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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姬文纯身边的将领就走过去,随着刀刃滑过,还在嚎哭着的女人就仿佛肉块一样,掉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直到那将领刀回来,始终看着这一切的姬文纯,眼睛也一直在盯着对方腰间那把滴落着热血的匕首。
整个皇宫遭遇的死亡的悲凉惨痛,可怕得让人心惊,以至于当新朝皇帝搬入皇宫中,也连续做了三日噩梦,最终苦恼之下,只能请来国师,驱魂镇法,清肃宫廷。
穿着灰麻布衣,手持着一只带水的白百合,赤着脚踏过尸体层叠的深沟的光头男人,祭祀咏唱悲歌的声音,作为质子被押解的旁观。
那一切都成为了姬文纯小时候永远的噩梦。
就算是后来接受了那本意心怀不轨的师长的教导,充满着希望,想要将自己的国家再次召在苍天厚土间的姬文纯,也依旧对外界充满不安定感,如果不是……
那个人的话。
那个人。
在意识到这点的下一瞬间,姬文纯就突然惊觉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祭坛边上,沉默着看着祭祀的男孩,而是再次获得成年男性的体魄,拥有高大矫健的青年身体。
他正站在营帐里。
烛火许久没有添加蜡油,摇晃着明灭黯淡。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
但是他什么都意识不到,只是凝视着营帐后面那个面目沉浸在黑暗中的模糊身影。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心知肚明对方到底是谁。
他听见自己心脏在快速跳动的声音,觉得这个场景竟然比战场上最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更让他恐惧。当那只箭矢射中他的胸口,差一点都能命中心脏时,姬文纯还能握着露出来的箭柄,冷静指挥下一步进攻。
可是,现在,他却像是已经被射穿一样,心脏被攥住,死死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能够做到的只有一步步向对方靠近。
那面目模糊的身影察觉到了什么,冲着他的方向微微抬起头,但却依旧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案台后面。
直到姬文纯跪在他面前。
用脸去贴近对方的面颊,去亲吻他的唇,亲吻赤诚热烈,甚至近乎撕咬,交错着两人炙热的呼吸。
就算是行军六年,姬文纯的脸还是苍白,放在普通人身上,大概会显得有些病态,但他偏生长得极为好看。因此,这样的苍白在小时候是软弱可欺,长开后就是一种色鲜明的冷厉凛冽感,锐利得不能逼视。
可偏偏在这时候,向来冷酷锐利说一不二的少君,却在另外一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人面前跪了下来,用温柔得近乎虔诚的态度,亲吻着对方,抓住对方的手,让他胡乱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终于触碰到了你……”
很轻的声音。
正因为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身体,而非在意识里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那个声音,才鲜明地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梦境。
那么,如果只是梦的话,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姬文纯的呼吸越发粗重,他感受着对方身上模糊的气息,拉着对方的手,让他拉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给我。”
“操/我,干我,只要你愿意,怎么说都行。”
他似乎隐隐听见对方的低笑,和平时在意识里直接听见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有种不同的感觉。
这份笑声仿佛在讥讽他的放荡一样,姬文纯的脸刷得一下变得通红。
但到了这种时候,就连这种善意的嘲笑他都不以为意了,持久的渴望已经折磨得他在现在忘记掉了其他的一切。
是的……我从来不需要那些女人。
我只要你就够了,只有你就可以。
他攀着对方的脖颈,张开口,想要叫对方的名字。
“少君!”
姬文纯一下子吓醒了。
他呆呆地瞪着营帐的顶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睡了过去。
来不及回想刚才梦中的经历,他蹭地一下坐起来,赶紧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声“进来”。
踩进来的人,在毛皮覆盖着的地面上留下了很鲜明的雨水和鲜血混合的脚印。
那是前线的下属指挥。
姬文纯沉下脸,声音冰冷:“战况如何?”
“我们已经抓获了伪朝的大批官员,包括那伪皇帝。”来人兴奋地呈报着,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跪下来,低下头对姬文纯恭敬说道:“这天下已然归于您,殿下……不,陛下。”
“嗯,恭喜啦,陛下。”
伊文懒洋洋地在意识里对姬文纯说道。
这次的件人实在是太靠谱了,结果除了刚过来的时候给他治疗热病,伊文大多数时候都可以缩在对方的身体里混日子,现在只要姬文纯把统治巩固下来,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但姬文纯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若无其事地和那个将领商谈着接下来要处理的事。
“文纯?”
歪头,困惑。
姬文纯顿了顿,眼睛游离。
伊文意识到什么:“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梦?”
“……不是。”
“哦。”看来就是了。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回应,姬文纯的脸却可耻地变红了。
那在他对面还兴奋未消的将领暗暗瞥了眼少君的脸,感慨着,果然大势在手,就连素来沉稳的少君也极为喜悦啊……
☆、夺取社稷的第七棋子
天下更新换代,从此昭日明月,都要改换新主。京都上下都在忙着迎接新的征服者,而掌握着权力的官僚体系,更是乱成一片。
百姓虽然早已习惯了在统治下麻木不仁,但眼看着在大军进驻后,姬文纯下达秋毫无犯的命令,并且迅速践行军法,平定了由于战乱导致抢劫和强迫的混乱和惨剧,也不由得产生了模糊的希望。
帝业重临不过一旬,京都中却已经处处心悦诚服,正所谓众望所归。
那位少君……大概不日就将恭称为圣上了。
秋高气爽的时节,飞鹰掠过天空,有长鸣。
少君已于大殿前看了许久的天空。
站在远处的亲卫抬头看了看上面,却只能见到苍冷湛蓝的长空,和平时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能心里暗搓搓地感慨主君的深思果然不是他们这种马前卒能够揣测的。
但其实伊文只是很无聊地想着今天晚上的宴席上吃什么。
为了犒劳于大业中为他奋战的将领,少君将在今夜于大殿中开席,同时还邀请了那些正缩在家里,为天地大变而战战兢兢的伪朝官员们,多半就是划功封赏和重新论辈、陟罚臧否的意思。
这日的京都都沉在一种介乎于喜悦与惊恐的微妙气氛中,就连吐露在空气中的呼吸都分外沉重。
伊文颇有趣味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