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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钢铁的锁链捆绑住,动弹不得,就算想要去看周围的动静,却就连眼睛都被眼罩覆盖住,世界坠入黑暗中。
如同野兽一般盘踞在里面的他,只能听到覆盖着牢笼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外面人在压低声音着说话。
但不论他怎样努力去偷听,也听不见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没有留神而食用被角斗场的管理人员混杂在食物里的药物,男人现在只能懊恼自己居然因为缺乏警惕,而中了这样浅薄的陷阱。
在中了药物后,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就只能像是笼中困兽一样躺在这里,感受着牢笼的颠簸,独自品尝着焦虑不安的滋味。
如果不是过去习惯在战场和生活中保持沉着,现在的局面,就能够让他失去冷静。
奴隶没有人权,现在他被人们囚禁,并且似乎是运输到某处,必定是因为从只是消耗品的角斗士奴隶转换身份,被作为私人奴隶买下。
但他不知道这摇晃的牢笼最后会停在哪里,又或者说,是因为他在角斗场上被那些人察觉了身份。想到这点,他就不得不咬住唇,以疼痛让自己更加冷静。
就算是遭遇最为糟糕的情况,他也必定能够抓住机会反击。
男人告诉自己。
终于,牢笼被放下了,听到人们离去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厚重的布从牢笼上拉开的声,然后又是被专门用来困着猛兽的铁架门被放下来的沉重的声音。
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擒住打开牢笼门的人,但试着动了一下手臂,估计出这个距离无法让他成功挣脱手脚上的枷锁。
更何况还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他只能警惕地向后退去,避开眼罩透过来,隐隐能够看到的光亮。
外面传来谦卑讨好的声音:“就是他了,少爷。”
少爷……?
但是被称作少爷的人并没有回应,他听到铁架门被拉上来的声音,然后是布料的摩挲声,越来越靠近,直到停在面前。
他浑身的汗毛都绷直,紧张而冷静地等待着对方会采取的行动。
“少爷,太危险了!”
那看不到面容的少爷伸出手,在男人因为太过错愕而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让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听到陌生的声音笑着说:“初次见面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小狼狗。”
那是十分清朗的少年音,虽然有着轻浮和傲慢的感觉,却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觉得适宜,是很好听的声音。
可男人在心里紧张地和自己过去认识的人对比,却一个都对不上。
不是可能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的人。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无知无觉,纯粹买他下来当作私人角斗士的贵族?
发现就算说“小狼狗”也无法让对方产生任何反应,少年无趣地嘀咕了一声:“还真是什么情趣都不懂啊……”
然后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样,向他靠近。
被当作野兽一样的角斗奴隶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靠近他,这家伙也未太胆大。
男人诧异地睁大眼睛,却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让他被热气吹拂的脖颈感觉有些发痒。
他不禁微微缩了一下,为不知为何越来越强烈的奇怪感觉皱了一下眉头,却感觉到少年突然侧头,将唇瓣突然贴近他的耳垂上,微微舔了一下。
被这个在他看来无比可怕的动作吓到,男人蹭地一下炸起来,随着被拉扯的金属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本能就要向对方回击。
这么近的距离,明明就算被囚禁被虚弱也能绞死对方的力量,他的试图反抗却在刚刚触碰到少年的衣角时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痛感,浑身上下就像是被雷电贯穿,痛得他腾地向上撞去。
“呜!”
撞到了本来就狭小的铁牢笼的上方,脑袋和金属狠狠相撞的感觉让男人痛得忍不住闷哼一声,但察觉到某个事实的震惊,却完全压下了这短暂的疼痛。
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察觉到的事情,心里满是惊骇,和,明明沦落至此却还是保持着冷静,直到现在才突然出现的
恐惧。
奴隶契约。
刚才那种因为具有攻击倾向而直接被警告和惩处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奴隶契约。
但怎么会有人将这种珍贵的东西用在一个作为角斗士的奴隶身上?!别说签订时需要的苛刻条件和需要付出的宝石数量,这种条款严厉的奴隶契约,更是一生只能签订一次的珍贵条约。
在签订之后,就意味着被视为奴隶的一方将必须对主人永远驯服,不可攻击主人,当主人用命令的语气说话时,也永远不可反抗。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奴隶。
明明就算沦落到如今境地,也坚信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够重新复仇的他,难道
看到那个因为眼罩看不清外面世界,一边忍受着头上的疼痛,一边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方向的男人,少年贵族愉快的笑了笑,
“奴隶契约很有效。”他对着身后的仆从说道,“向德莱修法师表达我的感谢,然后把预先说好的价格翻一倍给他。我要去用下午茶了,把我的小狼狗打扮好再带到后花园来。”
“是。”仆从谦逊地回答道。
他在男人瞪大的眼睛里摸了摸他的头,仿佛训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命令语气下令:“把自己打理好,听话。”
他咬着牙,却无法违背身体的意志,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仆从压低声音,似乎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却只听到少年用清朗的声音平静地回应道:“是的,就这么教育他。”
让人毛骨悚然的愉快笑声。
……
“你的名字?”
“……阿海雨塔。”
“阿海雨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
房间里的仆役正翻着巷子里的衣服,一边给他整理着等会儿要穿的服饰,一边询问他的信息。
刚刚被从粗鲁而毫无情感的强制洗浴中出来,男人揉着自己被锁链铐得发红的手腕,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身体上残留的水珠坠下脚底踩着的华绒毛毯,紧皱着眉头。
被好几个远比他弱小的仆役强制清洗身体,简直就像是在清洗食材般的待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但就算中途想要反抗,未消的药物作用也足够让他的挣扎被那些仆役轻而易举地镇压。
更何况那个该死的契约的作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得多,光那个少年的一句话,就足够让他现在都没法违背“打理好自己”这个命令。
可是现在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男人