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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了对方刚才的行动。
“你……”
惊愕的猎人还未说完话,仓促的咒语就已经念诵而出:“以他的名义,展开门扉……!”
光芒。最后留在西蒙眼中的是强烈的血红色光芒。大地在摇晃,被废弃的古塔在崩塌,但身体向着废墟坠去之前,那血红色的光芒就已经吞没了他。
红色的法阵在脚下散去了光。
伊文松开西蒙,终于有机会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濡湿。
“给我带来血。”就像没有留意到西蒙隐含着杀意的眼神,少年没有看他,呼吸渐渐微弱。他闭上了眼睛,那双血红色的兽类竖瞳看不到的时候,仅以外表,真和普通的人类孩子无异,“我需要……血。”
驱魔的枪还在手中,而这人看上去比他还要虚弱。
西蒙站在原地俯视着自己的尊长,沉默。
冰冷的声线与孩童稚嫩的声音形成莫大反差。“你没听到吗?”只是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掩饰,以至于就连那威胁也没有任何力量。
“……我知道了。”
西蒙皱了皱眉头。
他移开了目光,不愿看对方满身鲜血的样子,否则吸血鬼的血脉召唤又会让他心像是被揪紧一样,只觉得不舒服到极点。
这个吸血鬼和他曾经捕猎过的对象似乎不一样,同样被自己的同类追杀,虽然有那样的实力,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存在。
何况,西蒙犹豫地想,在刚才那个情况下,这家伙确实没放弃自己。
也不知道那个血红色的光芒将他们带到了哪里,西蒙往外走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那城堡所处的密林深处,这是一个公园里的小森林。
安稳的人类小镇,孩子们嬉笑着跑过,那些鲜明的种族特征和笑语都证明了他现在还在欧洲。
何况一切都无比安稳,人类的气息,就像是暖阳。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去思考鲜血。
吸血鬼当然要猎食新鲜的血液,但西蒙决不能忍受自己沦落到与过去的仇敌一样,野兽一般隐藏在暗处猎杀曾经的同类。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潜入小镇里的医院,就算身体虚弱,偷拿几袋血浆对于曾经的吸血鬼猎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等到西蒙返回公园里,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小森林里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一愣,感觉到不安感从心里涌出来,伴随着的是仿佛孩子与父母走失时的惊慌恐惧。
……啧,好烦。
就这样拿着血浆,带着焦虑感在公园里晃了一圈,西蒙才发现对方原来已经从树丛中自己走了出来,靠在小路旁边的长椅上,闭着眼睛。
吸血鬼没有呼吸,长久以来对抗假死敌人的经验却让西蒙明白这人还活着,于是匆匆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血浆扔到伊文怀里。
吸血鬼睁开眼睛,却并没有看怀里的血袋,而是先将目光投向了他。
西蒙微微一怔。
那是一种空旷而且辽远的眼神。
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投射过来,又或者他明明注视着你,看到的却是茫茫星空。人就算被星空投射着,却没有丝毫痕迹,也毫无意义。
少年分明是站在他面前,却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就这样突如其来并且毫不留情地裹夹走了对方。那道无形的墙,就算注视着他的时候,却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虚假的透影。
而漫天的星光却都寂寂无声。
有一瞬间他几乎愚蠢到要伸手去拉住对方了。但是少年的眼神微微转动,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了他。
伊文看了看怀里的血袋,又看了看西蒙,语气平板:“难喝。”
“没其他选择。”西蒙皱着眉头,让自己从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里清醒清醒,回答,“随你。”
啧。
“要不是你刚被初拥,我就吸你的血。”
伊文只能恶狠狠地威胁他一句,把血袋拆开,就这样在公园里吸起来,难喝得脸都快皱成一团。
死血就算了,居然还是冷冻库里取出来的,伊文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在喝着在冰箱里反复冻过后再取出的臭水。何况质量实在差劲,就算强忍着恶心勉强喝完,他也只是勉强脱离了濒死状态,实际上还是脆得来个人就能杀了他。
饮血过后尤且不足而显得更加猩红的眼睛瞪着西蒙,如同饥饿的野兽在观察将要狩猎的猎物,随时要扑过去,逼迫对方摊开四肢,然后在那脖颈肆无忌惮地吮吸鲜血。
西蒙为这窥视感下意识退了一步,少年却移开了视线:“伊文。”
“?”茫然。
“……我的名字。”少年说,“伊文。”
西蒙犹豫片刻。
虽然不像某些黑暗生物,以名字作为禁忌,但猎人的真名也不适合告诉他人。因为名字本身就带有魔力,随时有可能被作为媒介利用,和同行一样,他对外以“锋牙”的代号自称。
不过对于目前成为了他的尊长的少年,大概没什么意义。
“西蒙德。”他注意了另外一点,“你没有姓,是贱民?”
“贱民?”伊文反问,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西蒙很诧异对方居然不知道这种吸血鬼的常识:“没有经过正式初拥仪式的吸血鬼,充当血库的血仆,被驱逐出血系的叛徒……这就是贱民。”
贱民是吸血鬼里最低级的存在,和印度种姓制度里的“第五种姓”一样,几乎不能算作一个阶级。
可这人的实力如此强大,何况还有专门供他沉睡的城堡,不该只是一个血仆。联想起之前他被追杀的经历,难道是触犯了什么吸血鬼里的禁令?
难以想象,魔党中的年轻叛逆者连六大禁律都没放在眼里,却依旧是吸血鬼,这家伙要做怎样的事情才能被吸血鬼视为敌人?
伊文沉默着不说话,西蒙权当是默认。
“你没有血系,没有血仆。”猎人冷冰冰地说,“如果是平时,我可以轻易杀你。”
少年无所谓地撇撇嘴:“那很可惜,你没做到。”
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只有公园里的路灯照在石板上,还有墙壁上幽蓝的月光,宛如鬼魅电影的专场。
西蒙在灯光下动了动手指,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绕过了刚被初拥的吸血鬼的惧光阶段。黑暗虽然让他觉得舒适,却更像是过去惯于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的主场效应。
……这样强大的血脉,面前这个有着孩子外表的吸血鬼到底是谁?
在西蒙忌惮的注视下,“强大血脉”的持有者咳嗽了一声,心里再次恼恨那些腥臭的死血,就算捏着鼻子认了,也没法治愈他身体里受到的本质伤害。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西蒙不得不接受现在这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