲望是很难得的,四处存在的监视器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得干涩死板。大概就是由于彼此间难以言说的状况,奥利维对她有一种微妙的亲切感,这种互相拥有对方把柄的情况,反而中和了职位和身份带来的差距。
街边的遮阳伞下有排开来的小桌子,食物供给令过后,平民能够接触到的食品越来越少,质量也越来越差,奥利维看了眼钟楼,说道:“快要宵禁了,我送你回去?”
艾莉尔没有点头,她的任务还没完成,情急之下她试图找个理由延长相处的时间。
但出乎她的意料,奥利维只停了一停,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或者,你要不要来我家?”
艾莉尔的心跳忽然就乱了,她抬眼看他,觉得一切顺利得有些怪异。
理性分析的话,如果她真的和奥利维发生关系,那这种情况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有好处。一开始的强暴可以因为现在的自愿而变得模糊不清,他是高层,应该很清楚这种做法的好处。
艾莉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但这其间的利益关系她确实有个大概的轮廓,以奥利维的谨慎,也许一切都谈不上感情。她可以按着两位文官给出的剧本走下去,可她真的应付得来吗,艾莉尔不知道。
10.留宿(h)
奥利维住的是公寓式楼房,当艾莉尔跟着他进电梯时,负责的电梯服务员偷偷瞄了她好几眼。钟摆式的楼层显示器一直转到了数字十的位置,拉门打开,眼前是灯光明亮的走廊。
古朴的实木护墙板,配上现代化的花纹瓷砖,房子不大,典型的单身公寓。进门左手边是衣帽间,右边是厨房,正对着的客厅里有架钢琴,卧室只有一间。
“我一个人住。”奥利维说。
他给艾莉尔倒了酒,加了苏打,还放了颗樱桃。
“我看过你的病例。”他开口,显得有些迟疑。
如果可以,艾莉尔根本不想听这些。她低着头,觉得自己能否正常应对还是个问题,更别提勾引了。
奥利维看着她,目光审慎,带着探寻的意味:“你是第一次,对吗?”
艾莉尔难堪极了,这种情况她还能怎么办,她就像在面对审问一般,毫无情趣可言。她于是默默点了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这些。
而奥利维继续道:“可能我说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你是一个好姑娘,这和你经历了什么无关。”
他的语气非常平和,声音很轻,低沉婉转的语调有一种无法拒绝的魅力:“议政厅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对认知造成的冲击大概无法消弭。我那天看见你,你是不是……你被强迫了吗,还是自愿的?你真的不打算去看心理医生吗?”
艾莉尔:“……”
她垂下眼眸,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那些瞻前顾后的忧虑并非多余,她很理性,现实且审慎,她可以完全违背自己的意愿,只为了一个也称不上多么有希望的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她会一直这么下去,可当奥利维那样说时,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放在试验台上一样,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隐藏那些心思。
她于是否认了,生硬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不想提这事了,您为什么一直记着,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我也不会拿这事威胁您的。”
她诚恳得几乎是在哀求了,而奥利维叹了口气,承认说:“我是很在意。”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